藤江水月跟在福澤身後,被封鎖現場的警察請出觀衆席。
她最後在門口還是回頭看了最後一眼村上演員。
白布落下,遮擋住了所有人對這位敬業緻死的演員的目光,無論其中包含着怎樣的情緒,最後他留在那些人心目中的印象,或許都是“不幸隕落的天使”。
前提是這真的是一次謀殺,且真的騙過了所有人的話。
藤江水月漠然地收回目光,此時旁邊的福澤突然問:“剛才在劇場裡,你想說什麼?”
“诶?”她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在村上演員被殺害的前一秒。”
藤江水月平靜地回答:“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去中止案件的發生而已——亂步不是拜托了我們嗎?不過,我發現得有點晚了。”
而且還被吓了一跳。
看來自己還有得曆練呢……這樣還遠遠不夠。
福澤聽到回答,不禁站住了腳,“你當時看到了什麼?”
“也不能說看到了什麼吧,”藤江水月擡頭看着他,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警察身上,“隻是我的猜測,這是一場戲,包括在案件裡的戲。”
“所以你才跟我重複确認嗎?”福澤略顯愕然,“但是剛才——”
藤江水月搖搖頭,食指放在唇邊笑道:“既然沒有成功阻止的話,接下來就是亂步發揮的時候啦!”
可不能破壞現在正是信心十足的孩子的表演欲。
福澤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疑惑,對這種意味不明的話感到頭疼。
“嘛,簡單來說,就是由亂步來揭曉答案,就是不知道他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登場了。”藤江水月帶着幾分激動地說,“偵探在揭曉真相、指出兇手的那一刻!福澤先生不覺得那樣很帥嗎?”
沒等福澤開口,大廳内警察的彙報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因為之前他們懷疑的那位西裝紳士突然間消失無蹤了。
由于當時藤江水月在走神,她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離開了座位,而之後又發生了讓她震撼的一幕,更回憶不起劇場裡詳細的細節了。
在跟随福澤去調查舞台周圍時,藤江水月好奇地在周圍觀察,并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痕迹。
——整潔的馬道,有工作人員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最新的痕迹在舞台開場前進行安全檢查,以防止出現事故。
馬道……是這段舞台上方的通道的專有名詞嗎?
藤江水月已經對自己腦子裡突然出現陌生的想法習以為常。
由于視角的變化,從上方看着腳下的舞台中央,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福澤先生,我之前好像……”
她扭頭看到福澤臉上愈發凝重的表情,隐隐帶着幾分擔憂。
——他擔心着亂步的安危,并因此決定了一件對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事,放棄了之前不與他人為伍的決定。
福澤轉頭看向她,“怎麼了?你繼續說。”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在演員被殺害時,我看到那把刀上也有一團氣,是灰色的。”藤江水月将這個細節告訴他,然後低頭看着在中心的一個古怪裝置。
但是由于并不知道那個氣到底代表什麼,這個線索基本等于無效。
“至于那些裝置,沒有任何被動手腳的痕迹,那把刀是真的,重量上就決定要想使其出現從後往前刺的效果,利用這上面的裝置難以達到那樣流暢的效果。”
那時候,那把刀就像是真的被無形的人使用着。
“這條通道上也沒有可疑痕迹,”她繼續說,蹲下去再次看了看,“沒錯……來過這裡的基本都是工作人員,痕迹有一定的規律。”
他們按照程序和流程檢驗,留下了這樣的痕迹,藤江水月甚至看出來哪個部分被重點檢查過。
福澤沒說話,隻是看着面前的女孩一臉好奇地在地上看來看去,小心地将頭伸出欄杆外,再看了好幾遍其他裝置。
之前那位劇場經理女士從通道不遠處的出口處探出頭,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小聲示意兩人跟她走。
然後,他們來到了舞台的主控制室,藤江水月看着布滿房間的裝置按鈕,滿是好奇地張望着。
不能怪她沒見識,連她穿越前都沒來過這種“閑人免進”的地方!現在能看當然是看個夠了!
而且,這裡能看到包括整個舞台在内的劇場,觀衆席上更是一覽無餘……簡直就是個最好的觀測點。
藤江水月不合時宜地想到,如果在這裡操控殺人的的話,豈不是很容易?
她的視線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停下,在尋找上面是否有痕迹時,身後的經理女士突然說出了仿佛謎語一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