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家商行的生意,柳湘榆也馬上接手了不器協會的事務,在齊玉的引薦下認識了協會的會友們,也将不器協會的賬務管理得井井有條,隻是每次聚會回到家,都要被宋彥樟冷嘲熱諷一番。
宋彥樟坐在卧室的榻上漫不經心地看着書,擡眼看了看剛回到家的柳湘榆,“夫人真是越來越忙了,每日早出晚歸,真是比我這個朝廷命官還要辛苦。”
柳湘榆脫下外套,慢吞吞地坐在他身邊,愧疚道:“對不起啊,夫君,最近忙着商行的事,還有不器協會的事,确實出門多了些。”
“哼,”宋彥樟冷哼了聲,合上了書扔到一邊,“看來齊玉挺看重你啊?當官的感覺怎麼樣?”
“這哪裡算得上什麼官?不過是管理一些協會中的瑣事罷了,和夫君在朝堂任職是比不了的。”
宋彥樟不置可否,卻依舊臉色難看。
柳湘榆湊過去哄道:“我每天出門都帶着小環和阿青呢。”
宋彥樟臉色稍緩,“嗯,乖。”
“我們的聚會也大多在茶樓,或是會友的府邸中,不會有危險的。”
宋彥樟一把将他摟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抱怨道:“天天不着家,還得我這個做夫君的等你回來。”
柳湘榆也摟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臉,“我剛剛入會,有好多事要學習,如今也算熟悉得差不多了,過陣子齊先生就要回甘州了,協會也不會再頻繁聚會了,到時就能閑下來了。”
宋彥樟繼續抱怨道:“就算閑下來,你也有許多商行的賬要看,總歸是個大忙人,沒空陪我這個夫君的。”
柳湘榆知道自己理虧,便乖巧地靠在他肩上道:“夫君親口誇我厲害的,我當然要将你的生意打理好了。若是秦州的田地培育出了新種秧苗,咱們在京城的生意還能多賺些錢,到時候夫君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買。”
宋彥樟捏着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我隻想要你。”
柳湘榆臉上一紅,“我……我早都已經是夫君的人了。”
宋彥樟順勢将他撲倒,“可我還嫌還不夠。”
柳湘榆忽然想起一事,擋住他親上來的嘴道:“對了,你大哥都走了兩個多月了,怎麼還不回來?”
宋彥樟冷笑一聲,“怎麼?你還盼着他回來不成?”
“那倒不是,我隻是疑惑,他至于怕你怕成這個樣子?躲出去這麼久還不敢回來?還是你将他……怎麼樣了……”柳湘榆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心中一直有些擔憂,怕宋彥樟會對宋彥桢怎麼樣。
宋彥桢那個衣冠禽獸,便是殺了也不為過,隻是如果宋彥樟以弟殺兄,豈不是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他不願宋彥樟為了自己做出過激之事,不想連累他的名聲和前途。
宋彥樟饒有興緻地看着他,“榆兒,你這是害怕,我會不聲不響地派人去豫州殺了宋彥桢?”
柳湘榆略帶驚恐地望着他,此事顯然已經觸犯了宋彥樟的底線,他一怒之下,說不定真的會……
宋彥樟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下,寵溺道:“你放心,好歹我是刑部官員,豈會知法犯法?況且,我是不會讓他死得這麼容易的。”
柳湘榆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冷靜的可怖,他抓着他的衣襟道:“夫君,你究竟想把你大哥怎樣啊?”
宋彥樟俯下身親了親他的唇,又從他身上爬起來,寬衣上床,“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就要用不要臉的辦法,你放心,他一定會‘毫發無傷’地回到宋府。”
平南侯府世子宋彥桢“外出公幹”近三個月,終于回京了。
聽說一回京,就請了京城最好的醫館中的大夫去診治,隔幾天又請了幾位大夫,抓了好些藥在廚房熬,卻也不知究竟得了什麼病,還向兵部告了假,說暫時不宜上朝。
自從宋彥桢回京,柳湘榆也不敢往铮榮軒去,也沒見宋彥樟過去請安,仿佛不知道此事,依舊每天去刑部當值。
直到有一天,柳湘榆染了些風寒,便派小環去抓藥,小環端着煎好的藥進了清潤軒的正房,放在柳湘榆的桌上,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柳湘榆擡眼看了看她古怪的表情,“怎麼了?有什麼話就說。”
小環想了想道:“我剛才去抓藥,藥房的夥計問了我些奇怪的話,問世子爺的病如何了。”
“或許世子也是在那間藥房抓得藥,人家順嘴一問罷了。”
小環皺眉搖頭,“那夥計的表情很古怪,确切地說,是有些……猥瑣。”
柳湘榆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夫人,你就不好奇,世子去了一趟豫州,究竟得了什麼病嗎?”
柳湘榆想了想,“铮榮軒那邊的人似乎諱莫如深,不肯向外透露,就連請大夫抓藥也是偷偷摸摸的。可是世子似乎又病得挺嚴重的樣子,聽說是請了好幾個大夫,我也納悶呢,他既然是侯府世子,按理說是可以遞帖請宮中太醫的,為何不去請太醫,反倒在民間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