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咬牙切齒道:“李雲飛,你知道我家大人是什麼性子,他要是知道,你敢偷偷把夫人藏起來,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李雲飛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忙問:“發生什麼事了?湘榆失蹤了嗎?”
小環一臉如臨大敵,不想回答。
李雲飛輕笑一聲道:“果然啊,你家宋大人如此霸道蠻橫,湘榆終于忍不了他了。”
小環氣得指着他的鼻子,“你……你還說你沒有私藏我家夫人?”
李雲飛抱起手臂饒有興緻地望着她,“是,是我藏了他,你搜吧。”
小環退了一步,狐疑地望着他搖搖頭,“不,你沒藏他。”
李雲飛攤手,“剛才不是你言之鑿鑿,說我藏了他嗎?”
小環也說不清,他說他藏了,她反而覺得他沒藏。她仔細想了想,忽然覺得自己中計了,轉身就走。
李雲飛還伸手叫她:“哎小環姑娘,别走啊!還沒搜我這客棧呢!說不定你家夫人就藏在某間客房呢!”
小環出了怡興客棧,看時辰宋彥樟也該放衙了,便直接讓阿青駕車回家。
果然在侯府門口遇見了剛到家的宋彥樟。
宋彥樟見小環一臉焦急,便知道可能出事了。
小環知道可能出了大事,噗通一聲跪在了宋彥樟面前,低頭道:“大人……夫人他,他不見了。”
宋彥樟原本想着放衙回家與柳湘榆共進晚餐,卻還沒等進門就被小環告知了這樣的消息,猶如一盆冷水從頭灌下來,涼徹心扉,他摒着呼吸讓自己不這麼快發火,顫抖着問:“你說什麼?說清楚。”
小環将今日發生的事說了個大概,跪着上前抓住宋彥樟的衣擺道:“大人,你說,夫人他真的會跑了嗎?”
宋彥樟忽然手腳冰涼,他一腳踢開小環,拔腿就朝清潤軒走去,果然柳湘榆還沒回來,可是他的衣物、首飾、随身物品一樣都沒帶走,都整整齊齊擺放在房間裡,和他出門時絲毫未變。
宋彥樟打開櫃子最下面的一層抽屜,拿出一個小匣子,見到裡面空空如也,忽然心都涼了。那裡原本裝着許多銀票,是柳湘榆存下來的積蓄,都不見了。
他什麼都沒有帶,隻帶走了所有的銀票,這便是有預謀的出走了。
宋彥樟癱坐在梳妝台前,覺得腦子空了,心也空了,他真的這麼忍心,就這麼走了嗎?
今早還說着要一起用晚飯,心裡卻已經在預謀着離别了,他怎麼會這樣狠心?
小環走進來,輕聲道:“大人,夫人會去哪兒呢?”
宋彥樟緩緩站起來,平複了下自己的呼吸,忽然朝門外走去,“走,跟我去定西侯府。”
“定西侯府?大人是說,夫人會去找齊先生?”
“不知道,先去看看再說。”
小環快步跟上他,“可是,那可是侯府啊!大人去了又能如何呢?齊先生若是咬死了不交出夫人,你還能逼迫他不成嗎?”
宋彥樟牽了自己的馬,翻身上馬,“都是侯府,誰怕誰?姓齊的要是真敢拐走我的榆兒,我絕不會善罷甘休。臉我可以不要,我就不信他也能不要臉。”
說着便朝定西侯府奔去,小環也趕緊卸了馬車上的馬,騎上跟了過去。
适逢晚飯時辰,定西侯府守衛并不森嚴,但宋彥樟也知道硬闖是不行的,于是他帶着小環從後門翻牆進了侯府。
兩人一路避開府中的侍衛和小厮,直奔正院而去。說來也奇怪,定西侯如今權勢滔天,而此時府中守衛竟然如此松懈,他們進了正院的大門,竟然都沒有遇到幾個守衛。
于是宋彥樟帶着小環直接進了正院,這才遇到齊玉的貼身小厮。
他見到有人闖進來,忽然叫了聲:“什麼人!竟敢闖進侯府!”
小環立刻沖上去,一個手刀就将他打暈在地。
二人進了正廳,便見到齊玉匆匆忙忙從内室走出來,頗有些狼狽地整理着衣衫,臉頰還帶着绯紅,呼吸也很是淩亂,像是方才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正廳與内室之間隻隔着一道屏風,透過屏風清晰地看到内室中還有一個人影,頗為清秀,一看就知不是粗犷高大的定西侯霍文煊。
光天化日,齊玉果然是在偷人。
宋彥樟和齊玉對上眼的一瞬間,兩人皆是怒火中燒。
“宋彥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闖進侯府撒野!”
“齊玉!你這個僞君子!自己幹了龌龊之事就别怕别人來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