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頓時臉紅,氣道:“你胡說什麼!你瘋了嗎?”說着便擡手攻過來,小環忽然上前一步擋在宋彥樟身前,擡腳一踢,擋過了齊玉的一招。
齊玉見此女竟然身手不凡,當即與她過了幾招拳腳,她身法奇特,招式狠厲,一看便知并非尋常宅院中的侍女,而是江湖中人。
“你是凝香閣的人?”齊玉捉住小環的手腕,詫異問道。
小環用力掙紮了下,卻沒能掙脫,“齊先生竟然知道凝香閣?”
“凝香閣是江湖上有名的暗殺幫派,惡名昭著,江湖人怎能不知?我還真是小觑了宋大人,你竟然敢用凝香閣的人做侍女。”
宋彥樟冷笑一聲,指着屏風内坐在床上的人道:“怎麼?齊先生不僅拐了我的妻子,連我的侍女是何出身也要管嗎?”
齊玉放開小環,道:“我不管你出身如何,這裡是定西侯府,就容不得你撒野。”
小環武功不敵齊玉,揉了揉被他箍疼的手腕,退了兩步。
宋彥樟道:“定西侯權傾朝野,卻沒想到他的男妻行如此龌龊之事,拐了别人的男妻,光天化日苟且于房中,真是不知廉恥。”
齊玉氣道:“宋彥樟!你嘴巴放幹淨點!我何時拐了你的男妻?”
宋彥樟指着屏風裡一直默不作聲的人道:“那你倒是告訴我,裡面的人是誰?難不成是你的夫君定西侯霍文煊?霍侯爺身形高大,我看着可不像呐。”
齊玉一時語塞,竟說不出話來。
宋彥樟心道,你果然心虛了,沒話講了吧?
他趁齊玉愣神,突然擡腳,一腳踹在屏風上,屏風原本就單薄,隻搖晃了兩下,就朝内倒去,整個砸在了地上。
宋彥樟擡起頭,就見到了床上坐着的衣冠不整的人,可當他看到那人身上繡着金線的龍紋和他冷漠俊朗的臉時,忽然愣住了。那人雖然穿着一身便服,但渾身上下散發的帝王貴氣仍然讓人心生敬畏。隻是坐在一張普通的床上,卻與紫宸殿坐在龍椅上時的威嚴分毫不差。
宋彥樟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齊玉,萬萬沒想到光天化日藏在齊玉房裡的人,并不是柳湘榆,而竟然是當今皇帝。
皇帝站起身來,理了理淩亂的衣衫,繞過倒下的屏風走了出來,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着被人打擾的不滿與愠怒,“你是平南侯宋國昭的兒子?”
宋彥樟頓時傻眼,僵硬地跪了下去,低頭俯身道:“回聖上,臣……臣是平南侯次子,刑部侍郎,宋彥樟……參見聖上。”
身後的小環也傻了眼,趕緊也跪了下去,跟着俯下身,不敢說話了。
齊玉沒想到會鬧成這樣,頭痛欲裂,扶額站在一邊。
皇帝繞着他走了一圈,陰陽怪氣道:“方才你說你是來捉奸的,怎麼?你的夫人和定西侯夫人有奸情?”
宋彥樟有些慌,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臣……”
他原本以為柳湘榆偷跑,一定會來找齊玉庇護,方才見齊玉衣冠不整,屋内又藏着人,更是确定他們二人有奸情,可齊玉屋裡藏着的人竟然是當今聖上,這怎麼可能呢?
齊玉的“奸夫”竟然是皇帝!所以他才會和定西侯和離的嗎?那柳湘榆又是什麼呢?齊玉既然是聖上的人,又怎麼可能來招惹柳湘榆?
宋彥樟忽然明白了,可能真的是他多想了,齊玉對湘榆,或許真的并非他所想,一直是他鑽了牛角尖,小心眼到了極緻,才會誤會他們的關系。
此刻看來,柳湘榆有沒有來找齊玉都未必,更别說是和他有“奸情”了。
當真是騎虎難下了。
皇帝站在齊玉面前,帶着調笑的語氣道:“玉兒,你當真和宋愛卿的夫人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齊玉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别聽他胡說,我隻是将湘榆當成弟弟一般罷了。”
“哦……弟弟啊,要不是他突然闖進來,我還不知道,你在外面有這麼個好弟弟呢,這個湘榆,他長得俊嗎?”
齊玉無語,竟然沒有回答皇帝的話,而是對宋彥樟道:“宋彥樟,你究竟發什麼瘋?”
宋彥樟擡起頭,直起身道:“内子離家出走,我以為他會來找齊先生。”
齊玉驚訝道:“湘榆離家出走了?為何?”
宋彥樟一臉生無可戀,“我不知道。”
齊玉了然道:“以他逆來順受的性子,若不是你欺負得狠了,他何至于要離家出走?”
宋彥樟仰頭望着他,“他真的沒有來找你嗎?”
齊玉剛想開口辯解,就聽皇帝開口道:“這麼說來,你的湘榆,跟朕的玉兒很要好了?就連離家出走,也要來投奔我的玉兒。”
他一口一個“玉兒”,叫得齊玉滿臉通紅,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
可皇帝卻并沒打算閉嘴,“可惜呀,讓你失望了,我們方才正忙着,沒見到什麼湘榆。想必他們也沒有你說得那麼要好吧?你說呢?宋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