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清汗顔,走到墨決面前,思忖須臾選擇将話挑明:“墨決公子,玄奕其實很在乎你。他一早就将你的事情告知于我。”
墨決怔愣,苦笑:“原來你一早便知曉我……”
難怪自己哥哥說,碧清給自己留足了體面。
竟是這樣。
“我們先上去,我慢慢說與你聽。”
碧清雙手叉腰,下巴一揚:“但在那之前,你先給我道歉!什麼叫我非你親人!混沌初期天地一體,并無神妖六界之說。真追根溯源的話,你我可是一家人!”
墨決低眉:“方才唐突,還望碧清仙子莫要與我計較。”
“這還差不多!”
二人飛上荷花尋找玄奕,留水芸與夢遲在原地交談。
墨決望着自己哥哥伫立在花房上的背影,心虛的不敢上前。
他壓低聲向着碧清求救:“還望仙子幫我在哥哥面前好言幾句。”
碧清心道:你們狼妖一族嗅覺靈敏異常,玄奕怎會不知你我前來?
“你還來做什麼。”
玄奕拒人千裡之外的話語傳來,聽的碧清頻頻搖頭。
玄奕知曉二人前來,隻是他人還在氣頭上,實在不願理睬自己的弟弟。
碧清眼瞳一轉,清了清嗓:“墨決公子,你惹惱玄奕實在不該!你是不知,那日他求我,叫我去往人界之時,多多留心醫治你心脈之物!”
墨決眼眶一熱,撲到自己哥哥懷中,緊緊抱着他:“為何總是這樣?做什麼都不與我商議?”
“與你商議與對牛彈琴無異。”
玄奕怅然道:“你當真以為,你哥哥我不想将那蓮藕據為己有?”
他拍了拍墨決的後背,推開他:“我說過,我不會用我的性命去做賭注。”
玄奕走到碧清身邊,伸手觸碰圍繞在她身邊稀薄的靈力。
觸碰到的一瞬,體内的經脈像是卡了一塊兒石頭,淤堵的厲害。
“我握住那塊兒蓮藕的時候,妖力瞬間被壓制。”
玄奕收回手,一點藍色的妖力聚在他的指尖:“沒了妖力,意味着失去靈敏的嗅覺與夜間視物的能力。這對我們狼妖而言,是緻命的。”
藍色的妖力綻放成一朵花,玄奕垂眸,将花遞給碧清。
未等碧清接下,那朵花便被圍繞在她身畔的靈力沖散。
碧清失落的發出一聲歎息。
“沒有妖力,我無法保護我想保護之人。沒有妖力,我拿着蓮藕也無濟于事。更何況那蓮藕中的靈力并不充沛。”
玄奕拉住碧清的手腕:“得罪。”
藍色的妖力猛地從他掌心竄出,沖向碧清身前的靈力。
這次,金色的光芒沒能打散藍色的妖力。
金、藍兩道光芒交織在一起,如同飄在空中的綢緞,将玄奕與碧清圍繞在其中。
藍色的妖力幾欲沖破金色的靈力,都被狠狠壓制。困在靈力之下的妖力亂竄須臾,彙聚在一處打轉,伺機尋找突破之處。
隻一瞬,妖力猛然沖出禁锢,打散壓制自己的靈力。
氣流吹起三人的衣袂,獵獵作響,似刀割般打在自己身上。
玄奕手指一勾,妖力化作一縷藍煙,回到他的體内。
圍在碧清身邊的靈力,許久都未能凝聚在一起。
玄奕輕歎一聲:“靈力稀薄的蓮藕,又能淨化多少水源?”
墨決終于知曉自己哥哥為何會将蓮藕歸還。
一個沒多少作用,會招惹禍事的蓮藕,放棄是最優的選擇。
“阿決,你不是莽撞自棄之人,今日言語,日後我不想在聽。”
玄奕道:“你好好修養身體,待你他朝繼承首領一職,讓我清閑個幾百年,才是真的關心我替我分憂。”
墨決信誓旦旦道:“哥,我日後不會再說如此喪氣之語。”
“這才是我玄奕的弟弟。”
玄奕繼續道:“阿決,我請求碧清幫你尋找治療之法,但你對此事别抱有太大希望。尋到,你我自然歡喜。尋不到,你我不可怨天尤人。”
墨決點頭:“我知道。”
兄弟二人沒有隔閡,話說開後很快就重歸于好,恢複以往的模樣。
碧清發自肺腑的感歎:“你們兄弟二人的感情,真是叫人羨慕。”
自她上次哭着說讓玄奕吃掉自己都不肯回天界,玄奕與墨決便知,碧清在天界過的并不好。
墨決見狀笑吟吟的調侃:“碧清仙子方才不是說,你我本是一家人?不如你與我們兄弟二人結拜,做你兄長,碧清仙子意下如何?”
碧清正要拒絕,玄奕快她一步開口:“阿決,妖界危險,你想害死她不成?”
碧清附和:“就是!”緊跟着打趣道:“倒不如墨決公子拜我做姐姐!多個人疼你,豈不是更好?”
墨決頻頻擺手:“哥哥一人管着我,就叫我頭疼不已。在多個姐姐管我,豈不是要我性命?”
碧清掩面低笑,看向水面荷葉上的兩個人,斂了打趣的話道:“我們去看看夢遲與水芸姑娘吧,等了這麼久不見他們二人上來,不知他們二人聊得如何。”
“确實該去看看。”
墨決幹咳兩聲:“正好托水芸姑娘幫我取回落在水中的匕首。那可是哥哥送我的,弄丢了,我和哥哥都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