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照把筆記本随手塞進口袋,按下按鈕。
指針旋轉,指向危時臣。
空氣凝滞一瞬,危時臣瞥了景照一眼,起身抽任務。
——嘉賓裡,有你的理想型嗎?
危時臣輕笑,這問題也沒什麼營養,“有啊,不然我為什麼來?”
江辭雪明了——原來這節目還有富豪追愛戲碼,真不錯,吃瓜還能拿工資。
彈幕樂了:
[是誰呢?好難猜啊。]
[添添吧,知名度高,明豔大方,樂觀小太陽。她是圈内很多男藝人的理想型哎!]
[樂觀嗎?這節目還第一天,我怎麼看她挂臉好幾次了?]
[危時臣這種家世,大概率是玩咖,前面的粉絲省省吧,被他盯上也不是什麼好事。]
[嘶,不會是江辭雪吧?比起愛情,我還是希望美女事業能有起色啊!]
下一個幸運兒,是墨謙。
大家默契地看向桌面,并不好奇他抽到什麼内容。
墨謙興沖沖地翻開卡牌,“居然是大冒險?親吻你右手第一位的袖口?”
墨謙轉頭,笑容僵在臉上——丫的,他右手第一位是景照。
他歎了口氣,拿起一杯濃縮苦瓜汁,先低頭輕嗅,隻聞到一股比較清新的氣味。猶豫一秒,他硬着頭皮一飲而盡!
世界陷入一片寂靜。
濃郁的苦澀在口腔爆裂,顱腔通風,每一根神經仿佛都扭曲起來。墨謙的臉直接皺成一團,他焦躁地來回踱步,手還在不停地拍打空氣,扭曲,抽搐。
李導把鏡頭挪過去,來了一段百萬級别的直拍。
江辭雪看得微微後仰,好像也嘗到了苦味。她聽了半天,感覺也沒什麼勁爆的内容——不管抽到什麼任務,她都要努力完成,這玩意兒誰愛喝誰喝。
可能誠意打動了上蒼,江辭雪立刻被指針指到。
江辭雪起身,走向抽簽盒的時候還在想,要是買彩票能有這種運氣,她早就财富自由了。
“大冒險,請選擇一位嘉賓,完成背人負重俯卧撐五個。”
背人?
“是要嘉賓坐在背上,做俯卧撐嗎?”江辭雪向節目組确認。
李導笑眯眯,“是的呢。”
江辭雪看向嘉賓們,危時臣淡淡地笑着,墨謙正了正衣領,景照慢慢活動手腕。
“添添,可以幫我個忙嗎?”她問。
明添一怔,“我嗎?可是……”
“我背你,不會摔着的。”江辭雪走到瑜伽墊邊。
李導緊急向節目組其他人交代事宜。
彈幕看熱鬧不嫌事大——
[笑暴富了,雪雪看了一圈覺得還是自己做俯卧撐靠譜。]
[回鍋肉不會覺得自己很行吧,提個行李箱,那手臂抖的,我都怕隔着屏幕給我扇感冒了。]
[沒人注意導演嗎?]
[導演咬牙切齒:加上!把限定詞通通給我加上!]
明添見慣了大場面,飛速就位,直接坐在江辭雪背上。
忸怩不利于節目錄制,就算可能會摔倒,那也是節目的看點。明添坐得結結實實,沒有任何借力行為。
江辭雪有些意外,不過女明星的體重到底是輕得很,她看向導演,眨眨眼,示意對方開始。
五個俯卧撐,動作标準,起伏平穩,遊刃有餘。
明添有些意外,走到一邊時,輕聲問:“你有練過?”
江辭雪用濕巾擦了擦掌心,“練過散打,太極之類的,我其實挺想拍打戲的,可惜一直沒機會。”
“以後會有機會的。”明添回到座位,垂眸,好像看到了剛入圈時候的自己。
明添其實很小的時候就出道了,可惜算不上童星。早些年一直在跑龍套,女主角的幼年時期也輪不到她演。小演員,隻能不停地争取曝光機會。後來她總算靠一部網劇出了名,命運的齒輪才開始轉動。
“借你吉言。”江辭雪回到座位。
但運氣似乎出了點問題,接下去,指針還是指向江辭雪。
——學生時期收到過多少情書?
江辭雪捏着卡牌,感覺到一些八卦的視線,她有些為難,“其實,沒有人給我寫過情書。”
江辭雪的青春,相當安靜。春季困倦多思,撐着眼皮聽課;夏季蟬鳴聒噪,頂着烈陽跑步;秋季疲乏混沌,聞着桂香考試;冬季饑寒交迫,穿着厚衣搶飯。
經常有其他班的人來看她,不過也隻是在班級門口遠遠地看一會兒。如果是幾人結伴來的,還會互相推搡,笑罵幾句,然後離開。
這并沒有對她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
晏姝月驚訝地瞪圓眼,“啊?怎麼會?我以為雪雪會是情書拿到手軟的類型!”
江辭雪搖頭,“這個還真沒有,可能我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真的假的?要是江辭雪跟我一個學校,我少說一天寫三封吧!沒準畢業都成大文豪了!]
[正常啊,要是我的話,肯定不好意思送。也可能她們學校抓學習比較嚴。]
[大家快看危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