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倏地撞向桌沿,為了穩定身形喬橫隻好撐在台面,手上不小心碰到蛋糕奶油。
手機通訊錄遞到眼前,上面一頁都是常見好友,喬橫緩過勁來回頭怒視對方,而駱應辭毫無顧忌按着他的後腰。
“現在你就可以聯系外界求助,從這些人裡選一個吧。”
不管駱應辭有什麼預謀,機會就在眼前,喬橫目光掃過名單,能知道他的處境并且幫他在父母那裡說上話,不就正好是……
姓都挂在嘴邊呼之欲出,喬橫全神貫注把心思放在上面,眼裡的希冀就随屏幕一起滅掉。
“你想好要選誰。”手上的力道加重,駱應辭語氣帶着威脅的意思。
喬橫姿勢本來就别扭難受,還要受人所制,氣不打一處來:“反正不會是連名字都排不上号的人。”
他至今沒有給對方備注,想着見過面再定印象也不遲,拖到現在連個像樣的昵稱都沒有。
駱應辭毫無征兆将人一把掀過來,喬橫當即被翻了個面,目瞪口呆對上讓他陌生的眼神。
“讓我想想……”喬橫突然緊張起來,駱應辭做的驚人舉動還真不少,尤其是對上那筆爛賬。
悶在醫院的這些天他被管制無法接觸電子産品,眼下确實心裡癢得慌。
上次場面一度混亂,他還沒好好和幾位關心他的室友報平安。
“熊家逸。”喬橫特意避開人選,想了想又補充道:“或者群聊我也不介意。”
駱應辭果然無話可說,表情算不上好看,将手機開了免提拿着,不讓喬橫有機會動手腳。
喬橫盯着熊二的備注,心裡松動小聲道:“原來我和你說過的他們,你都還記得。”
聽見話裡的感慨,駱應辭就知道喬橫再怎麼鬧脾氣,向來轉頭就忘了。
他嘴角不自覺上揚,正準備開口緩和,一道急促的呼吸陡然在兩人中間插足。
喬橫瞥了眼對方,隔空積極招呼:“熊二,是我。”
“嗯……喬橫?”男生嗓子疲憊,反應有些遲鈍,轉而驚喜。
“這段時間一直聯系不上你,我去過醫院他們說你已經出院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對方問到點子上來,喬橫求救的信号卻熄了火,他咬咬牙瞪着駱應辭,言辭閃爍道:“我沒事,你們都離校了吧,下學期再聚。”
熊家逸那邊沉默片刻,突然響起重重的敲門聲,而後一陣急急忙忙翻身的動作。
“來不及了喬橫,你注意一點那天和你在天台親密的男生,他……”
“寶貝怎麼現在才開門,還痛呢……等會兒你他麼在和誰聯系!”
酒吧裡逃跑的畫面瞬間浮現,喬橫預感不妙,果斷從駱應辭手裡搶過通話,“喂?家逸你聽得見嗎?”
打鬥的動靜逐漸平息,聽筒裡洩出細碎的呻吟,男人喘着粗氣狠厲道:“你想說就說啊,這次又要叫誰來幫你!”
“嗯……”聲音從喉嚨裡壓抑,幾乎是斷斷續續,“求你别吵,别這樣,先出去。”
喬橫聽他強撐着思緒,組織語言道:“幾年前他就把自己的哥哥送去了黑人會所,就是你無法想象的那種。”
通話中斷,手機被駱應辭打落在地上,喬橫呆愣地靠在桌邊,嘴邊的關切還沒說完:“熊……你還好嗎……”
駱應辭一言不發,眼神冷漠盯着喬橫,觀察他臉上細微的反應。
“你猜他們接下來在做什麼?”
喬橫彎腰撿拾的動作頓住,混亂的信息沒過腦子,“你别開玩笑了,我現在需要确認那邊的安全。”
駱應辭先他一步把手機遞過來,臉上戲谑十足:“好啊,那就聽聽你的朋友是怎麼□□的。”
聞言喬橫大驚失色道:“駱應辭你都學了些什麼,是不是唐迄那幫畜生影響了你?”
“你都要走了還管我,你知道我才過生日,有大把的時間、金錢和精力,當然還沒好好玩過。”
駱應辭将人逼到退無可退,幹脆配合用手掌滑過屁股,惹得喬橫一個激靈,托起腰身就上了桌。
喬橫總是不長教訓,那他就讓對方刻骨銘心地記住。
“沒聽見他和你說的話,那就是欺騙我的下場,你不是很缺男人嗎?像你這種人我早就見識過不少。”
喬橫瞬間天靈蓋發涼,憤然捶打着靠近的少年,那身校服仿佛成了道貌岸然的諷刺。
他對駱應辭何止是一無所知,那些認識簡直是大錯特錯。
“你一直以來都把我當成了什麼?如果這些全是你裝給我看的,那我還喜歡你,我是不有病呢!”喬橫不禁感到迷茫甚至可笑。
駱應辭悶聲發作起來沒輕沒重,摔得他頭暈眼花氣息虛浮,不合身的褲子松松垮垮,一扯就往下掉。
要是平時喬橫還能制得住對方,但現在他消瘦了一大圈,胳膊擰不過大腿完全掙脫不開。
修長的手指搭在他的褲頭邊沿,随意幾下就喚醒某處。
身後是冰涼的大理石,他像案闆上的魚兒被按住死穴,忽地一陣電流刺激頭皮,弓起脖子大口地呼吸。
他要用腳趾拼命去夠到地面,才能不讓自己飄在空中。
“我說了不喜歡你……”他強調道,身體卻很誠實地給了相反的回應。
他不敢細想駱應辭具體是如何看待他的,那帶着玩味的冷漠的目光居高臨下,要将燒得火紅的他再次熄滅。
駱應辭掃過對方泛紅的眼底,喉結不由滾動,“把手伸過來。”
支撐身體的手肘硌得難受,喬橫腦袋暈乎聽見命令,擡手就是一巴掌招呼上去。
“……”連他自己也沒留意力道。
清脆的響聲橫在兩人呼吸之間,得到的是變本加厲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