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2号晚上抽空去九一六院看王左熒,
上到十八樓時,腳步卻猛地頓住!
莊亦白穿着一身灰色衛衣和黑色牛仔褲,站在西裝革履的保镖中間。他臉上的傷能看出來很新,但紀梵并沒有心情去觀察他受沒受傷,隻是警惕地盯着莊亦白。
“紀梵,你真是讓我好等。”莊亦白淡淡說。
他長得确實很高,即使沒有表情,這個高度也十分壓迫人。
紀梵這回來隻是順道看一下王左熒,身上除了一部手機和鑰匙,其他什麼也沒帶。他就站在電梯口,和莊亦白遙遙對視。
“不用擔心。我隻是來看同學。”莊亦白示意保镖拿東西出來,展示給紀梵看。
紀梵看見是精美禮盒包着的養品,他終于開口說話,語氣裡盡是嘲諷:“馬上就出院了才來看,該說你好心嗎?”
這句話不可避免地一下觸動了莊亦白的怒火,他臉上動了動,最終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太忙了,忘了。”
紀梵料在大庭廣衆下,沒人敢嚣張地怎麼樣。他擡腳走過去,越過高大的保镖,一把擰開了門把手。
王左熒看手機看着看着犯了困,剛熟睡沒多久,耳邊忽然炸起一道驚雷般的聲音,幾乎震飛了他所有的睡意!
睜開眼,看見紀梵正站在床邊。扭過頭看着後面一行黑西裝的人。
莊亦白被簇擁在中間,他面上露出了挑釁的表情。
紀梵森寒的眼神掃過這幫人,他們腳邊的果籃和沉重的禮盒被随意地丢在地上。震醒王左熒的聲音,正是這些保镖随手丢下這些東西發出的!
紀梵在口袋裡解鎖了手機,憑記憶點到了錄音。
“這麼吵醒病人,莊亦白,你來看同學就是這樣?”
莊亦白:“是啊。畢竟不熟,為什麼要顧及睡眠問題。”
王左熒完全處于呆滞狀态,他拉拉紀梵:“啊?這是誰?你認識?”
“不熟是嗎?”紀梵也不再掩飾,他露出一副看輕所有人的表情,“那麼,請你滾。不要打擾病人休息,帶上你的東西。”
“我這麼關心同學,應該是躺在床上的他給我說謝謝。不是你在這裡對我呼來喝去。”
紀梵:“沒人求你來看。”
“我想來,就要有人捧着我。你算什麼?”莊亦白也完全卸下之前讨好的模樣,暴露本性地在這裡和紀梵互斥。
紀梵壓住火氣,他選擇不和莊亦白争論。轉過頭問王左熒:“恢複的怎麼樣了?”
王左熒完全一副在事外的樣子,愣愣答道:“我覺得還行。”
“那就走,好了就出院。”
莊亦白揮揮手,兩個保镖反鎖了門。
他說:“不是還沒好嗎?這麼着急走,是害怕我?”
紀梵還殘存着最後的理智,沒有被火氣沖昏頭腦。病房裡仿佛有一道鮮明的分割線,沉重地攔在紀梵跟前,他孤身一人站在這裡,如同一頭獵物面對着最後的死境。
紀梵心想:他不是獵物,對面這幫人更算不上獵手。
他抿着唇線,眼底翻湧着的情緒似乎将要吞噬掉他。
隻剩最後那麼一根雷線。誰先把雷線踩爆,紀梵就會讓他們這輩子,隻要看見了他,就必須要想起自己被反撲的潰敗模樣。
艾誠消沉了整整好幾天,注意了日期後,他有那麼一瞬間,眼前晃過了那個人影。
他努力克制過,但顯然沒有成功。
他閉了閉眼,想起了明天莊家要舉辦家宴的事情。艾誠不想和莊亦白碰面,但這幾天聽外面的風聲,似乎這場家宴實質上沒有那麼簡單。
他拿出手機給人發信息。
艾誠:你被請去莊家家宴了嗎?
回複的人頂着小貓頭像,回的很快:對。
艾誠:我感覺這個家宴不太對勁,我不想和莊亦白碰上面。麻煩你如果宴上出了什麼事,錄視頻下來,備份好。
張嘉文:好的。
艾誠:嗯
艾誠:【轉帳20000元】
張嘉文:不去莊家家宴,是因為紀梵嗎?
艾誠好奇她為什麼會這麼猜,打字問:你為什麼這麼問?
張嘉文:很明顯。你們幾個這幾天不是都在外面找他麻煩嗎?我勸你們最好控制住度,虞黎瑞說,他沒那麼好惹。
張嘉文:我隻是勸勸,聽不聽是你的事。
艾誠:你記住我讓你做的事,就足夠了。
張嘉文:嗯。
艾誠明白自己在紀梵心裡大概率已經和莊亦白等人劃進了同一陣營,隻是那又怎樣?
信息界面整整一周沒有發出去任何話,艾誠控制住自己,心裡卻瘋狂的想着紀梵。
他要争,更要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