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帶回去就是。”蕭策看她一眼,就覺得丫頭怎麼突然有自己主意了,該訓。
然後,蕭策盯着冷明珠,她夾哪道菜就故意去搶,一次兩次冷明珠以為湊巧,次數多了發現不對,筷子打了幾架一口菜沒吃到嘴,隻得哄着下筷先給人分一塊,等他吃到嘴裡顧不上跟自己打架,才趕緊吃兩口菜。
二人也不說破,就這麼搶着吃,一桌飯倒也吃了不少。
因着蕭策不能吃酒,冷明珠也陪着他一同喝了兩碗甜湯。等到快放筷子的時候,便聽見隔壁的院子裡吵吵嚷嚷,冷明珠見着蕭策眉頭皺了起來,起身打開門準備叫小厮去看上一眼。
門剛開了一條縫,便聽見了隔壁院子的唱歌聲,淫詞豔曲夾雜着女人的笑聲混雜在一起,冷明珠的眉皺到了一起,正準備将房間的門關上,便聽見蕭策喚她。
蕭策拿着一邊的帕子擦了擦嘴:“算了,剩下的帶回去吃便是了。”
等着下人收拾的時候,隔壁的動靜一直未停下過,還有越來越大的意思。見着冷明珠越來越局促,眉毛都要擰到一起,蕭策伸手往她眉間一按,揉了揉說:“京城裡的公子就是這樣,聽多看多了就習慣了。”
冷明珠覺得蕭策的手指有些涼,伸手将他的手拉下來拿過一邊的手爐讓他握着。忍着羞意,強裝不在意:“隻是以前未見過,覺得新鮮罷了。”
“沒有什麼新鮮的,說不得明天就在京城再也見不到他們了。”蕭策說完不再解釋,直接吩咐回去。
等着東西都收拾好,冷明珠抱着蕭策出門,冷風鋪面,冰冰點點落在睫毛上,擡頭看發現落雪了。
丫鬟準備上前撐傘,被蕭策止住。
“這點雪沒事。”蕭策伸手接了幾滴,還未他仔細看,就在掌心化成了水。冷明珠叫他把手伸回來,卻反被蕭策糊了一臉水。
“先回去,待會雪下大了地上就滑。”冷明珠手占着,隻能甩頭。而蕭策繼續接落雪,一個人笑着,也不知他在笑些什麼東西。
無奈隻能抱着人直接塞進了轎子,冷明珠将多帶來的衣服給他蓋在身上,看着他坐好了,這才叫轎夫起轎。
一行人沿着小路七拐八繞,轎夫準備擡着蕭策出門,方聽見後面店主人的聲音。
冷明珠回頭,便看那主人一路小跑喘着粗氣:“何事?”
蕭策叫了轎夫停下,手撩開簾子便聽見自己這頓飯的錢被隔壁的公子哥結了,這店家正是趕過來退錢的,随即皺眉道:“他請做什麼?非親非故什麼毛病。”
“傅公子說今日高興動靜大了點,連着周圍院子的飯錢一塊記賬上了。”
冷明珠看了蕭策一眼,見他面色冰冷,當即心中一跳。蕭莊主從來都是賞别人東西,幾時遇見過這種事情。冷明珠心中雖然并未覺得如何,但見了蕭策的臉色,自己關心則亂,免不得也對那隔壁院子的公子哥心中生出幾分埋怨來,大雪天的,耽誤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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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傅?”蕭策回憶一圈,“左相家的公子?”
那店主人連忙點頭。
蕭策沒再說話收回手落了簾子,冷明珠見他如此,便沖店家道:“不必這位公子破費,我們先走了。”
轎夫起了轎,冷明珠走在轎邊小心聽着裡面的動靜。一路上蕭策并未再說話,等到了自己院子門口停了轎,才出聲吩咐丫鬟将給老太太帶的東西送過去。
冷明珠将門簾布掀開,見着蕭策沉着臉,便道:“是背還是抱?”
蕭策看她一眼,伸了手。冷明珠了然,拍了拍自己身上落着的雪,才弓着身将人抱了起來。
風夾雜着雪,冷明珠散步并作兩步進了門,将人放在榻上才好好抖了抖身上落着的雪。蕭策瞧她一眼,說道:“明日叫裁縫給你也裁一件鬥篷。”
冷明珠點了點頭,等着丫鬟端着熱水進來,便合了門出去,回了自己房間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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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雪落成白,冷明珠第二天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見着屋檐垂着的冰錐,還伸手摸了摸。原本準備趁着蕭策沒起的時候出門,卻又想起了他昨日說的話。冷明珠想了想,決定今日還是不要出門了,換上蒙塵面皮去蕭策屋門口守着。
等着快到正午的時候蕭策醒了,正躺在床上喝着藥,便聽見了窗外的鳥叫聲。冷明珠正欲說是什麼鳥,大雪天倒還在外飛。就聽蕭策道:“進來罷。”
兩個青衣人便推了門進來,沖蕭策行禮道:“莊主,方才見許多人往衙門的方向去。屬下跟在其後,說是家中小孩皆失蹤了。”
蕭策舀着藥,淡淡手:“說不得是孩子出去玩了,等一會就回來了。”
“外面下着大雪,那些孩子常去的地方也找過了,說是都沒看見。”
聽見此話蕭策拿着湯匙的手一頓,皺眉道:“你們繼續跟着。”等着青衣人下去,蕭策便沖冷明珠道:“去拿輪椅來,推我去老太太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