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日,被戳穿了。
他摸了摸鼻尖,面不改色:“北說你有東西要給小白,我幫忙帶回去。”
“讓他自己來拿。”趙遠程低頭把玩自己的指尖,很顯然沒把李想放在眼裡。
“他沒起呢。”李想重複了一遍,盯着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了會兒,頭腦風暴了三秒,心一橫,又開始胡說八道:“都是同道中人,我能理解,小白的确是個天菜,好東西誰都想要。趙總我能看出來,你也挺喜歡小白的,但是凡事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吧?反正你要追求白瓷,我和他對象都不會同意的,您這條件橫豎也不會缺好看的人喜歡,能甭和我們搶了嗎?”
他信念感極強,編到現在已經完全代入角色了:“你都不知道我們生科學院長得好看的男的有多少,這狗屎華大裡全是該死的異性戀,卧槽……求您高擡貴手把小白留給我們吧,再說了翹人家牆角有啥意思,看不出來您長得一表人才還喜歡給人當三……”
說着,他還配合以上下打量趙遠程的動作,努力抻長眼皮,顯得自己mean一點。
“你眼睛抽筋了?”趙遠程已經有點聽不下去了。他的耐心要被這神經病大學生耗盡了。
他可不是裴安生,他沒耐心在這種事情上花費那麼多時間。
今天親自來見白瓷,也隻是順路的事,他下午要在華大邊上的飯店談事情。
“啊?”李想的表演被打斷了,他愣了一下。好在他腦子轉得快,這麼久的實驗室沒白泡,整個人雖然看着正常,但其實精神狀态随時都可以變得瘋瘋癫癫的。
他學着網上的明星,給趙遠程抛了個媚眼兒:“哥,我隻是在對你wink啊。這樣吧,你放過白瓷,考慮考慮我行不?”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一時間,兩人背後的街道上嘈雜的車聲都模糊而遙遠。
面前那個死裝死裝的男人,表情終于有了一瞬間的皲裂。
他的眼神仿佛在說:Are you kidding me?
你特麼那我當傻子逗呢?
李想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以免自己笑場:“咳,嗯,對,也不是不行。趙總您這種大帥哥,我真的沒見過,說實話,昨天在漫展看到您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心跳加速,腎上腺素飙升,您知不知道有一種蟲子叫米諾多蒂菲,您就是那個母蟲,真的,我都有點兒對白瓷移情别戀了。您别找白瓷了,您考慮一下我吧,我很差嗎?我也可以留長頭發,雖然我不會畫畫,但是我會解剖青蛙。”
等李想拎着一兜子紀念品回宿舍的時候,郝天逸和白瓷還坐在床上發懵。
他一進宿舍就看到兩個頂着雞窩頭的人雕塑一般坐在床沿上,目光呆滞。
“這是怎麼了?”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在白瓷的桌子上。
“醒酒呢。”在自己座位上敲電腦的顧尋北沒回頭,但很快搭腔。
李想眼尖地注意到顧尋北用的電腦換了:“你換上裴安生送你的電腦了?你倆進展咋樣?”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顧尋北脖領子裡鑽,剛醒來那會兒他不太清醒,沒仔細看清楚那些痕迹。
雖然他覺得自己這樣老盯着人家隐私看不好,但又有點兒忍不住。
“表白了。”顧尋北說。
床上兩個人一聽這,瞌睡蟲瞬間被打跑,腰闆兒都挺直了。
白瓷:“什麼?表白了,誰表白了?”
顧尋北:“我。”
郝天逸和李想:“結果呢結果呢?裴安生答應你沒?”
好像沒有确認關系那一步。“不知道,可能算吧。他有說過喜歡我。”
“啊?”白瓷撓了撓下巴,宿醉讓他下巴上悶出來一個小小的痘,有點癢:“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呢,他說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但你們沒有在一起嗎?還是說你們是什麼open relationship,就沒有确認關系這一part?”
他叽裡咕噜往外冒英文單詞,疑似六級考瘋魔了。
和裴安生坦白完自己喜歡他之後,他們就睡着了。
顧尋北醒過來之後,下樓買了早飯上來。
有他逗罐罐,就沒有人去打擾裴安生的休息。他一覺睡到了下午。
如果不是因為夢到自己身後長出來了一條尾巴,而顧尋北要求他趴在地上搖尾巴表演,裴安生應該還是會繼續睡的。
這死夢把他吓醒了,醒來發現自己身邊沒有人,再一摸,體溫都已經冷卻。
于是他鞋都沒穿就跑出卧室,看到顧尋北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雜志。
自己吓自己。他打了個哈欠:“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回去寫個數據分析的報告。”顧尋北說。那是他實習的工作。
于是裴安生就讓他走了。
因為腰酸背疼,裴安生喂了蛇和蜘蛛之後,又一頭鑽回了被窩裡。
沒有人提起前一晚上的事。
其實顧尋北想問一下:“昨天……”
“求你忘了吧!”裴安生一把捂住他的嘴,稍微一想起來前一晚的事他就覺得下身一緊。
他倒不是沒爽到,隻是太特麼丢人了。
明擺着他被顧尋北擺了一道啊。
這小子還敢提!
聽完顧尋北簡略的描述,白瓷納悶地歪過頭:“那不很顯然他就是在逃避确認關系的話題嗎?可能他挺喜歡你作為玩伴的,但是談戀愛的話,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