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新衣遞給他：“快去洗手間換上。”

他懦懦的走出去。

不到五分鐘他已經拾掇回來了。

我拍拍他的後背：“沒什麼的，小大真得很好看，自信起來。”

他挺直腰杆。

“中午想吃什麼？”

他終于有點笑容了，遲疑片刻才說：“姐，我吃蛋炒飯就可以了。”

他已經很高了，我已經不能像兩年前那樣攀過他的肩頭摟住他。

他一定想着要省錢才這樣的。

“我們先去小二的學校接他出來。”

“嗯。”

這是我以前就讀的初中。太久未過來了。

久經歲月的雕琢，新牆壁已經略有痕迹和雨水沖刷的污垢。

裡面都是嶄新的面孔，這裡明顯要比高中生更有朝氣。

好像一眼就能望到校園的盡頭。

我還記得那個角落，我們在三角亭裡背書，肚子餓了，就透過欄杆朝出攤的阿姨買饅頭吃。因為欄杆兩側是密密的草叢，她會用竹竿挑給我們。

當時的饅頭個頭大餡又多還便宜，就兩毛錢。

走到一半時，鈴聲就響了。

我們走上二樓台階，班主任就坐在前排批試卷。

小大的旁邊是女孩。

他一邊寫幾個字一邊探頭往女生的作業本上瞅。

門框裡的影子驚動了班主任，緊跟着是其他人。

班主任走過人。

有議論聲：“是金晨的姐姐？去年來過的那個。”

“她是後姐嗎？”

“他有後哥。”

“那男的是他後哥嗎？”

“笨，這是他親哥。老來找他玩的那個。”

“她姐很時髦，像城裡人。”

我和班主任說明了原委，他是個通達的人，叫出來小二。

小二被叫出來。

眼眶裡盡是不可思議，要是沒人，真是會抱住我了。

“孩子是淘氣了點，功課還需要加把油。”

小二往我身上縮。

“那謝謝您了，老師。”

小二飛到教師收拾好文具又跑出來。

我們從校園裡出來。

小二很喜歡貼着我走路。

路邊有零食幹果。他的眼神和小大一樣節制，隻敢趁我不注意偷瞄。

我要去牽小大的手。

“我是大孩子了，會被人說閑話的。”

我朝他微笑。

小二的肩帶時而往下墜，他又立馬往上扶。

“姐，我同桌說你很好看。”

“沒給你丢臉吧。”

他搖搖小腦袋。

我捏捏他俊俏的小臉。

“我們今天去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