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簇帶着一抹绯紅的流光,刺破破舊的窗戶紙,瞄準了柳丹丹的胸口。
柳丹丹大驚失色,扭身擡手阻擋。
她不想離開原地的傳送陣,隻能以重傷的代價換取逃走的機會。
那箭刺中肩頭,立馬讓她嘔出一口血來。
林鶴語不知射箭之人是敵是友,此刻卻也不能讓柳丹丹這麼輕松如意地逃走。
水墨般的字符紛踏而出,砸得柳丹丹頭暈目眩!
窗外隐隐傳來幾個模糊的字音:“急!……,再等等!
“ 哐啷哐啷”的聲音,是來人在設法打破何斌的結界。
林鶴語側目一瞧,隻見顯眼的光亮并着幾個熟悉的人影,越來越近。
可惜了。
看來今日隻能放柳丹丹走了。
她看着柳丹丹的狼狽模樣,将最後一個“蹤”字砸向她。
水墨般的字,碰到柳丹丹的皮膚直接鑽了進去。
林鶴語結束術法,平穩落地。
同時傳送陣啟動完畢開始生效,柳丹丹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幻。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踹開了屋門,整個人猛向柳丹丹撲去!
“别走!”
可惜為時已晚。
白輕霄撲了個空,自己還平地摔了一跤。
他捂着膝蓋,痛苦地“唔”了一聲。
林鶴語站在原地沒動,問他:“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門口一句異口同聲的話傳來。
第二個進門的是林千昭。方才射向柳丹丹的火羽箭,想來就是她的手筆。
她身後還跟着白璇和司徒清絕。
此時此刻,五個霜花弟子竟在這破屋中聚集齊了。
幾人齊齊踏進屋來,本就小小的屋子,瞬間顯得擁擠起來。
她們一人舉着顆夜明珠,室内一覽無餘。
林鶴語朝林千昭搖了搖頭,告訴她自己無礙。
“救……救命……救我……”一旁突然傳來嘶啞的呼救聲。
何斌不知道落在這些人手中會有什麼下場,但是他自知已是強弩之末,再不呼救必死無疑。
來的這些不過是溫室少年,他可以先治傷活下來,再想辦法逃走。
賭一把,尚有一線生機。
“怎麼這麼多血!”白璇驚呼。
屋中到處都是血,晚上昏暗的光線下,血的顔色是烏黑的。
其實不細看,滿屋的血腥味也讓人無法忽略。
原本的血祭陣,在柳丹丹走後已經停了。
何斌趁亂用自己的血還有之前用來泡小冊子的水,将陣法塗抹成了模糊一片,現在已經看不清原本陣法的模樣。
林鶴語面無表情地看向何斌。
幹涸的血迹不可能這麼輕松就被抹開,定是方才柳丹丹走之前助了他一臂之力。
他和柳丹丹二人反目成仇,但是都不想讓獻祭陣暴露于人前。
司徒清絕撸起袖子,走向傷員:“鶴語師妹沒事就好,我們都吓了一跳。現在先救人吧。”
林千昭環顧四周,看着這雜亂的屋子,頗有些頭疼。
“大家都不要動這裡面的東西。阿璇,得勞煩你跑一趟,去通知晚上值夜的夫子前來。”
白璇罕見的嚴肅,沖她點了點頭,依言而去。
林千昭走近林鶴語,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定她沒有受傷。才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待回答,白輕霄打斷了她:“先回去再說吧。”
他自己爬了起來,身上沾滿了髒兮兮的血。這會湊了過來。“師姐,你還好吧,哪裡不舒服嗎?”
林鶴語的眼神在他臉上停留,幾乎看得人心生惶恐。
看了好一會,無事般笑了出來:“我沒事。是你找她們過來的嗎?”
見她笑了,白輕霄像才松了口氣似的:“是我。我見師姐入了竹林許久都沒出來,實在擔心。隻好進竹林去找,但找了好幾圈都不見人,實在沒辦法,這才找她們過來。”
林鶴語颔首:“有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