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為把餘之年抱到車上,一個穿着黑衣面色陰柔的男子這才小心地湊過來,“教主,”
這人是黑衣教的大首領,但在莫無為面前也隻能恭敬低頭,因為眼前的才是黑衣教的掌舵人。
而他隻是明面上的統領。
莫無為并沒有看他,隻是随口吩咐了一句:“去把樹林裡的人都解決了。”
大首領躬身道:“是。”
莫無為登上馬車,車夫很有眼色地撩開車簾,莫無為進入後才放下,之後跳上馬車揚起馬鞭,随着一聲清亮的鞭子聲落下,馬車朝着遠處而去。
餘之年疑惑地問莫無為,“師兄,我們現在是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莫無為跟他打了個啞謎,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你若是困了,就先睡。”
餘之年原本并不覺得困,但聽到莫無為這麼說,竟也升起困意。
果然師兄在身邊,就會讓他格外安心。
今日若不是有師兄給他的藥,他想一次放倒那些壯漢會十分的麻煩。
餘之年靠着莫無為沉沉睡了過去。
樹林中,大首領帶着人将那些還昏睡不醒的人一一解決,在他們徹底斷氣後用繩子将他們的屍體吊在了樹上。
這是專屬于黑衣教的做法,了解黑衣教的人看到這些屍體會驚慌避開,不敢靠近。
沒人有那個膽子敢帶走這些屍體入土為安,除非是不想活了。
蘇子昂的屍體也被吊了起來,風一吹,還會輕輕晃動,似乎猶在不甘。
等那些黑衣人都走了,蘇載言還站在原地,他站在吊着蘇子昂的那棵樹下,許久。
同時,也在心中下了某個決定。
馬車在黑夜中快速碾過一段段道路,在天将明時停在了一個莊子外,正是王家莊。
當蘇載言趕到時,就看到莊子已經被黑衣人包圍。
“師弟想怎麼處理這莊子上的人?”莫無為溫柔地問餘之年。
餘之年回答的不假思索,“都殺光了吧,這個莊子上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怎麼個不是好人?”莫無為單手撐着頭笑吟吟地問餘之年,眼中盡是逗弄的意味。
“他們慢待于我,皆是惡民。”餘之年氣鼓鼓地向莫無為撒嬌。“他們欺負我。”
莫無為笑了一聲,“既是惡民,确實該殺。”
旋即,他吩咐了大首領一聲,一直恭候在馬車外的大首領領命而去,吩咐了下屬幾句。
黑衣教的人立即行動起來。
不久後,莊子裡亮起了火光,借助風勢,很快就變成了熊熊大火。
大火中,傳出了無數道哀嚎和嘶吼聲。
沒有人跑出來,因為他們早已被困在一間間屋中,根本出不來。
餘之年沒想到莫無為全殺了的方式是一把火都燒了,撩開簾子,一臉驚訝地看着外面。
莫無為摟住他的腰,一把将他帶到了懷裡,“不喜歡嗎?”
餘之年乖巧地雙手攬住莫無為的脖頸,動作十分親昵,“師兄為我做的,都喜歡的。”
“乖。”
莫無為捏住餘之年的光潔滑膩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餘之年閉上眼睛,忘情地回應着。
莫無為的大手在餘之年的身上遊移,最後按住他的細腰,扯開了餘之年的腰帶。
意識到莫無為要做什麼,餘之年睜開眼睛推了他一下,“師兄?”
“分别許久,師兄甚至思念師弟。”莫無為的眸中閃着興奮的光,餘之年看懂了。
他的師兄有着一些特殊的癖好,現在看來,那些臨死前痛苦的慘叫聲激起了莫無為的興趣。
餘之年不再抗拒,主動吻上了莫無為的唇。
莫無為眸中興奮的光芒愈甚,翻身壓在餘之年身上開始了瘋狂索取。
火舌舔過莊子的每一寸角落,火光照亮了半邊天,接連不絕的慘叫聲聽得人心神顫動。
莊子外的那棵大樹被烤的樹葉發焦卷曲,樹上栖息的鳥早被那慘絕人寰的凄厲哀嚎之聲驚走。
這莊子裡的人都是蘇子昂親近和信任之人,因為一個餘之年,莊中人将盡皆死絕。
蘇載言的唇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呵,這就是主角嗎?
火焰在蘇載言的瞳孔中跳動,将他的視野染成一片鮮紅,臉上的紋路愈發鮮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摻雜在這絕望慘嚎聲的,是從馬車裡傳出了另一種叫聲,那叫聲越來越大,顯然莫無為把餘之年磋磨的不輕。
面對大火中的莊子,蘇載言沒有向往常那般雙手合十,頌念佛号。
在這一刻,他放下了心中的佛。
他擡手一招,一截燃燒的樹枝落到他的手中。
現在,隻要輕輕一吹,樹枝上的火焰落下,就會把這裡的所有人燒得一幹二淨。
包括那些黑衣教的人,也包括餘之年和莫無為。
他大半張臉被紅色紋路占據,在火光中映照下顯得尤為可怖。
“嘭——”
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大火中爆了,火花四濺而起。
這一聲,徹底碾碎了蘇載言的最後一絲理智。
他拿着樹枝的手輕輕擡起。
既然如此,就都付之一炬吧,全部了賬。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陣清脆的鈴聲在耳邊響起,那聲音如清泉流淌過心田,連靈台都有了一瞬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