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難道錢祿知道小瑞的存在?
身為鬼的齊方圓繼續溝通天地,“你有證據嗎?”
“證據?證據都被燒盡了,就連當時小瑞住的那間屋子都被拆了。但是這掩蓋不了小瑞是周村長害死的事實!”
阿右跪在那,神情激憤,俨然一副有冤難訴的模樣。
齊方圓見不得這些,心生憐憫,不過好在她現在不是齊方圓,“隻是你空口白牙,上嘴皮碰下嘴皮說出來的話不能作為審判依據啊。”
“可你是鬼——鬼神啊!”阿右到嘴邊的鬼怪改了口,不解的問,“隻要你想,你就可以讓村長不得好死不是嗎!”
“我是鬼,又不是‘精神病’,哪能你說殺誰就殺誰。不過——”齊方圓腦子一轉,想到了個絕妙的點子。
“您說,隻要我有的都給您,沒有的,沒有的我豁出命也給您弄來!”阿右慌張起身小跑到齊方圓身前。
“先别跪。”
阿右無措的曲着腿,緩緩直起來。
“村長身上隻有這一樁命案嗎?還有沒有其他的?比如剛下葬的這位?”齊方圓既怕直說太有目的性,又怕說得含糊阿右聽不明白,畢竟她想要得到阿右的确切答案,
阿右搖搖頭,“雖然我想村長得到報應,但是阿婆的死和村長沒關系。阿婆走之前他還特意讓我和阿左不時去看阿婆。至于其他命案……也沒有吧。但是小瑞的死我确定和村長有直接關系!”
周阿婆的死和村長沒關系?總不能是村長盼着周阿婆死,正好周阿婆就死了吧?
周阿婆這條線怕是要斷了,齊方圓有點郁悶,不過該幹的還是要幹。
“我不能無故殺人。你若真心求,我便幫你查上一查。”
“求,我求!”
“好!你去拿個火把過來。”
阿右不明所以,但是照做。四下看看,轉身往篝火堆去。
齊方圓小聲問:“這一把火不會把我燒死吧?”
錢祿未語。
阿右動作很快,也是求人心切,生怕慢一點紙紮人就要改變主意。随便從地上撿了一個剩下的樹杈,直接伸進火堆裡,扒拉出正在燃着的粗樹枝,也顧不上燙,拎着還未燃燒、沾滿黑炭的一端風風火火往回跑。
眼看阿右到跟前了,齊方圓補了一句,“不說話?那一會先燒你。”
錢祿:???
“鬼神大人,火把。”
“扔我腳邊。”
阿右:“啊?這……”
火把被小心翼翼放在紙紮人腳邊,似乎是怕火燒到紙紮人,阿右特意隔了點距離。
齊方圓直接下沉到底部,對着不太旺的火苗上去就是一口氣。
‘呼——’
微弱火苗熄滅的瞬間又随風竄了起來。
“火,火!”
星火飛濺到紙紮人身上,火焰自下而上,轉眼紙紮人就燒了起來。
阿右慌張像是想滅火。
齊方圓看着火蛇從旁邊紙紮人的手臂纏繞到她的手臂,再擡眼,紅焰中淬出一雙幽綠。
“别動。”
“鬼神之名不便于行走。”
火舌缱绻,熱烈撕扯着脆弱不堪的皮囊,而又溫柔侵蝕着她每一寸靈魂。
向死而生嗎?
她不知道。
漫漫黑暗,一點天光乍破。
這漸熄之火、拂面清風、仰止高山……六感所及,無一不與她相合。
“啊……啊……啊——”阿右驚恐後退,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站起來,接着退。
“你不必怕,無名鬼想要在世間行走總要有個身份。”齊方圓活動完關節,随手撿起腳邊火把扔到剩下的紙紮人堆裡。
錢祿聞言眸子一亮。
“借屍還魂,”齊方圓似笑非笑的朝阿右走,“你說巧不巧,這正好有幾個生氣還沒斷幹淨的人。”
阿右瘋狂擺手,“我,我不知道!不過你,他們幾個昨天晚上失蹤一天都沒見人。”
“無妨。現在人找到了,”齊方圓理理衣服,“走吧,回村子。”
“啊?哦,哦。”被吓得神志不清的阿右連忙帶路,轉頭想起來呆傻的阿左還旁邊杵着,于是把阿左也拉上,與齊方圓等人拉開不遠不近的距離。
陳三子拍拍肚皮湊到齊方圓旁邊,“六啊,倒反天罡是吧!真有兩把刷子!”
畢爾兒:“齊方圓是化名嗎?你有這神通,不該沒聽過你名字啊。”
“這叫真人不露相!還是抱緊大腿好好過本吧!”陸小六肉眼可見的快樂。
此話一出,衆人深以為然,勾肩搭背快步跟住阿右。
真人不露相?齊方圓瞥了一眼旁邊不動聲色的錢祿。
“獻祭我是吧?”
就在她以為錢祿沒發現的時候,頭頂上若有似無飄過來一句話。她尴尬睜睜眼,“怎麼能叫獻祭呢,你,你這是身先士卒!”
“哦?可我怎麼聽着他們都在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