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朝廷二品重臣身邊的武官才配有的狼頭青銅腰牌,權利大到能調動府上的私衛府兵。
而江南一帶,唯一擁有私兵的就隻有兩江總督盧廣生。
蘇家管事頓時喜上眉梢,他松開握刀的手,朝後方馬車内喚去。
“夫人不用擔憂,似乎是盧總督府上的車隊,咱們後頭應該安全了。”
車内的戚氏坐直身體,扶了扶頭上的朱钗,準備見人。
盧府來的人自稱總督府參将,他行禮後遙問道:“車内可是工部侍郎蘇大人府上的内眷。”
戚氏掀開簾子:“正是。”
那參将又行了一禮,說:“這一帶最近有土匪出沒,我家大人見夫人這行都是婦孺,壯年家丁人不多,可暫且結伴護送,但盧大人正趕着入京述職的限期,待到出了這座山,咱們便要先行一步了,您看妥否。”
兩江總督的官職雖隻二品,但手中實權甚大,自是不會親自來同下級官員的内眷見禮,更何況官員本人不在,也得同其女眷避嫌。
戚氏大喜:“真是讓盧大人和參将大人費心了,待順利入京,我定與老爺登門道謝。”
參将客氣道:“我家大人之前在京中多次承蒙蘇大人照顧,自是應該的。”
他擡手沖車隊遠遠一招手,盧家的馬車便彙入了蘇家車隊。
蘇沫隐約聽見外面婢女青黛羨慕的聲音。“他們的馬車真好看。”
蘇沫不由也掀開簾子往後瞧了瞧。
的确。
盧家馬車上挂着的流蘇墜子,隻有貢品材質才做得出來,連套的馬鞍用的都是上好的皮革。
而這類料子從前年起就斷了海上的商路,留存在民間的存貨不多,想要隻能從奇商手裡收購,價格想來也是斐然。
盧家好奢侈的手筆。
她走前問了下顔暮此行是否安全。
“我還好啦,主要是你,大晚上的遇到盜匪怎麼辦。”
蘇沫現在已經很自然地厚着臉皮,先替顔暮着想了。
陛下金尊玉體,可一定不能出事。
昨晚顔暮剛留言回她。
他說,“兩江總督盧廣生任期已滿,最近會帶家眷入京述職,你在路上應該能碰到他們,不會遇到危險。”
還真是被顔暮料準了。
蘇沫撩開簾子朝那華麗的車隊看了一眼,便放了下去。
夜間,顔暮再次換了回來,這些日子他在狹小的馬車内如坐針氈,平躺着腿也伸不直,索性起身,盤腿靜坐到外頭一點動靜都沒了,顔暮便套了件外袍出了馬車。
蘇家車隊和盧府的車隊就歇在一處,為了保護女眷,那盧府管事特意将戚氏和蘇沫的兩輛馬車也安排進了盧家的馬車旁,将她們一同圍在中間。
顔暮下車時未驚動任何人,他從後面撩了下簾子就沒了影,不知到何處去了,碰巧有夜間值勤的府兵抱劍朝這邊看來,也隻發現了簾子微微被夜風吹動的氣息。
等到夜深露重時,顔暮才回到馬車内。
外面的天漸熱,車内已蓋不住綿褥換了涼席,但這背上的涼席硌人的很,他深深皺了皺眉頭,将被子又往下墊了一層,抱衣而睡。
半夜難寐,胸口處一直有異樣的酸脹感,很是發悶。顔暮受不了了,他忍無可忍地支起身來,将中衣領口解開半側,順着縫隙往那裡探去。
奇怪,這裡怎麼硬硬的,為何腫起來了?
他們因從小就開始互換,對各自的身體已經相當熟悉,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更衣沐浴,顔暮除了奇怪蘇沫腰下的某個地方和自己的不一樣外,倒沒有别的不适應,無非是少了塊東西罷了。
顔暮忽覺蘇沫兩側的地方好像也和自己變得不同起來,分明之前都是平坦的,如今竟有了些陌生的弧度,還又硬又痛。
不會蘇沫是從現在才開始長那東西吧,還能長到上頭來的?
顔暮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有些荒謬,他揮起拳頭就朝胸口打去,又在觸及時收了八分力。
……算了。
畢竟是蘇沫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