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過去一陣子,我能回到趙國,定然會報答公子。”錦雲舒再次表示感謝,邵北琊也想讓她有活下去的念頭,便答應了她說的。
回到禁衛軍司沈淮舟自然聽他說了杜宗衡的這爛事。“這個杜狗,簡直就是畜生。”沈淮舟憤憤道。
邵北琊并沒講太多,隻是簡單叙述了這件事,也不想将人家姑娘的苦難說得仔細。
聽邵北琊說這姑娘是趙國人又身在邊境陵西,沈淮舟神色閃過一絲異樣,陵西是趙國通往大燕的必經之路,大燕曾傳書于他,書中說前去和親的公主在陵西被人所擄,下落不明。
沈淮舟便問起那女人的姓名,起初邵北琊不願說,但看沈淮舟又覺得此事不簡單,左右思索着還是告訴了他,——錦雲舒,和信中說的名字一緻。
“杜狗攤上大事了,他活不長了。”沈淮舟也不曾想杜宗衡竟一不小心自掘墳墓,對上邵北琊疑惑的眼神,沈淮舟将公主被擄一事說于邵北琊聽。
“隻要公主能回趙國,趙國定然是要讨伐大衛的,即使杜宗衡是皇帝的人,也會被推出去,任由趙國的人處置。杜宗衡不知道錦雲舒的身份,全城尋找她這事,沒多久就消停了。”
确實就找一月餘便不在刻意找錦雲舒了,趙國皇子錦瀾親自來大衛皇城,說明妹妹丢失情況,即便蕭煜不想去找錦雲舒也會被礙于趙國的勢力。
蕭煜發現杜宗衡竟賊心豹膽,辱了那趙國公主,這事一旦要錦瀾知曉,不止趙宗衡,連他自己也要受點罪。
查到錦雲舒在邵北琊那裡不難,但是人不能給錦瀾,也不能放在自己身邊,更不能讓她死在大衛,索性替杜宗衡遮掩一番,并命令邵北琊不準放公主回去,自那以後城門更是把守重重。
本不想理會此事,沈淮舟隻想等着杜宗衡自取滅亡,現如今,杜宗衡栽贓禁衛軍司,那麼沈淮舟也隻能推波助瀾了。
“杜大人,人我已經派出城了,此刻怕是要回到趙國了。”沈淮舟冷眼看着杜宗衡,看他眼底流露出慌張之色,不禁想笑。
杜宗衡抿了抿唇,看向沈淮舟已經底氣不足,沖過去抓住沈淮舟的手臂,焦急道:“我放了邵北琊,你把人找回來,别讓她回去,不然……不然我定是,定是會死的。”
沈淮舟:“呵,杜大人之前的架勢呢?”
杜宗衡哪裡還管自己是什麼樣子的,此刻沒有什麼比活命更重要了。
沈淮舟想起葉枝給的那黑碎布。
沈淮舟:“不止要放邵北琊,我且還想問杜大人,究竟是誰殺了葉邱将軍?”
杜宗衡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下意識吞了一口唾沫,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沈淮舟輕挑了一下眉,語氣不屑道:“杜大人不說,我其實也能查出來的,不過我不甚在意,可我也不想辜負别人的一番信任。”
杜宗衡皺着眉,看向沈淮舟時多了一絲疑惑:“沈副帥區區從三品,哪來的本事弄到這些線索?你……”
杜宗衡心裡産生了一絲難消的念頭,他覺得沈淮舟定然不簡單,可是如今被他扼住命運的喉嚨,他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思索了半晌,為難道:“是……周靖殺的,不過這是皇上的命令,我也不知道這事了。”
周靖。
沈淮舟輕笑了聲:“這大衛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杜大人要替陛下找誰當替罪羊,我不管,不過不要把主意打到禁衛軍司。”撩下這句話後,沈淮舟就走了。
表面上是羽林衛大将軍,暗地裡是劉善私養的暗衛。
翌日,邵北琊被杜宗衡恭恭敬敬的放了出來,民間多怨氣,認為殺人兇手未被伏誅便被放了出來,不少一根毫毛。
邵北琊不能殺,周靖不能殺,杜宗衡無奈隻好去請教太傅劉善。
太傅府向來奢靡,府中一應物品均價值連城,有些甚至比皇宮用的還要好些。
劉善每日除了進宮,便是待在府中,杜宗衡登門拜訪,劉善并不為奇,他也覺得杜宗衡這人其蠢如豬,連個替罪羊都找不好。
區區一個杜宗衡的命,劉善根本不在意,有的是人前仆後繼為他和皇帝賣命。并沒有見杜宗衡,而隻是叫人去傳了一句話便打發走了。
話說的是:“羽林衛副使蔣绉。”
這是劉善死侍暗衛中的其中一人,拉出來當替罪羊最合适,既不損傷大将,又不至于把所有人當傻子。
此事傳入民間,皆起民憤,高喊杖殺蔣绉,也遂了他們的願,沒過多久就處死了蔣绉。
回到禁衛軍司邵北琊忍不住想問沈淮舟。
“你如何救的我?”
沈淮舟:“是葉大姑娘給我的線索。”
雖然沈淮舟救邵北琊不靠葉枝給的線索,但他不想讓邵北琊懷疑自己身份不簡單,便扯謊說是靠着葉枝給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