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舟噗嗤一笑:“什麼叫做算啊?郡主不樂意交我這個朋友?”
葉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樂意,自然不是特别樂意的;不樂意,又好像不是。
“算了,知道郡主壓着複仇的大事,哪裡想着交什麼友啊。”沈淮舟幫葉枝打着圓場。
時候不早了,再不回禁衛軍司邵北琊該詢問了。
沈淮舟拍了拍手上的碎渣,沖葉枝揚眉笑了笑:“我得回去了,等我什麼時候接人上來,再找你。”說罷,隻見他輕易便翻上了牆頭,又三兩下翻身下去。聽這聲音輕巧,倒真是輕功極好。
葉枝盯着沈淮舟離開的位置看楞了神,直到被旁邊的碧落話音打斷。
“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私會外男呢?”碧落一副八卦的樣子盯着葉枝。
“什麼叫私會外男?”葉枝低聲說,可回想起來,這不就是私會外男嗎?
碧落:“我覺得這個副帥總是能和姑娘扯上牽連。”
好像是的,他總是能誤打誤撞闖進葉枝的生活中。
葉枝:“碧落,改日去把西廂房那邊的房間收拾出來,葉府要迎接一些新客。”
碧落應聲照做。
讓錦雲舒住進葉府也不單是尋得禁衛軍司的保護,她也是真的想要好好照顧這個可憐的姑娘。
沈淮舟向來說話算話,不日裡就将遠在鄉中的錦雲舒暗送來了葉府,還帶着些武力超群的禁衛軍。
人是夜裡送來的。
錦雲舒如今俨然一副無所謂模樣,好像在哪裡住都一樣,第一次見到錦雲舒就覺得她很落寞,知道一切的葉枝也隻能在心中哀婉。
錦雲舒朝沈淮舟鞠了一躬,緩緩開口道:“多謝你,還有,代我向你們統帥也道聲謝。”
在鄉下的日子清閑,不過屬實是寡淡無趣,雖邵北琊偶有來探望,不過到底是男子,也說不上什麼體己的話。
沈淮舟:“此事我還沒有告訴北琊,晚些時候再說吧。”
碧落帶着幾人去了西廂房那頭,院中空留葉枝和沈淮舟。
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葉枝索性盯着地上發愣。
沈淮舟注意到偌大的葉府,屬實是沒有多少人住,平日裡伺候葉枝一個也不需要多少人。要是藏什麼,這裡真可謂是絕佳的好地方。
葉枝擡眸,眸光融于夜色,外表看着本就溫婉的葉枝更是與這夜色交相輝映着。
“謝謝你。”
他同意讓錦雲舒住進來,讓禁衛軍保護她,理應說聲謝謝。
第一次聽葉枝一本正經的道謝,沈淮舟到生出些不自然。在沈淮舟心裡葉枝就像隻貓,表面上人畜無害,實則内裡誰都瞧不上,一急還要炸毛,還會咬人。
連他自己也不曾發覺,自己嘴角不知何時不自覺的上揚。
葉枝看着愣神的沈淮舟,以為他沒聽見,又對着他,鄭重的再說了一遍。
“好了,沒什麼好謝的,這點事,對我來說,無足輕重。”
葉枝:“……”
“如果真想謝我……”
沈淮舟把玩着手裡的劍穗,雙眼随意的看着葉枝,但就這般漫不經心,竟有幾分玩味。
不知道他要提什麼要求,葉枝不由得微蹙着眉:“怎麼謝?”
“下次我來你府上,記得多做些豆沙粉酥。”
“就這?”
“就這。”
葉枝:“……”
沈淮舟這句話,差點讓葉枝以為要幫他殺人了。
不過是幾盒粉酥,這南街到處都有賣,失了一個讓葉枝賣命的機會,真是虧大發了。
葉枝自顧自的想着。
他看着也不窮的樣子,怎麼就對自己府裡廚子做的粉酥感興趣。
錦雲舒收拾好了房間,便由碧落引着來到了前院。
葉枝立刻叫來張福,擺了桌好酒好菜招待錦雲舒和沈淮舟。
初來葉府,說不别扭那是假的,不過錦雲舒懶得管這些。
葉枝時不時不經意的給錦雲舒碗裡夾菜,霎時間,錦雲舒碗裡已經是盛滿的狀态。
瞥見這些的沈淮舟低頭暗自笑了笑。
心想着:她明明是個很善良的女子,外表卻非要強硬、裝作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