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運動會高一(3)班取得不錯的成績,賀嘉樹表現優異,短暫的讓楊傑忘掉他是多麼糟糕的學生。
端午節在即,賀嘉樹與裴淮商量放假去哪玩,程星燦已經和中餐廳店長約定端午節去兼職,當賀嘉樹叫他端午跟他們去賽車時,直接拒絕了。
他拒絕的理由令賀嘉樹無可奈何的啧了聲。
放假前一天,賀嘉樹放開英語課本時發現了一封淺綠色信封,情書收到手軟的他知道這又是一封情書。彼時,敏燕站在講台上講課,賀嘉樹拆了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箋。
漂亮的行楷躍然紙上——賀嘉樹,我好像更喜歡你了(微笑臉)
依然匿名。
賀嘉樹興緻闌珊将信箋放回信封,随便夾進英語課本。
這世上怎麼會有匿名表白的笨豬?
課間休息,程星燦在整理上節課的筆記,賀嘉樹靠過去說:“我又收到了情書。”
程星燦淡淡說:“這個人為什麼會喜歡你。”
“喲~不服氣?”賀嘉樹突然得意了,“怎麼沒人給學霸遞情書啊?”
“你怎麼确定沒人喜歡我呢。”說完,程星燦偏頭看他的眼睛。
賀嘉樹沉色,“誰?”
程星燦故意看向裴淮,賀嘉樹循着看去,是裴淮這個鵝。回頭時程星燦已經低下頭在寫筆記,卷翹的睫毛随着眼皮一顫一合。
“他敢!剝他的皮制成避·孕·套。”
程星燦含笑偏頭對他說:“變态。”
端午節隻有一天假,中餐廳卻非常的忙碌,午休都沒多長時間。由于二天要上課,程星燦下班後直接回宿舍,賀嘉樹與裴淮不會回來,他和許藝洲打了兩把排位就躺下了。
程星燦以為節後會很平凡,一天英語課上,賀嘉樹說他過兩天生日,請他去玩。
“真的假的?”在此之前,程星燦還在想賀嘉樹那天過生日,他一定要送點東西。突然知道馬上就是他生日,一邊驚訝一邊期待。
“這種事有什麼好騙人的?你就說,那天你給不給我一個面子。”
程星燦淺笑道:“我可不敢不給。”
“算你識趣。”賀嘉樹湊近點說:“我想過了,你要是拒絕,我找幾個人綁了你去。”
“幼稚。”
注意到他們兩的敏燕停下來,沉着臉用闆擦拍講桌,整個教室頓時安靜下來,同學們齊刷刷看向她。
“賀嘉樹!程星燦!”
程星燦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賀嘉樹死豬不怕開水燙無所謂的盯着她。
“天天坐一塊兒,從早到晚,到底有什麼話講不完?這課是不是不想上了?去外面站着!”
兩個人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前一後拿着課本出了教室,站在過道上。
賀嘉樹靠着牆壁望着湛藍晴空,臉上挂着笑。
程星燦瞥他一眼,“笑什麼?好笑嗎?”
“自由了還不好嗎?”
“這就是自由嗎?”程星燦卷起課本,擡頭望天。
微風吹過,他嗅到了淡淡的花香。
賀嘉樹低下頭,擡起手臂将程星燦攬到身邊,半靠着他說:“牢籠之外,是自由。”
“你很讨厭讀書嗎?”程星燦借機靜靜依偎着賀嘉樹,他身上很熱,無論是巨熱的夏天還是深冷的冬天。程星燦不讨厭這種熱。
“讨厭。”
“是因為什麼?”
“喜歡玩。幼兒園到初中一直在貴族學校,身邊都是富二代,随便拎一個出來家裡住别墅開豪車,揮金如土。大家都差不多,家世就成了最不值得比較的一項,于是無聊的大人們,找到了新的話題,在校表現,考試成績,個人修養。我不喜歡被比較,更不喜歡周圍人虛僞浮誇,轉學不成,我就背道而馳,放飛自我。時間久了,周圍人開始對我口誅筆伐,我媽也隻是嘴上說說,心底呢希望我怎麼開心怎麼來,隻有我爸看不慣了把我丢外面,任我死活。雖然吧,可是不追求成績,不在乎是非評論,真的很爽,如果能逃課逃學更爽。在作奸犯科之外,我想為所欲為。”
賀嘉樹說的長,程星燦聽的很認真,他是合格的傾聽者,同時明白了賀嘉樹與裴淮這樣的富家少爺,為什麼會來一中讀書。
“現在的一切,你滿意嗎?”
賀嘉樹笑道:“滿意啊。”
“真的?别撒謊。”
賀嘉樹頓了頓,有些低落的說:“除了,感情不順。”
感情不順?
程星燦臉上的淡然消失了,賀嘉樹太久沒有提黎呦,恐怕是所有人都以為他不在乎了,不想要了,甚至是他都忘了這茬。
“賀嘉樹,你……很喜歡黎呦嗎?非她不可?”
“不說了。”賀嘉樹不想提這件事,可能真的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追黎呦,當初那股熱情與沖動淡化了,得不得到似乎不重要。
不知情的程星燦以為他還是很難過,甚至不願意提及。
“倒是你,有沒有看上誰?”賀嘉樹問。
程星燦猶豫了兩秒,擡頭對着他,在等待的目光中說:“如果我說有呢。”
“真有?”賀嘉樹站直了身體,胸口忽然熱了起來,“誰?”
程星燦想說跟你沒有關系,又不希望賀嘉樹因為這幾個字不高興,于是收起了過于冷漠疏離的話,“不能說。”
“程星燦,你真有啊?”
“你也有,不是嗎?”
賀嘉樹瞬間無言以對,皺着眉說:“你不要學我,我跟你不一樣。你是好苗子,好苗子不能搞這些不正經的事。”
“我……”程星燦倦了,不想說了,低下頭,往旁邊挪挪,溫柔的掙開了賀嘉樹的手臂。
手臂失去了困住的東西,賀嘉樹心頭閃過一絲失落。他看着程星燦低頭的樣子,眼底的落寞自己無從察覺,他發現程星燦是個有秘密的人,那個秘密不願意與他分享。
賀嘉樹生日前,程星燦一直在想送什麼禮物比較好,煩惱到不行,隻能将希望寄托在裴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