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讓雲初犯了難,“會不會是走廊某處有機關?這地牢内機關衆多,也說不準兄長是被他們帶去了别處。”
蘅念想到那走廊是一條直線走到底,視野很好,即便有機關,她也不可能當着那麼多侍衛和犯人的面去試。
“是誰在裡面說話?”那邊的侍衛好像是有所察覺,都在往她們這邊趕。
兩人立刻噤聲。
“你剛才在和誰講話?”為首的侍衛首領問道。
他周圍的人得到指令紛紛進入牢房内查探,轉了一圈後并未有所發現。
“你方才在和誰講話?”那侍衛首領又問了一遍。
雲初才答道:“在和你們說話啊,讓你們放我出去,耳聾啦。”
啪!
話音剛落就被那人打了一巴掌,“賤人,一個階下囚也配和老子這麼說話,從前少主護着你,但現在,這裡可不是你能撒潑的地方,老實說,剛才為什麼壓低了聲音。”
蘅念十指緊握,極力控制着想殺他的念頭。
雲初怕她沖動,忍着臉上的疼說道:“喊這麼久,累了,自然聲音就低了。”
那人又盯了雲初好久才轉頭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再去給我搜一遍,一個角落都别放過。”
那些人又仔細搜了一遍後發現并沒有人,這才回來彙報,“禀告首領,并未發現異常。”
那首領又四下轉了一圈,不甘道:“既然累了,我便好好教你老實些。”
随即就給身後人使了個眼色,“掌嘴三十,給我狠狠的打。”
那人得了命令,一臉猥瑣的朝雲初走了過去,蘅念最見不慣的就是這種肮髒又猥瑣的眼神,尤其是這眼神還落在了自己好友的身上,心中的怒意已至頂點。
雲初好似知道她要做什麼一般,用餘光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那侍衛以為她害怕,邪笑着說道:“碧落妹妹别搖頭啊,哥哥下手有分寸,保管留着你一條命在。”
蘅念惡心極了,可現在出手就等于是功虧一篑,她硬忍着看那侍衛扇完了三十個耳光後,心中牢牢記下了那首領和那個猥瑣男鬼的樣貌,待她出去時,必要了他們的命。
蘅念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雲初十分心疼,以法術減輕了她的痛苦,雲初這才能稍稍張嘴說話。
“阿初,他們每隔兩個時辰便要換一次崗,有時碰上愛偷懶的,大約會晚上一刻鐘的時間,你可趁這個間隙去查探。”
“現下馬上就到他們換崗的時間了,你快去,莫要錯過了。”
她急着就要推蘅念走,蘅念看了一眼牢房外,留下一句“等我回來”便離開了。
由于剛才那麼一鬧,原本松懈的守衛都打起了精神開始巡邏,蘅念不敢弄出太大動靜,隻能腳步放慢細細在牆上摸索。
可兩側的牆壁都被她查了個遍,也未發現有什麼關竅。
正一籌莫展之際,她突然聽見了兩個犯人在聊天。
“你們知道嗎?那天被洛桑大人關押進來的那個犯人是他們羅伽族的少主。”
另一人聽後來了精神,“你怎麼知道?據傳他們少主離開鬼域已久,好像是冒犯了神族,被發配到了一線天内,又怎會出現在此地?”
“你懂什麼?什麼級别的犯人需要洛桑大人親自押送?而且那天他們進的牢房還是——。”
“喂喂喂,那邊的,活得不耐煩了嗎?都給我閉嘴。”
那犯人話還未說完,便又被吓的噤了聲。
可蘅念卻從剛才的話中得知了塵隐一定被關在此處。
她走到了那犯人的牢房内,見他修為低下,悄悄施了個小法術便控制了他的心神,等到那些人換崗離開時便問道:“塵隐被關在哪裡了?”
那人雙目癡呆,愣愣的答道:“不知道。”
蘅念十分惱火,以為是他意識被人下了禁制,正準備想别的辦法。
可随即又想到那些人并不知道他認得出塵隐,而且他剛才說話的樣子思路清晰,也不像是被人施了法術的樣子。
她又問:“羅伽族的少主被關在了何處?”
那人答:“炎冰獄。”還用手指了指遠處一座十分普通的燭台。
看來那燭台便是機關所在。
“每日都要在這破地方當值,真不知何時才能熬到頭。”那邊傳來了輪崗侍衛的抱怨聲。
蘅念回神,怎麼這麼快。
她用術法快速到了燭台邊,輕輕一擰,那燭台底座就出了一道光韻,随後又在空中化成一片光幕,那邊的守衛馬上就到,蘅念來不及多想,跨過光幕便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