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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七夕特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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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無塵,素月分輝。

羅伯特的小醜妝容被汗水浸的有些花了,懷裡緊抱着一個黑匣子,他有些呼吸不順地喘着氣,但随即就大笑了起來。

蠢貨,都是群蠢貨,既然非要犯賤打開潘多拉的盒子,那就乖乖受着它的瘧疾,吞下它的詛咒,擁抱它的不公。

還有高木家那小子,竟也憨的可愛,他的父親難道沒告訴他,要想調動同情、分割資源并不一定要親身遭受那些苦難,雖不必百分百扮演,但也能被打上"發聲′″的名号,雖不必百分百扮演,但也能收獲衆人的目光,雖不必百分百扮演,但也能湊出一塊多餘的污點拼圖。

甚至隻有略微改動一個點,比如膚色、性别又或是年齡,就能将立場完全翻轉,直言:“終于能理解……″,反而比受害者還要在意那股惡意何時再來。

盡管每一次盡力扮演,每一次都草草了事,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真正血肉模糊的人并不是他,像個老鼠一樣被指指點點的人并不是他,每晚無法入睡,揣着驚恐盯着門的人并不是他。

ta隻是個扮演者而已,又能有什麼錯?

不過那人都蠢到對自己一廂情願,蠢到毫不懷疑地将這東西交由他來保管,那沒有告誡他的兒子絕不要參加這場為了交換而存在,為了報複而報複的遊戲,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自然,這遊戲的真正玩法并不在于如何投資,而是怎樣扮演,貪婪與嫉妒,傲慢與暴怒,暴食與懶惰。

他拍了拍黑匣子的蓋頂,老實說當他知道與之對話的前提是隻需做這個遊戲時,他第一反應是覺得荒謬至極。

但事實證明這并非戲言,隻是可惜好不容易攢出的機會卻用到擺脫那個穆清者身上去了,不過有了一,往後自然也會有二、三……

體力恢複了一些後,他起身盤算着先去韓國呆段時間再轉站回國,順便再辦場遊戲。

稍有些遺憾的是他還以為來到這裡能遇到白秋那幾人的後輩,可以再打探到些關于這鬼麒麟的事。

他打電話讓負責看管直升機的侍者來開車接自己過去,并提醒可以″收工″了。

不多久斜前方就打來了兩束遠光燈的車光,讓他不得不邊舉起一隻手擋着,邊眯起眼觀察。

白面紳士動作有些僵硬地開着車,可在快要接近他時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加起了速。

“Stop.″他話剛說完,車門突然彈開,而在表盤逐漸逼近110的情況下,他才看見有一架直升機不管不顧地向他們俯沖而來。

沒有過多猶豫,他跳上了車,不出意外的左腳被扭傷了,而一個黏糊糊的人形黑影也被甩了上來,隻不過ta落到的地方,是引擎蓋。

“嘣!″聲音并不是預想中該發生爆炸的公館所傳出的,而是猛地墜降在他們正前方的那架直升機……來不及反應,他們的車撞了上去。

羅伯特感覺自己像是煎鍋裡的荷包蛋,整個人被翻了個面,心裡隐隐有了個不好的猜想,剛要坐起,嘴裡竟混進了個帶着鐵鏽味的東西,他吐了出來,是自己的牙。

他用盡力氣将壓在自己身上的白面紳士……不過現在用"紅臉″來稱呼或許會更合适些,他将昏迷的他推到了一旁,而後用身體将變形的車門撞開。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跑為好,可這頭剛一冒出,後腦勺就被一個金屬器物抵出了,他感知出來那是把槍。

緊接着他的耳邊炸起了像是喉嚨被咬破而發出的戲谑聲,讓他原本踩在駕駛座上站不直的腳更發軟無力,差點整個人又掉了下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但又不敢轉過頭去看,而像是看破了他的緊張,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過你。”

月亮終于出來了,将他身後那東西的影子,照在了地上。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影,而那聲音他也分辯出是十分鐘前還追着自己的穆清者的。

但他的心卻被無底的絕望掩埋了,因為他同樣看到了自己的斜下方,那個不知名的人形生物,幹癟醜陋,應是嘴巴的位置閉成一條皺縮的線,左右滑動,似在抿着什麼。

易聽持着km19,神色十分冷漠地用另一隻手給他扣上了電子鍊。

她的頸處少了塊皮,巴掌大小,應與那東西脫不了幹系,而暴露在空氣中的血肉像是刮刮樂最後刮出的獎勵那樣,還在興奮地展現自己的鮮活。

一時之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恐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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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春水,是城東門李鐵匠的女兒,我有四個哥哥,大哥跟爹一樣喜歡打鐵,二哥哥則是與他們反着來,用街坊鄰居的話來說就是舞文弄……弄啥來着,算了,這不重要,三哥的身體意外的差的很,隻能躺在床上,而四哥我從未見過他,爹娘說他是去修行了,不過家裡的每個人都很疼愛我就是了……]

[你不會信了吧?哈哈,你怎麼跟春水一樣好騙啊,笑死我了。]

[欸,别那麼生氣嘛,雖然我诓了你,并沒有什麼哥哥,但春水并不是個假名字,她是我妹妹,四舍五入一下我說我是春水也沒什麼毛病吧。]

[我很擅長撒謊,大人說這是不對的,一開始我也以其為恥,可直到那天……城裡每月的月初會給像我們這樣的人家發放定糧,避免生意不好而被餓死的情況,但挨家挨家的送又太麻煩,所以規定十戶人家為一個單位,再派出一個代表去領糧,而代表并不固定,每家輪流,而輪到我家時,本應負責的老爹正好犯了頭痛症,怕報糧出差子便捎上了我。]

[但最後我們還是多領了一份糧食,首先申明我并非故意報錯,單純是把"二″和"兩″當成不同的數字了……好吧,你要笑我蠢我也不能反駁什麼,但當時的我除了埋怨自己以外,還怕的要死,根本不敢告訴老爹我的手裡并不隻有一份糧食。]

[他對外人非常大度,但對我和春水總是兇巴巴的,而當他嚴肅地問我在擔心什麼的時候,我看着那跟我臉一樣大的拳頭,下意識地又撒了一個謊。]

[而最後的結果是我平安無事地有了"二”份糧食。]

[所以慢慢的,我開始嘗試,就比如我跟其他小孩說我曾遇到一隻瘋牛,差點被撞死,但好在我靈活的腿腳讓我逃過一劫,手上的疤就是博鬥的證明,英雄的象征,而不是燒紅的鐵弄出的燙傷。]

[再比如我說春水并非天生癡傻,隻是時刻在思考很……很有重量的問題,沒精力搭理除我這個姐姐以外的人罷了。]

[再比如多報幾歲就能領到奇怪的書本;能被那些大人召集到塔内,做全身治療,不過總是隻有兩三個人是完全健康,可以被放回家;而少報幾歲就能再去多味屋領一盒糖果,雖然這糖很難吃,沒有絲毫的甜味,但飽腹感很足,一顆頂三天的飯量;運氣好還能見到<那個人﹥,和ta一起玩遊戲。]

[我的謊話越來越大膽,三隻腳的貓在水裡遊泳,一隻眼的鳥在泥土裡出生,公牛吃掉了盤羊的角,愛啃小孩腳趾的婆婆不再邊抹眼淚邊擦嘴巴,城門外的打架明日就可以消停,本該死了兩個月的小肆絕不可能出現在官老爺的書房裡,模仿我姨娘姿态的男人終于也厭倦了圍觀的哄笑聲。]

[當然,我也絕沒聽到娘親的那聲“快開門,是我!我回來了,救救我!"的聲音,也沒有開門看到她躺在街上,臉上被紅色的顔料打了标記的場面。]

[老爹也沒有因打鐵而被累死,春水也一直被我牽在身邊,從未走丢。]

[你也會相信這些謊話嗎?我覺得是會的,因為并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會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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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易聽呢?″木知雨看着門外換了副手套的孟刈,有些不安的問道。

孟刈提起地上一盞發着詭異綠光的磷燈,儒雅地說道:“小司主隻讓我們來這兒清理不幹淨的東西,并沒有交代其餘的要求。″

陸昭放眼望去,将這裡圍成圈的2區穆清者手上提着的磷燈與平日裡見的顔色不大一樣,便問道:“剛才的聲音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們的燈怎麼……″

孟刈比個了噤聲的動作:“陸小姐,再問下去可就違反條例了,你好自為之。″

“對了,避免你忘了最重要的幾點,請允許我再重複一遍。”

″[不要碰黑色的東西,包括你自己的影子],正常行走就好。″

″[不管是誰問你<現在幾點了>,請說<子夜已臨>,絕不可以拒絕回答]。″

"還有從現在起,[請不要過分相信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在下,若是ta向你提出什麼奇怪的要求,不要搭理ta]。″

“ta可能會請求你讓ta舔你的手,甚至會蹲下身來試探你,請不要讓ta得逞,你可以選擇戴手套來規避。″

雖然對方說的很平靜,但陸昭卻深感一股惡寒,不自覺抓緊了木知雨的一隻胳膊:“我明白了……″

孟刈:“放心,隻要各位老實遵守這些規定一天,一切都會相安無事,而且ta很有領地意識,不會在沒有被你邀請的情況下,擅自進入你的家。″

木知雨吐槽了一句:”ta還怪有禮貌的。"

裡屋的黑色衛衣男剛要走出來卻被孟刈喝道:"先生是隻穿了這一件衣服嗎?″

黑色衛衣男:“昂,你們不也是黑色的,有問題嗎?″他揚了揚下巴,2區穆清者的黑色中山裝,排成排,俨然生出肅靜的氣氛。

孟刈:“我們提着燈就隻能穿黑色,且一會兒我們會先将各位送到2區的救助站裡渡過今夜,明日再分别送各位回家,所以請不要着急,而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發生,請諸位在跨過這道門之前,将凡是黑色的東西全部扔掉,事後青炀司會給相應的補償。″

黑色衛衣男:“我就這一件衣服,你難道想讓我裸奔啊?還有我這頭發,難道也要剃掉嗎?″

孟刈:“您難道不能向其他人借嗎?不過全丨裸這個想法倒也不是未嘗不可的,而頭發可以用帽子或頭巾包住。″

黑色衛衣男:“……″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一切照做,孟刈迅速給那件衣服拍了張照做留證,其他人也隻得紛紛效仿。

畢竟恐怖片裡的不作死就不會死的至理名言,大家多少還是有了解的。

喻初文剛挽起長發,木知雨就遞來一頂帽子……呃,小企鵝?她轉頭看了眼她們的,陸昭有些不好意思地戴着一頂小黃鴨帽,而木知雨雖也戴着黃鴨帽,但卻樂呵呵的,還拿着一個紅色的三角旗,像個導遊。

……為什麼會有人随身攜帶那麼多帽子啊!還有,怎麼有種自己被當成幼稚園小朋友的錯覺?

出了公館後,喻初文敲着藍牙耳機給易聽打了五、六通電話都無人接電,難免有些不安。

2區穆清者分成兩列将人群夾在中間,孟刈站在最前頭引路,手機被紙巾包了起來放在兜裡,而為了避免踩到各自的影子,他們之間的間隙拉的比一個成人雙臂展開還多些,且“兩步一秒″的節奏也不能打亂,不然隊形會垮掉,亂套。

不過好在他們還是可以聊天的,而從公館裡出來的這八、九分鐘的時間裡,喻初文已經聽了有二十一遍的"子夜已臨″。

當然,苦中作樂的也不少。

“好餓,要成僵屍了。″

“那我種個堅果擋一下?″

“你哪薅了一把?給我嘗嘗。″

“行啊,一百太陽換一個。"

“……神經,回去再給你,趕緊給我扔幾個,肚子真要餓癟了。″

″來,本小姐賞你的。"

“瞧瞧,都說瘋話了……诶,你不是說你種的是堅果嗎?怎麼還突變成豌豆射手了。″

“為你而變,感動嗎……啧,有點惡心到自己了。″

“你也知道啊。″

喻初文有些忍俊不禁,而這時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俏皮的問話。

“我可以轉轉你的腦袋嗎?″

她的笑容凝固了,隻得立馬把頭低的死死的,以表示她的抗拒,而她也清楚的看見自己腳邊并沒有第二個人的身影。

“你走慢了,不信你聽,是嗒-嗒-,而不是嗒嗒嗒,再不濟你擡頭看看,要追不上他們了。″

那個聲音又響起,但喻初文很清楚自己并沒有走錯,這種程度的心理暗示對她來說還是很好識别的。

見她沒反應,那聲音突然憤怒的大叫,吓的她差點踏快一步。

可片刻後,又沒了動靜,不,應該說……她感覺周圍沒有了人的氣息,像是突然被一個罩子隔絕了一樣。

不能擡頭,别去确認。

而這時挂在耳邊的藍牙突然來電,裡面傳出了木知雨的聲音。

木知雨:“小文你去哪了?怎麼突然離開隊伍了?″

喻初文沒搭話,而對方仍在喋喋不休地說,像是着急壞了,而這說着說着,話題竟繞到了那件事。

“你還記得那個做了你替死鬼的01558嗎?″

拳頭攥緊,但腳步并未停下。

“當别人摸着你的臉誇你好可愛的時候,你是否還會夢到那段時間,是否還會感到害怕?"

“幸運的是你被保護的佷好,不幸的是隻有你被保護的很好。"

“你說如果你當初送的見面禮中沒有那件百蝶裙,你也不曾有過那種裙子,那01558是不是就不會被那家夥盯上,不會把她的眼睛弄成和你一樣的顔色,不會被一臉滿足的ta抱在懷裡掙紮着一同死去……″

那個女孩喜歡那條裙子,所以她送了。直到現在喻初文仍不認為那是個錯誤的舉動,要論錯,她隻認沒早日把那混蛋扔進牢裡,沒能用刀砍斷ta的手。

喉頭發緊,她想反駁,但張了下嘴還是忍住了。

還要走多久,這條路難道沒有盡頭嗎?

不知那電話什麼時候挂斷的,但至少不必再被那假木知雨繼續惱下去,也算能舒一口氣。那麼一個有原則的人,怎麼可能會斥問同為受害者的自己。

“停!″正前方突然傳來孟刈響亮的聲音,而像是打開開關一般喻初文的周遭恢複了原先的熱鬧。

“你還好嗎?″這是陸昭的聲音。

“好熱啊,真想蹲下來喝口水。″喻初文後面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印象裡應該是穿着水手服的那位。

“熱就把衣服給我,我可是冷的要死。"八成是黑色衛衣男在吐槽。

“一會進到裡面就好了,阿昭,小文你們要吃冰沙嗎?我可以讓ta們去弄幾份。″左側的木知雨問道,喻初文謹慎地裝作頭痛般搖了搖頭。

因為沒人繼續移動,喻初文也隻能停下腳步,但頭依舊沒有擡起,不過即使這樣也能看見前方有片暖黃色的光,真是到救助站了嗎?

孟刈的聲音再次響起:“請各位依次進入,記住,不要理會莫名的聲音。″

喻初文深吸了一口氣,她的頸椎有些酸痛,雙腿也有種剛組裝好的陌生感,她很累,想休息,但也有些慶幸,如果那家夥一直糾纏她到現在,不也意味着其他人是安全的嗎?當然,前提是那家夥不會像水母一樣自我分裂。

不過在安下心來之前,她還得要确認一件事才行,所以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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