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你需得對軒賠個不是。”花夕夢解釋道,“他也姓慕,雖不同字,卻同音。”
此時許佳方想起來,自己适才似乎是連慕青軒也一道誤傷了,當即面上便有些尴尬。
“慕公子,抱歉。”許佳面色微紅,眼神閃躲着。
慕青軒點點頭,聲音淡然道:“無妨。”
幾個人有說有笑,定了第二日夜間再聚,便各自散去。
花夕夢與慕青軒卻仍坐在原處,未曾說話。
“你……”
“阿夢……”
兩個人異口同聲:“你先說!”
相視一笑,慕青軒又開口道:“你這幾日可好?”
“托您的福,有驚無險。”花夕夢道。
其實姑娘如何慕青軒又怎會不知道,他隻是不想離開,便找了話攀談罷了。
“那便好。”慕青軒道。
“軒可認識小樓?”花夕夢問。
慕青軒微微一愣,顯是沒想到會聽到自己的另一個稱呼。
點點頭,慕青軒承認下來:“确實認識,他是在下的一個好友,姑娘見過他?”
“若是沒有他,我此時還不知會如何呢。”花夕夢道,“小樓說,是你派他去保護我的?”
“這人真是的,怎麼什麼都對你說。”慕青軒不甚自在地輕咳幾聲,畢竟自己說自己的壞話,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多謝公子相助。”花夕夢道。
男人面帶笑意瞧着花夕夢:“要不我不在這幾日便别扣我工錢吧。”
“誤工是誤工,與旁的事無關,”花夕夢道,“工錢還是照付的,至于欠款,一文也不能少。”
慕青軒苦澀一笑,左右說不過花夕夢,便遂了她的心意吧,誰讓自己心悅她呢?
“那你要如何謝我?”慕青軒問。
花夕夢一愣,她最不擅長還人情,是以男人此時如此,她竟不知應如何是好。
“你若不知便先欠着,日後再還吧。”男人道。
“那便隻能如此了。”花夕夢道。
男人瞧着她,心裡卻暗道:阿夢呀阿夢,如今你欠的能還得清嗎?
男人眸子亮晶晶的,似天上皓月,看得花夕夢有些走神。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你與小樓何處有些像似。”花夕夢看着男人說道。
“咳,”男人輕咳一聲,“許是我二人身量相近吧。”
“小樓他因何帶着面具呢?”花夕夢問道,“你可知?”
男人裝作可憐之色道:“阿夢不知,小樓少時家中大火,帶走了他一對父母小樓便是在火中被燒傷,面目恐怖,這才戴着面具。”
“原來如此。”花夕夢道,“屬實可憐。”
“阿夢可是看上他了?”慕青軒裝作緊張焦急地捉住了她的手:“阿夢隻能喜歡我一個人,不能喜歡别人的。”
面對男人的問題,花夕夢卻是當下便愣住了,喜歡嗎?她有些不太明白,慕青軒口中的喜歡是何意。
但自己應是喜歡對方的吧,如此想着,花夕夢道:“當然喜歡,我喜歡小樓,喜歡你,喜歡錦辰,喜歡沐西,亦喜歡許佳。”
慕青軒聞言,初時皺着眉,後來卻輕輕一笑,這姑娘竟是将他的“喜歡”理解成了友情。
“阿夢,并非友情,我說的喜歡是男女之間。”慕青軒道。
男人的眸子幽深地看着她,似大海一般深沉,無盡情意向她湧來,将她淹沒。
她眼神微頓,情不自禁地想跟着對方點頭,卻在最後關頭還是清醒了過來。
慕青軒許久未得到她的回應,想着這姑娘仍是未對自己有請,心裡一陣苦澀蔓延上來,
“阿夢果然是喜歡車明樓的”男人長出口氣,眸色狠厲似陰間惡鬼,“此人留不得了。”
花夕夢聞言不寒而栗,此時正是伏天,她卻覺周身似墜入寒潭。
她曉得男人似乎背後有什麼力量,可以讓他為所欲為,若是他對車明樓下手,自己定攔不住他,當下便有些氣惱,清亮的眸子直視男人恨道:“你敢動他!”
男人收了一身的戾氣,自己隻不過是試她一試,對方竟就這麼大反應。遑論自己與車明樓本就是一個人,若是兩個人,花夕夢定會恨自己入骨吧。
如此思量着,男人沉默了下來。他未曾想到這姑娘竟會對對自己的另一層身份頗有好感。
若非現今尚不是時候坦言自己的身份,他定要告訴她自己就是車明樓。
“我不動他就是了,阿夢你别氣。”慕青軒放緩了語氣。
得了回答,花夕夢的面色方才稍有緩和。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欠了他許多。”花夕夢道。
“隻是救命恩人嗎?”慕青軒斂了眸子低聲呢喃着。
“什麼?”花夕夢問。
“我是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慕青軒岔開話題,“時辰不早了,阿夢回去歇息吧。”
花夕夢點點頭,二人暫别,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