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按酒水單備着,”花夕夢将酒水單遞給慕青軒道,“照上面的準備。”
“好。”慕青軒應了,接過酒水單與花夕夢一道出了屋内。
二人返回前廳,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沐西暗悄聲來到慕青軒身旁,暗戳戳問道:“兄弟,你們剛才說的什麼?”
慕青軒瞥了沐西一眼,沒說話,仍是做着手上的活計。
見對方不理自己,沐西讪讪笑着,面上有些挂不住,最後到底還是走了開去。
許佳手上正掃着地,卻聽花夕夢喚她道:“許佳,把掃帚給軒,今天開始一月之内,酒肆裡裡外外的打掃交給他。”
許佳有些不明就裡,手中掃帚未遞出去。愣愣看了會慕青軒,她有些猶豫起來:“這不太好吧。”
“沒有什麼不好,這是他自己應下來的。”花夕夢道。
許佳瞧着男人未敢動作,倒是男人先沖她伸出了手。姑娘看看手中的掃帚,又看看慕青軒,到底還是心一梗,将掃帚遞了出去。
慕青軒二話不說,接過掃帚,轉身便打掃起來。看得許佳一愣一愣的,轉而又有些擔心。
幾步小跑到櫃台旁,許佳一雙胳膊搭在案上,悄聲問:“阿夢,能行嗎?”
花夕夢看了看忙碌中的慕青軒:“無妨,大不了從他月錢裡扣便是。”
“還扣呀,本身就不剩多少了。”許佳有些同情起對方來。
“怎麼?想替他求情?看上人家了?”花夕夢說着,心裡不知怎得沒由來地刺痛了一下。
“阿夢你說什麼呢?”許佳瞪大了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對面的人。
“沒看上就好。”花夕夢突然生出了些許慶幸,低聲呢喃着。
“什麼?”許佳未聽清問道。
“沒,沒什麼,”花夕夢猛地反應過來,“幹活去,幹活去!”
“阿夢,我的活都被慕青軒搶走了。”
花夕夢一時呆愣當場,如許佳所說,打掃酒肆原是許佳的事,如今她卻将其交給了慕青軒,倒叫許佳沒了事做。
“那便與我一道查閱賬本。”花夕夢說着将其遞給許佳。
“我不會呀。”
“簡單的,我來教你。”花夕夢道。
“好。”許佳應了,認真跟花夕夢學了起來。
今日酒肆未曾營業,倒是清閑得很。花夕夢與許佳的身影靠在一處,慕青軒眼中卻隻有那個一身紅衣的影子。
時至午時,各色吃食一盤接一盤的置于桌上,香氣四溢。花夕夢吸了一下鼻子,長出一口氣:“錦辰的手藝還是沒變。”
方錦辰微微笑了笑,邀衆人入座:“這手藝還是小時練出來的呢。”
“你們不知道,在山上那會,師父不會做飯,有時惹了師娘生氣便沒有飯吃。師父又不敢求師娘,便隻能錦辰下廚。”花夕夢解釋道,“各位别愣着了,嘗嘗吧。”
幾人就在等花夕夢這句話,連持了筷子,用起飯來。
“當真好吃。”許佳眼睛發亮道。
“那便多吃些。”
待一餐過去,花夕夢給衆人分下月餅,各自取用。
一下午沒有多少客人,酒肆裡清淨下來。花夕夢取了月餅和其他吃食置于案上,做祭月之用。
待得半下午,街面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多了起來。鱗次栉比的小攤排列在街面兩側,各自吆喝着招攬來往的看客。
戌時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小攤前升起一盞盞明燈,伴着銀盤的皓月,點亮夜空。
花夕夢幾日一早便出了酒肆,在街面上閑逛。
“沐西呢?”隻不一會的功夫花夕夢便見隊伍中少了個人。
“許佳也不見了。”方柏辰道。
花夕夢一愣,這二人真是,離開得實屬突然。
也不知前幾日她不在酒肆之時,沐西和許佳二人發生了何事,竟會綁上紅線。
“這兩人什麼情況?”花夕夢奇道。
“阿夢不知,你不在的這兩日,酒肆裡人手不足,許佳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又隻在後廚,是以前廳隻許佳與沐西相互幫襯。這兩人一來二往,竟是生出情愫來。”
花夕夢聞言微愣,她從未料到她自己的情緣尚不清明,酒肆裡竟已生了一對鴛鴦出來,還是在她不在的時候。
再一瞧街面上年紀相仿的男男女女,兩兩結伴而行,花夕夢心頭漫上一股酸澀。
不管怎麼說,自己姿色也算說得過去,怎得就沒人看上自己呢?
“阿夢,你們先逛,我先離開一下。”方柏書道。
“好,注意安全。”花夕夢道。
方柏書點頭應過,轉身離開。
慕青軒一閃身站在花夕夢面前,目光灼灼地瞧着她,嘴角挂着抹醉人的笑:“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約會?”
花夕夢面色一紅,一推男人,口中别扭道:“想什麼呢?”
慕青軒眉目一斂,默默護在花夕夢身後。
偏偏那姑娘幾不安分,還未走幾步,便被對方跑開了去。
“阿夢!”男人慌忙喊道,“等等我!”
說着男人便追了上去。
花夕夢站在一個首飾攤前,見風燈之下各種首飾熠熠生輝。她如今看好的是一枚玉镯,清脆的綠色,仿佛能叫人安心。
她伸了手正要拿起仔細打量,卻再半途被另一隻手劫了去。
花夕夢順着對方白皙如雪的肌膚向上看去,站在自己身旁的竟是洛子歌。
女子清脆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這手镯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