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他嗤了一聲,态度不好:“你們女生都喜歡那種五顔六色的?”
崔笑盈脖子一伸,更是怔了。
五顔什麼,五顔六色?
她聯想到剛才田浮的發色,馬上懂他意思了,笑着解釋:“也不是,都大學生了,哥哥總不能限制别人的發色自由吧。”
男人不太高興。
倒是會替那五顔六色解釋。
謝嘉容嘴角一扯,上前一步,崔笑盈微撤身,陰影壓下來,像即将破堤的海潮:“那你也去染一個,你們一紅一藍,般配。”
“……”幹嘛火氣這麼大。
“我沒說自己也要換發色,”崔笑盈說:“哥哥今天怎麼逮着我發火?”
她收眼沒看他,想起各般種種:“哥哥不喜歡我這件事家裡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到了學校還戗着我不放。”
崔笑盈覺得自己太委屈了,謝嘉容這個妖魔恐怕巴不得見不到她省心。
謝嘉容弓着腰,睨着她。
甚至下一秒,她懷疑妖魔被奪舍了。
“我說了我不喜歡你?”
崔笑盈看着他,男人身形比她高,寬肩骨能甚至能罩住她,就這樣被他的陰影覆蓋,強勢的似乎沒了一點喘息的餘地。
她感覺到心口仿佛灌入一股熱流,沸騰燃燒,跟徽大的冬夜鮮明對比,強烈的碰撞着。
倏忽,教學樓鈴聲響了。
崔笑盈一個激靈,馬上跑走:“我我我上晚自習了!”
男人站在原地,略僵了身,冷風過後,他撚了撚手指。
-
“他他媽的就是喜歡上你了啊!”
一個星期之後,崔笑盈從圖書館魂不守舍地出來,嘴裡咬着壽司,手裡揣兜裡,宋聰慧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
崔笑盈嚼了嚼:“我覺得不可能,那妖魔怼天怼地怼空氣,他喜歡狗屎他都不可能喜歡我。”
“……”宋聰慧一臉無語:“你至于嗎說他你還罵上自己了。”
崔笑盈:“我沒罵自己啊。”
“誰家好人跟狗屎做比較啊。”
“……”
崔笑盈很快走到食堂買了兩個包子,叼嘴裡一個,手裡拿着一個,戳開黑米粥,往嘴裡嗦。
“我跟你說真的,這同一個屋檐下誰他媽跟一女的睡一起能不動心啊,”宋聰慧笑着調侃她:“更何況我們崔爺又年輕漂亮,比人小三歲呢。”
崔笑盈越想越煩,走下天橋,撂了句:“不說了。”
随後挂了電話。
到宿舍簡單洗了漱,她把書包一丢,往座上一座,開始泡腳。
那頭田浮嘗試給她發消息,倆人聊天幾句,小男生客客氣氣的,讓崔笑盈也覺得交流很有意思。
晚點時間不聊了,她去倒了洗腳水。
梁玫瑰和陳露嘻嘻哈哈的進來,不知道讨論什麼。
梁玫瑰:“我尋思這火棍可以啊,我過去耍這玩意兒帥死他們。”
陳露笑死了:“你别一個棍子給别人杵死了。”
“……”
崔笑盈放完盤,在位置上貼着面膜,出聲問林巧:“她們在說什麼?”
林巧正在收拾床鋪,在上面應了一聲:“群裡發了通知,聽說是ICH明年會招新成員進隊,主隊内幕都招,大家正炒的火熱呢。”
!?
ICH還真的招新人了。
崔笑盈趕緊點開企鵝群,班委在主群裡發了ICH的編輯室出來的文件。
——ICH新春尋星招募計劃
内容非常多卻非常詳細,審核官主要是以謝嘉容為代表的,和另外兩位主隊成員包括人文學院的院長。
這個陣仗算是很牛逼了。
入隊包括筆試,面試,還有實戰表演。
按他這個入隊招募的人數來說,實在是每一關都不好過。
崔笑盈看了看實戰表演,需要申請人表演一項難度系數稍高的非遺絕技,ICH會保護申請人表演過程的基礎安全。
那一欄,她掃過去。
實戰表演要求項目(自選其一):風火流星,火棍,舞獅,傩戲,龍燈……
她一個也不會啊。
抱着感興趣的态度,她往下翻了翻,發現實戰項目最後有個标紅的注解。
(注解:其中風火流星有較高的身法難度,且對傳承人本身是否有武術功底做出要求,如果傳承人能熟練掌握風火流星,可免試進隊。)
(最終解釋權歸ICH團隊所有。)
崔笑盈看完關了手機,她其實覺得幹這個挺牛逼的,又能增長文化涵養又能回報社會。
但她沒這個情懷,還是躺死做頭豬吧。
晚間,躺床上眯覺。
舍友小聲竊竊的談論着什麼。
“哎,上次那個“興化杯”比賽又輸了,我他媽那麼努力都打不出校賽。”
“就是啊,不過也沒辦法,這個比賽要找老師,人家大二大三的學長學姐為了學分哐哐往前進,有人帶,我們自然打不過。”
“離了個大譜,一等獎獎金6000,拿不到啊拿不到。”
崔笑盈眨了眨眼,翻了個身,腦袋朝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