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從小以殺手培養長大的女子,明履冰對于貞潔并不那麼看中,如有需要,美貌與□□有時候也是殺人的利器。
可花顔嬌和她不一樣,相府的千金,深閨的小姐,清白對于她而言應該比命還重要,可她卻這般不計後果地交了出去,可見是真的很愛晏淩雲。
思及此,她又想到了那日樹下的情形,不由皺起了眉。
“有件事,我想你應該要知道……”明履冰還是決定告訴花顔嬌她在春日宴那日看見的事情。
花顔嬌擦了擦眼淚:“什麼事?”
明履冰看着她的眼睛,道:“晏淩雲,他可能心有所屬。”
花顔嬌果然楞了一瞬:“是誰?”
“常婉婷。”
“什麼!”常婉婷是準太子妃,馬上就要和太子大婚了,況且晏淩雲才回京不久,哪會和常婉婷有什麼交集。
花顔嬌不想相信,可她知道明履冰能這樣笃定地說出來,肯定是真的。
她突然記起茶花宴那日,常婉婷沒有和她們一起遊船,後來晏淩雲也下船了,難道……
花顔嬌也是個心思通透的女子,思及此,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本蒼白的臉色更是白了三分。
她顫抖着雙唇,喃喃道:“他這樣算什麼呢?我又算什麼呢?”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茫然地擡起頭,問:“你說,他會娶我嗎?”
明履冰看着她落寞的模樣,哪裡說得出重話,隻問她:“你還想嫁給她嗎?”
花顔嬌牽了牽嘴角,擡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肚子,眼神堅定明亮:“我喜歡他,隻要他願意娶我,我就心懷感激。”
明履冰歎了口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呢?”
“我想要見他一面!”花顔嬌難過地說,“他不肯見我。”
明履冰點點頭:“我知道了。”
花顔嬌回去等消息了。
她剛走,葉崎就來了。
那日葉崎求了義父賜下解藥,将明履冰救出來後就趕着去收尾了。所謂的收尾,就是去替明履冰完成她為完成的任務。
所以明履冰此時見到葉崎回來,就知道他完成任務了。
她不由想起那個曾托在她掌心綿綿軟軟的小人兒,有心想問一句,張了張嘴,最終沒問出口,也沒必要問了。
葉崎看着坐在離他一丈遠的明履冰,一時也相對無言,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感覺明履冰離他越來越遠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明履冰身邊除了他,開始有了其他人的身影,她有了自己另外的交際圈子,發生什麼事也不願意都跟他說了,這讓他有些不安。
可他與她的共同語言也越來越少,唯一能多說兩句的時候就是在移交任務的時候,就像現在。
“你……還好嗎?”沉默了半晌,葉崎先開口。
明履冰知道他指的是她毒發的事,淺淺一笑,厚重劉海下的半張臉也因為這一笑而綻放出絕倫的光彩:“已經沒事了。”
她是該感謝葉崎的,這一次,義父怕是真的對她起過殺心,隻不知為何在最後關頭放過了她。
“那麼,”葉崎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拿着這個吧。”
明履冰一見那巴掌大的小盒,臉色一變,接着頭皮發緊:“我不需要。”
那是一盒凝脂膏,裝在精美的小圓盒裡,聞起來也很香,效果更是驚人。
普通的刀傷舊痕抹上一點過一會兒就能撫平消退,就算是剛受傷的新口子,隻要是傷在皮肉,隻需抹足了量,也能促使傷口在幾個時辰裡痊愈無痕。
效果是真的很神奇,但過程卻沒有那麼美好,皮膚上粘上米粒大一點,周圍一片就如有烈火在炙烤,疼痛難忍,更不用說大面積塗抹了。
她小時候練功,經常受傷,身上大大小小傷疤無數,在有一次出任務之前,她被迫用了一次,當時整個人就像被連血帶肉地活活扒下來一層皮,疼得她生不如死。
從那以後,她就格外小心,避免讓自己受傷留疤。
“你會用到的。”葉崎将小圓盒放在桌上,又掏出一個信封來,“這是你的新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