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每當他害怕就會抱哥哥，這個習慣到上高中才改掉，江歲才後知後覺這麼好的習慣就不應該改，現在想要個親密點的接觸都得小心詢問。

“當然可以啊。”

不管多大都還是弟弟嘛，這點要求還不能滿足？

江何晚把手機放遠免得硌着他，伸手：“來！”

桃花下他的面容顯得更加好看，江歲心中一動，撲上去抱着人滾了幾圈。

惡狗撲食。

江何晚也沒想到他勁這麼大，滾完人還是懵的，好在草坪上沒什麼尖銳物件，後腦勺也被護着了。

“沒控制住。”

他把上半身撐起來，緊皺眉頭有些懊悔，起身的時候手不老實地占了點便宜，臉上又擺出那副無辜的樣子。

“抱歉哥哥。”

江何晚對此倒沒察覺，關心地問他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江歲回味着指尖的感覺，搖頭說沒事。

畢竟面對哥哥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小動作也不敢做的太過火，怕惹他察覺。

“哥。”江歲看着正頂在頭上的太陽，轉移話題：“我們吃了午餐去水壩裡面看看吧，我剛才鋪餐布的時候聽人說裡面有野生梅花鹿。”

江何晚聞言眼睛一亮：“梅花鹿？”

他很早之前去的動物園裡的梅花鹿是散養的，特别親人，江何晚記得當時他還找管理員買了高價葉子喂，結果人家并不領情，還拱了他一下。

但這依舊不妨礙他對梅花鹿有很好的觀感。

江歲隻在書上見過這種動物，也對它們并沒有很大興趣，比起這個他還是更關心中午吃什麼，在包裡挑了幾份比較飽腹的餐盒放到餐布上。

挨着他們的桃樹下有小女孩在偷偷往這邊瞟，咬着指頭，目光追随餐布上打開的盒子，眼裡不加掩飾的渴望。

江何晚注意到她，覺得這小孩怪可愛的，拿了塊蛋糕沖她揮揮手，小女孩受寵若驚，不敢相信是給自己的，左右看了看才敢确定。

她小步跑上來，怯生生看着江何晚。

“你想吃哪些？”江何晚在餐布上拍了拍，示意她所有的都可以挑。

小女孩頂着各種各樣好看的蛋糕咽下口水，羞澀地搖頭，指着他手上拿着的那個細聲細氣道：“這個。”

“就一個？”江何晚對小朋友格外寵溺，拿出空盒子挑揀了不同的蛋糕放進去，蓋上蓋子給她，“都是你的。”

“嘗嘗哥哥做的好不好吃。”

“真...真的嗎？！”

她抱着盒子高興的快跳起來，“謝謝大哥哥！”

沒了最初的局促戒備，小女孩拿出包裡熱的有些化了的牛奶糖送給他們，江何晚收了，語氣放軟：“想吃再來哦，别客氣！”

“謝謝！”她抱着盒子一蹦一跳走了，看背影很開心。

江歲給他打了份粥，語氣說不上有什麼情緒，問：“哥你也不怕被有心之人抓住這點。”

“哪點？”

江何晚笑眯眯看着弟弟，知道他是擔心萬一吃出問題了人家家長過來找麻煩，在這裡面栽過跟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江歲知道哥哥存心逗自己，沒說話。

“世界上沒那麼多壞人啦。”

都是在學校周邊住的，多少也能體諒一下，江何晚喝了口粥，在鼻前扇了扇。

“我怎麼感覺吃着有些酸味呢，是不是粥變質了？”

江歲聽這話自己也喝了一口，覺得不應該。

“不會，粥是我早上做的，就算天氣很熱也不會變質的這麼早，而且包裡還有——”

他說到一半，見自家哥哥調笑的眼神，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臉頰染上薄紅，又羞又惱。

“哥！”

“好啦。”知道男生面子薄不好再笑下去，江何晚改口：“又沒笑你。”

他朝小女孩離開的方向揚揚下巴，說：“你不覺得人家小孩挺可愛的嗎？”

江嘴喝了口粥，還沒從剛才的尴尬中緩過來，别扭地别開腦袋。

“沒有。”

“真沒有？”江歲捧着碗，認真說：“我覺得挺可愛的，像你小時候。”

不論是期待的眼神還是害羞的表情都跟小江歲沒差。

江歲心中憋着的那股勁不知怎麼的因為這話全然消失了，說不上竊喜還是什麼感受，紅着臉問：“真的嗎？”

“嗯。”

“不然我為什麼要這麼照顧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