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克聞言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兒，指着布魯斯沒好氣兒地沖戈登嚷嚷：“陰陽怪氣，看看這小子長大之後成了什麼樣兒？你倒是說說我當年是怎麼提攜你的，詹姆斯·戈登？”

戈登摸摸胡子，一本正經地說：“既然你這麼說，我仔細想想好像确實也算不上提攜，最多在是我被停職的時候，用職務之便幫我翻案，把我一次次從某些有權有勢的家夥的眼皮子地下拉開免得我出門就被暗殺，噢，我記得還有一次——”

“行了行了，你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布洛克佯裝受不了，翻着眼珠連連揮手讓他們出去，“你什麼時候把你身上那處分給我弄幹淨了，趕緊把這局長職位接走才是真報答我對你無數次的救命之恩，臭小子！”

戈登撇撇嘴角，沖布魯斯聳聳肩膀，他這年近六十的年紀，估計整個哥譚市也就隻有哈維·布洛克還會指着他罵“臭小子”了。

局長親自趕人，面子還是要給的，布魯斯和戈登慢悠悠地拉着步子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

時值午後，警局内的人并不多，戈登的神情比在布洛克的辦公室時更松散了幾分，他指了指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約納斯問：“你的新助理？看起來可有點眼熟。”

“之前來警局錄口供，有幸跟您打過幾次照面，戈登警長。”約納斯說。

“啊，我想起來了，”戈登立刻對上了号兒，他笑起來，“你最近可有點兒走背運啊，克勞利先生。”

“我更願意把這看成是為了交好運而必然要付出的成本，”約納斯也開起了玩笑，“您看，對我來說，布魯斯·韋恩的助理這個職位可不是一般的運氣能拿到的。”

“所以這就是你暌違六年，重啟助理職位的原因？”戈登順着約納斯的玩笑打趣到了布魯斯身上，“克勞利先生确實比你之前的幾任助理風趣很多。”

“你就别順着他說了，”布魯斯無奈地扯扯嘴角，又揶揄了約納斯一句，“現在倒是找回你的舌頭了，剛才在裡面怎麼那麼安靜？”

“那是您跟朋友之間的談話，我覺得不需要我插嘴什麼。”約納斯理所當然道。

布魯斯滿意地點點頭，默示約納斯過關，他掃了眼腕表，便拍拍戈登的手臂，說：“走吧，一起吃個午餐，難得碰上你有時間。”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自己背的處分讓我有了假期……”

這邊布魯斯三人談笑風生，另一邊，他口中喜歡追根究底又極富正義感的記者正扶着一個一瘸一拐的中年人往馬戲團外面走。

“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克拉克擔憂地問，“我的車就馬路對面，我想我最好還是送你去醫院。”

“老毛病了，”那人拍了拍自己明顯不太靈便的那條腿，蒼白的臉上堆起一個堪稱熱情的笑容，“感謝你的熱心腸，年輕人，但我的人很快就會來接我。”

話雖如此，克拉克還是堅持陪他在路邊等待對方口中的“專車”。

就在幾分鐘前，克拉克眼看這人被一輛商販的手推車刮倒險些折進一旁的噴水池裡，他這才搭了把手，但看這人一副倒不過氣兒的模樣，像是本來身體就不大好，克拉克實在不放心留他一個人。

“你看着，不像是哥譚本地人。”那人說。

“對，這是我第一次來哥譚，”克拉克舉了舉手裡的相機，“前天到這兒出差。”

“難怪，”那男人神經質地笑笑，伸出了手，“奧斯瓦爾德·科波特。”

“克拉克·肯特，很高興認識你，科波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