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賊似乎也極為敏銳,或許是某種玄妙的第六感,也或許是被布料摩擦發出的聲音驚動,房間内,布魯斯專用的那張書桌旁,一個纖瘦的黑影僵硬的一瞬便想翻過書桌從另一扇窗戶竄出房間。
但比速度,約納斯怎麼可能輸給一個普通人。他“唷”了一聲,腳尖一點便奔至對方面前攔住了去路,不等對方展現那靈活的身手,約納斯已經雙手一探,精準地鉗制住那兩條柔韌有力的胳膊狠狠地将對方壓在了窗台上。
“你最好别太用力掙紮,小姐,”約納斯說,“我的力氣很大,你會脫臼的。”
那是個女賊,而且是個狡猾的女賊,約納斯的告誡換來跟激烈的掙紮,但趁約納斯跟自己的胳膊較勁兒,女賊猛地擡腿向後猛踹——
“——啊!”
“我說過,你會傷到自己。”約納斯無奈地歪歪腦袋,普通人的速度再快,在他眼裡也都跟慢動作相差無幾,這女人肌肉一繃緊他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哪可能給她幾乎偷襲成功?
“我、我的腿!”女人的聲音裡幾乎帶上了哭腔,她憤憤地回頭怒瞪約納斯,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着怒火和算計。
“放心,不會斷的。”約納斯單手将女賊的手臂按住,另一隻手就地取材扯下一大片窗簾就着這個姿勢将對方捆了個結實,這方面他經驗多,這種大面積的布料能把人死死裹住,且手法正确還能起到越掙紮縛得越緊的良好功效。
“你是誰?”那女人怒氣沖沖地問,“我之前沒見過你!”
約納斯頭頂冒出大大的問号:現在入室盜竊的賊都這麼嚣張嗎?被人抓了現行還這麼橫。
“我當然是為布魯斯·韋恩先生服務的人,”約納斯将女人推倒在沙發上,自己則長腿一跨,坐到了對面,俯視着對方觀察着她的每一個表情,“我還沒有問你呢,小姐,你為什麼深夜潛入韋恩莊園?又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你覺得你應該見過嗎?”
“你以為我是小偷?!”
“你不是嗎?”約納斯挑眉,上下打量着對方,現在她全身被窗簾裹住是看不到什麼,但約納斯剛才可看得一清二楚,這姑娘分明穿了一身黑黢黢的緊身衣,那鬼祟的行迹更是無論如何也洗不白她非法闖入民宅的事實。
“……”
“我是布魯斯的朋友,你去叫他……或者阿爾弗雷德也行,他也認識我。”
那女人沒有正面回應約納斯的質疑,憋着氣開始表明身份,剛才短短十幾秒的交手讓她意識到自己遠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她不過離開幾個月……好吧,可能差不多有一年?總之,她怎麼不知道布魯斯·韋恩什麼時候招了新人回來?!這家夥可比布魯斯以前那些保镖難對付多了!
“好吧,”約納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他起身繞到女人背後,又問,“你叫什麼名字?我總要告訴他們你是誰。”
“Catty,你這麼說他們就知道了。”女人悶聲悶氣地說。
“很好,小貓小姐,既然你要我去傳消息,那就先委屈你一下,”約納斯笑眯眯地轉過身來,手裡面不知何時多了兩根鋼條,“剛才注意到你的柔韌性很好,為了以防萬一——我先向你道歉。”
話雖然說的彬彬有禮,約納斯手下卻不含糊,“Catty”驚悚地看他将那明顯是從花欄上拆下的鋼條纏到自己的身上,輕松得仿佛那就是兩根正常的繩子。
“怪物……”
“我隻是力氣比較大,小姐,一會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