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李欣晏馬上看着習懷雨,目光灼灼:“真的?”
“你不知道,外界污染爆發後成立了一個機構,專門搞被污染所困的人員救援,以及污染清理管控。我就是這個機構的第一任領導者之一。”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出息!”她眸光熠熠,剛準備再說點什麼時,屋内傳來司亭晚的聲音。
“這哪啊?習懷雨?”
二人趕緊進入屋子,司亭晚坐在藤蔓床上,扶着昏沉的腦袋打量面前兩個人——尤其是這個女人。
“怎麼樣,還記得我嗎?”黃李欣晏眼神很是期待。
然而司亭晚遲疑了一下:“我……應該認識你嗎?”
黃李欣晏再次受到一萬點精神暴擊,她指着習懷雨,“那他呢?”
“習懷雨啊,我上司。”
“……你再想想呢,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的玩伴?”黃李欣晏出生引導,“你小時候留長頭發穿小裙子,小名叫阿婷……”
司亭晚一臉蒙圈,“什麼長頭發,什麼阿婷,我小時候也沒玩伴啊,我家住的地方全是老人,沒有和我同齡的小孩……”
司亭晚一一解釋着,而兩個清楚記得小時候與他玩的人緩緩面面相觑。
黃李欣晏湊到習懷雨旁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他父母應該是司教授夫婦吧?”
習懷雨點點頭。
“那沒錯啊,他怎麼還能不記得自己童年經曆的呢?是我倆活昏頭了,還是他腦子出問題了?”
說到這,她突然噤聲。
他們兩個人記憶基本一緻,很顯然出問題的就是……
“她認錯人了。司亭晚,這個是黃李欣晏,你剛剛中毒是她把你救活了。”習懷雨幹咳了幾聲,示意黃李欣晏先不要聲張。
司亭晚想起自己剛才幹了什麼事,一拍額頭閉上眼,“我真看到你頭上長草了……”
黃李欣晏噗嗤一聲笑出來,揶揄地看着習懷雨。
“……好了,我們先找鹿明馳,他不知道跑哪去了。”習懷雨轉移話題。
“他長什麼樣?沒準我見過。”
司亭晚靜靜看着兩個人相談甚歡,突然有一種自己被蒙在鼓裡的孤立感。
更何況這倆人剛剛還蛐蛐自己——其實他也不知道說的什麼,但第一直覺就是這倆人在讨論自己。
隻見習懷雨連連道謝,嘴上還說着什麼“我們一定帶你出去”。
“司亭晚,我們走。”習懷雨朝他招招手。
“啊……黃李……同志不一起嗎?”司亭晚後知後覺看向女人,半秒内想了一個很紅的稱謂。
“确實是同志……拜托你了習懷雨,我也想和你們一起拯救世界呢。”
滿臉希冀的黃李欣晏将一臉蒙圈的司亭晚和連聲答應的習懷雨送回現實世界。
司亭晚張着嘴看着她将面前的景象劃破,随即裂縫後面灰蒙蒙的世界像是p圖p上去的一樣突兀出現,他和習懷雨從裂縫中出去。
往回看,黃李欣晏在逐漸複原的裂縫中揮手告别。
這并不會是一面之别。
司亭晚有一種不明由來的沖動感,像是體内某個被囚禁多年的困獸将要沖破無比堅固的牢籠。
“為什麼我感覺我的内髒癢癢的像要跑出來一樣?”
“……下次别說這種反人類的話。”習懷雨嘴角抽搐。
“黃李欣晏同志剛剛和你說什麼了?”他看着習懷雨又補了一句,“我說的是鹿明馳相關。”
“她說她見過鹿明馳,往那邊跑了。”習懷雨指着前方的濃霧。
司亭晚環顧一看,才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濃霧要淡一些,能看見柏油公路上的轉向标。
然而四周就是黑壓壓,伸手都不見五指,就像用鉛筆完全塗黑的一張紙,用橡皮擦在這裡擦了一下。
他們在大霧中前行,習懷雨讓司亭晚使用異能給他自己加了層防護,反正頭盔是絕對不能用了。
屆時通訊打來,習懷雨一接上,李晏禾就開始罵爹。
“我閹你爹的你剛剛知道你有多恐怖嗎?通訊上閃了半天花屏開始出現尖嘴猴腮眼珠子外凸像外星人一樣的東西,放了一會又看見藍色的海,放了一會兒又看見你倆都死了,被外星人吃了,剛剛通訊才斷了。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再打給你的嗎?”
她的語速極其的快但一字一句吐詞清楚,将兩個人劈頭蓋臉一頓罵,被罵的習懷雨和司亭晚面面相觑。
“我們剛才被我一個朋友救了,她帶我們進平行空間了,我那邊通訊是斷了的。”
“我糙大爸的,那些畫面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習懷雨搖搖頭,“或許你可以問問這方面的專家——你錄視頻了嗎?”
李晏禾還紅溫着,一拍桌子:“那麼吓人誰還有心思拍,還挂不掉我都懷疑你終端中病毒了。”
“好了好了,回頭請你吃飯。我那個朋友說見過鹿明馳,你可以控制探測器找一下嘛,他往這邊去了。”習懷雨說着,将鏡頭對準前方的黑暗。
“不是我上哪知道這什麼方向,四周都一個樣。”
習懷雨神情抱歉,拿出終端上的羅盤,然而,原本歉意的表情卻變得嚴肅起來。
“這裡磁場很亂,我不知道是哪個方位!”
李晏禾原本做得很不修邊幅,聞言立馬坐正了。
“你們進的異空間在這附近,肯定會導緻磁場會亂的。”她語氣像是安慰。
“不,那個異空間很小,甚至沒你辦公室大,按理來說不應該引起這種量級的紊亂。”他說着将鏡頭對準不停旋轉的羅盤。
微小的異空間充其量也隻能影響羅盤的精确度,而現在這個樣子,顯然是有大家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