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把毛驢牽到石磨前,給它蒙上眼睛,套上繩索,說道:“以後這就是你的活兒了!朝十晚五,午休兩小時,做四休三,包吃包住,這可是多少驢求之不得的好差事!”
林誠看着妹妹跟在驢後面嘀嘀咕咕,不禁覺得好笑,問道:“你跟驢嘟囔啥呢?”
“讓它好好幹活,幹得好給它加餐!” 林窈一邊回答,一邊去拿紅薯粉。今日大鬧了一場,要回了原主和原主娘的嫁妝,還讨回了兩畝田,得吃頓好的慶祝慶祝。
林窈做紅薯澱粉,除了想用它替代普通澱粉,更重要的是想做酸辣粉吃!一想到酸辣粉那酸爽過瘾、讓人欲罷不能的滋味,林窈便覺得口舌生津。
林窈舀出一大勺紅薯澱粉,放入一個幹淨的盆裡。接着,她拿起一旁的水瓢,少量多次、緩慢地往盆裡加入清水,另一隻手則不停地攪拌。随着清水的加入,原本幹燥的澱粉漸漸被浸濕,慢慢變成濃稠的澱粉糊。林窈撈起一部分紅薯粉糊糊,往下傾倒,見糊糊自然流淌且不斷開,便知道成功了。
接下來,隻需把糊糊放進漏勺裡,讓澱粉糊糊從漏勺的小孔中滴落到鍋中,紅薯粉條就基本成型了。林窈突然一拍腦袋,家裡沒有漏勺。如此一來,隻能先把一整塊澱粉糊糊蒸熟,再切成細條。這樣做出來的粉條,賣相可能會差些,但味道想必不會有太大差别。
拿定主意後,林窈開始往鍋裡舀水,就在看到水上的水瓢時,她突然靈光一閃,給這水瓢是用葫蘆的做,若是在上面鑽些孔,不就和漏勺一樣了。
說幹就幹,林窈跟林誠說了自己想要的樣子,便跑去燒水了。林誠雖不知道妹妹又在琢磨什麼,但這水瓢本就是葫蘆做的,山裡葫蘆多得是,大不了他再上山弄幾個回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林誠就把漏勺做好了。
林窈接過漏勺,十分襯手。這漏勺雖是水瓢改造而成,可林誠手巧,把葫蘆的邊緣打磨得光滑平整,每個漏孔大小均勻,看着就十分稱手,不禁誇贊道:“哥,你這手藝可真好!”
她把澱粉糊糊倒入漏勺,澱粉糊從一個個小孔中接連落下,在熱氣騰騰的沸水裡瞬間凝固,變成一根根細長晶瑩的粉條,在鍋中翻滾跳躍。
林誠在一旁看着,驚喜地問道:“阿窈,你做出來的可是粉條?”
“是哩!這叫紅薯粉,煮熟後還能曬幹,曬幹了方便儲存。想吃的時候拿出來,不管是煮着吃還是炒着吃,都特别香。” 林窈一邊有條不紊地從漏勺中抖出澱粉液,看着它們在鍋裡成型,一邊耐心地向林誠解釋,“而且用它做成酸辣粉,那滋味跟外邊的插肉面、澆頭面可大不一樣!”
林窈把今日要吃的一部分紅薯粉分出來,剩下的放到涼水裡浸泡,過涼之後曬幹。曬幹後的紅薯粉能保存很久都不變質。
這邊,林誠已經把香菜、野蔥切段,茱萸搗碎。林窈接過食材,開始調制酸辣粉的料汁。她先将搗碎的茱萸放入碗中,加入适量的醋和鹽巴,攪拌均勻。茱萸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與醋的酸味完美交融,形成一種獨特的酸辣香氣。
扒在竈台上的林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林窈将切段的香菜和野蔥分别放入三個碗中,接着往林誠的碗裡加了一大勺茱萸醋汁,給自己也加了不少,最後給林崧的碗裡放了一點用來增香,再從鍋裡舀出粉湯。熱湯接觸食材的刹那,香菜、野蔥的香氣與酸辣味相互交織,讓人食欲大增。
不用林窈招呼,林誠和林崧便自己端着粉坐下,一坐下就開始攪拌自己碗裡的酸辣粉。林誠先嘗了一口,酸辣的味道瞬間激活了他的味蕾,“阿窈,明日攤上要賣這粉嗎?”
林窈一邊攪拌着酸辣粉,一邊說道:“賣,但不在咱們攤上賣!”
聞言,林誠停下了筷子,“這是怎麼個賣法?”
“咱們這回要做供貨商!前些日子我在鎮上轉了幾圈,發現鎮上的面食攤子多得很。我尋思着,要是能把這獨一無二的紅薯粉推銷出去,讓鎮上的面攤子都用上咱們做的紅薯粉,那不得财源滾滾?” 林窈一想到這兒,心裡就樂開了花。
她接着說:“隻是咱們這粉得換個名字,要是直接叫紅薯粉,原料一聽便知,保不準有人會琢磨出做法。不如…… 就叫水晶粉吧!”
林誠聽得一愣一愣的,他都恨不得撬開林窈的腦袋瞧瞧,為啥都是一個娘生的,妹妹如此聰慧,自己卻隻曉得跟在妹妹後頭忙活。不過沒關系,他雖沒妹妹那腦子,可有的是力氣,妹妹說啥,他照着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