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身體繃緊,像被迫拉開的細弓,細薄的腰背随呼吸起伏,狼狽又誘人地伏跪在地上。
隻需要再進一步,就能......
在雲扶雨察覺不到的地方,昏暗的室内角落裡,始終有另一道呼吸聲。
本來已經趨于平穩,在雲扶雨踏入之後,呼吸又轉瞬粗重,像是在壓抑着什麼。
那道精神力還不滿足于此,侵入了雲扶雨的精神域還不停下,變本加厲地亂撞。
它攻擊性很強,幾乎把雲扶雨的精神力随意捏扁揉圓,像是在惡劣地當作玩具一樣。
然後,在完全包裹住雲扶雨精神力後的某個瞬間,從四面八方洶湧地侵占了雲扶雨的精神域。
雲扶雨的哭腔一瞬間抑制不住,整個人都崩潰了,渾身都在發抖。
“不......等一下......”
那道精神力無休無止,十分過分地欺負他,更不會聽任何求饒。
在雲扶雨失神崩潰的時候,暗處的身影動了動,呼吸愈發粗重。
似是起身了,循着本能向雲扶雨走近。
熾熱的溫度覆上了雲扶雨的後背。
精神力和現實的雙重囚籠,如同燎原之火,将理智燒得一幹二淨。
紊亂的呼吸噴灑在白皙纖細的脖頸處,尖銳的犬齒遵循本能,啃噬脆弱之處。
“滾開......嗚!!别咬我——”
牢籠中探出細白的手臂,又被抓回去。
完全被困住了。
低沉的聲音,又在某一刻悶哼一聲。
......好燙!
哭罵、推拒、無力的捶打甚至是用力反咬了幾口,全都撼動不了堅固的囚籠。
最後力氣徹底耗盡,雲扶雨快昏死過去,又因為激烈的動作被迫清醒。
聲音轉為沙啞的嗚咽。
可憐的低泣隐現,又因為某些動作而洩露出紊亂的氣息。
以及隐秘的、無法描述的香味,在滾燙潮濕的暗夜升騰。
黑色的大狗湊上來,輕輕舔舐雲扶雨的側臉,卷去上面的細汗,試圖安慰他,尾巴纏上雲扶雨的腳踝。
*
熾烈的熱度經久不息地灼燒着,日月颠倒。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股陌生的精神力終于偃旗息鼓。
眼睛紅腫,腰酸腿疼,像是被誰打了一頓。
睜不開眼睛。大腦混亂的像漿糊一樣。
雲扶雨想拿開橫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但是胳膊連着上肢的肌肉都像是訓練過度,酸痛又僵硬,動一下都困難。
黑色大狗用柔軟的腹部圈住雲扶雨,讓他不至于睡在冰涼的地闆上。
見雲扶雨快要蘇醒了,輕輕舔了舔他的的頭發。
在精神力躁動期度過後,阿德裡安很快也醒了過來。
阿德裡安躺在地上。
臂彎裡能感受到重量。
毛茸茸的觸感壓在内側,另一側的手臂搭在某些溫熱的東西上,他下意識手上按了一下,弧度柔軟。
阿德裡安低頭。
然後就在黑暗中,看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背對着他,枕在他懷裡。
他輕微恍惚了一瞬,然後猛地推開了懷裡的人。
雲扶雨本來就渾身無力,被他推了這一下,毫無防備,差點和黑色大狗一起滾遠。
“唔——!!”
他頭暈眼花,緩了幾秒鐘,憤怒地回頭怒罵:“你**是不是有病啊??”
想要站起身,結果腿軟到根本站不住,細微地顫抖着,扶着艙壁才勉強直立。
阿德裡安調亮訓練艙内的燈光,這才看到,原來是雲扶雨。
但這并不能改變什麼。
阿德裡安臉色十分不好,站在那裡打量着雲扶雨。
那張雕塑一樣的臉上一片陰沉,眉頭緊緊皺起,綠眼睛裡有搞不清狀況的煩躁和怒火。
揉皺的衣服,地上奇怪的幹涸的痕迹,以及自己莫名其妙神清氣爽的精神域狀态。
雲扶雨比他臉色更差。
本身身體就不好,被這麼折騰了不知多久,現在臉色稱得上毫無血色,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雲扶雨剜了旁邊的黑色大狗一眼,冷笑:“管好你的瘋狗,下次我再看到就殺了它。”
阿德裡安也氣笑了:“狗?你真以為我不能殺了你?”
他走上前,骨節分明的大掌輕松攏住雲扶雨纖細的脖頸。
五指用力收攏,掐住雲扶雨喉嚨,看着他的臉上迅速泛起缺氧的淡紅色。
那隻狗突然朝着這邊低吼呲牙,像是在一起威脅雲扶雨。
“不管誰給你透露的消息,誰給你的膽子,一個賭約罷了,我随時都可以——”
“啪!”
雲扶雨擡手,用盡全力甩了阿德裡安一巴掌。
用力到打得阿德裡安的頭重重偏過去。
阿德裡安偏着頭站在那裡,額發遮住眼睛,看不清神情。
手上鉗住雲扶雨脖子的力道松了下來。
雲扶雨胸膛劇烈起伏,揮開他的手,轉頭就走。
他忍着痛,但是走得很快,根本不在乎阿德裡安是什麼反應。
留下阿德裡安臉上一個淺紅的的巴掌印。
膚色冷白,巴掌印許久沒消,分外顯眼。
許久,阿德裡安轉身往外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踹了一腳站在那裡的黑狼。
黑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對阿德裡安呲着牙,神情不善,喉嚨中發出低吼,好像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