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好。”季秋略微躬身,唇角微微笑着,謙恭地道,“我是時娴的上司,也是她的朋友,聽她說您今天出院所以特意上門來拜訪。”
聽到是時娴的上司,時夫人頓時吓了一跳。
她立馬聯想到了時氏集團最近空降的新總裁,而這位新總裁時夫人也略有耳聞,正是——
“伯母,我叫季秋。”
還真是季秋,時夫人聽到這個名字又吓了一跳。
季秋來之前特意打扮過,挑了一襲溫雅的過膝長裙,妝容也是恰到好處,女人味可謂十足,淡化了強勢的氣場,讓氣質增添了些柔和的意味,說起話也是彬彬有禮,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季秋有備而來,所以時夫人打量季秋的時候,怎麼看都覺得這姑娘不像壞人。
時夫人雖然不清楚女兒和新總裁關系怎樣,但來者是客,總不能拒之門外。
何況女兒還在人家手底下。
時夫人于是擺出笑容,客客氣氣将季秋迎進了家門,“原來是娴娴的朋友,季小姐快請進。”
“謝謝伯母。”季秋進門換鞋,輕聲問了句,“時娴在家嗎?”
“在家,季小姐先坐着喝杯茶,我去叫她。”時夫人笑着答話,将禮品擺放好,又客套地說道,“來就來,還帶這麼多好東西呢,讓季小姐破費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裡,這是晚輩應該的。”季秋禮貌地應道,換好棉鞋,跟着時夫人來到客廳的沙發坐下,淡然輕笑。
季秋不是第一次來時娴的家,上次她來的時候,時夫人并不在。
兩人簡單地聊了幾句,季秋關心了下時夫人的身體狀況,時夫人也就問了問她有沒吃晚飯,她們家馬上開飯了,如果沒吃的話那就一起吃頓飯,時夫人熱情地邀請她。
熟練地泡好茶之後,時夫人剛給季秋倒了杯茶水給她,擡頭正準備喊女兒出來見客的時候,時娴的聲音恰從廚房傳來。
“媽,是不是來客人啦?”
語氣聽着挺歡快的,時娴心情似乎很不錯。
就是不知道待會看到客人是她,時娴會是什麼反應?
季秋轉頭看了廚房一眼,老神在在地擎起茶杯抿了抿茶水。
“菜我已經切好了,老母雞湯熬了這麼久好香,我都聞餓了。”時娴隐約聽見了母親與别人說話的聲音,以為是哪個親戚,也沒在意,洗了洗手走出廚房,“媽,我完成你交代的任務了,現在該你上場……”
話還沒說完,客廳裡那道熟悉的女人身姿,猛地映進了她的眼底,時娴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季秋也擡眸向她望了過去,神色照舊淡然,卻一眼捕捉到了時娴面上閃過的震驚和慌亂。
季秋的唇畔浮起了一絲似笑非笑,喚了聲:“時娴。”
彼此目光交織一起,時娴幾乎屏住了呼吸,胸口一窒,下意識地倒退半步,當見到母親也在那裡,時娴又極力讓自己冷靜,強裝鎮定迎着季秋的注視,擠出一抹微笑,故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媽,我完成任務了,該您上場發揮啦,客人由我招待。”
時娴生怕被母親看出什麼,走過去一邊笑着說一邊輕推着母親往廚房方向而去,“去吧去吧。”
“你這孩子,好好招待貴客。”時夫人倒沒發現異常,嗔怪了女兒一句,便進了廚房。
季秋坐在客廳,端着茶杯,目光一直注視着她的反應,然而時娴每次應付季秋這個女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緊繃狀态,她背着季秋深深吸了幾口氣,平複被吓到的情緒,這才轉過身來向季秋走去。
時娴望着她,不冷不熱地笑了笑:“季總這麼忙,怎麼有空過來?”
“時娴,”季秋也望着她,彎唇極輕一笑,一字一句地道,“你不來找我,那就隻有我來找你了。”
“……”季秋一句話成功讓時娴心裡建設的防禦崩了一角。
她以為季秋沒個幾天回不來,沒想到季秋兩天後出現她眼前,還突然親自登門在她家裡現身,尤其出現在了她母親的視線裡。
這麼一想,防禦又崩了半個角。
在外人眼裡,季氏集團的董事長雷厲風行,是城市裡年輕有為的女企業家,做事幹淨利落,從來不拖泥帶水的……時娴走到季秋對面的沙發坐下,這才冷靜地回了句:“季總,死纏爛打,這不是你的作風。”
“我的作風我說了算。”季秋擡眸看着她,眼中平靜,冷淡地道,“那是你不夠了解我。”
“很抱歉,我并不想了解。”迎上季秋不善的目光,時娴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地揪住了沙發上的軟枕,保持微微一笑,“我們有過約定,在生活上互不幹涉。”
“你又誤會了,是你先不聽話,而且我也沒有幹涉你的生活。”季秋放下茶杯,環顧了會四周,接下來一句話讓時娴色變。
“而且我記得,這棟房子,你也抵押給了我。”
“所以這也是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