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辛德拉媽媽手執茶壺給加文續了一杯,加文低頭發現新倒進來的是熱騰騰的橘子汁,這還是個魔法茶壺,“不聊什麼伊萬還是約翰了*,快先幫這個孩子解決他的問題吧。”
“嗯,對,先看看為什麼你身上有我的血咒。”
“什麼是血咒?”加文不懂就問。
“血咒是魔法人類們的古老、強大的自我保護方法,古代強大的術士們會在死亡時用血咒連接,将自己的靈魂傳輸到另一個宿主的身體裡。”
紮坦娜在一旁補充到:“這在很多普通人類裡都有文字記載,中國人将之稱之為‘奪舍’或者‘附體’、‘附身’,在南美洲那邊也有稱之為‘神降’,也有‘憑依’、‘替身’、‘意識遷移’的說法。”
不愧是學院派法師的翹楚,12歲的紮坦娜的知識儲備就已經囊括了多種魔法體系的魔法知識。
“傳統的血咒實施後,施法的術士的靈魂可以寄宿在每一個通過血咒連接起來的身體裡,善良的術士會正常的使用後離開,邪惡的黑術士會利用那身體幹一些不好的事情,甚至自殘自殺毀滅身體。”紮塔拉繼續說。
可列斯的狀況顯然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奪舍。
“我在年輕的時候有段時間沉迷研究靈魂魔法,在小紮出生後我為她準備了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我們總會重逢的魔法,這其中的一部分原理就是血咒的靈魂存留。”
“列斯并不是一個魔法人類,你身上的咒術顯然比起我為小紮準備的又做了進一步的改動,它甚至讓一個普通人如此長久健康地作為一個幽靈在你身邊單獨顯現——那個世界的紮塔拉,無論是哪一個紮塔拉一定花了大心思做這個。”
“我可以看看嗎?”
加文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沒說可以或者不可以,而是問列斯:“你要給這位紮塔拉先生看一下嗎,畢竟也是你的遺體。”
列斯無所謂聳了聳肩:“你要是願意将那一節犬牙給這個魔法師看,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加文仍然固執地看着列斯。
“好吧,我同意了行吧?”幽靈被那雙固執的狗狗眼看得有些煩躁,“反正我已經死了,還是死在你面前的,你撿到的你處理就成了。”
加文伸出雙手放在頸後微微用勁解開了脖子上那鷹狀的頸環,然後将手指按在頸環中間,環中劈裡啪啦掉下來一堆東西——一顆鉛彈、一株奇特的草、若幹膠囊和一顆斷牙,他把這個由自己的舅舅*打造的神器和列斯的斷牙遞到了紮塔拉的手裡,将那顆鉛子彈和其他零碎捧在自己的掌心中。
魔法師拿起了工匠之神的傑作,這頸環和神奇女俠的镯子一樣散發着神秘的銀色輝光,紮塔拉知道這是亞馬遜金屬制作成的,這是地球上最強的附魔材料了,紮塔拉想,除了那群舊神手中這種金屬是很難得見的。
“現顯迹痕。”紮塔拉揮動了魔杖——他從牆壁上特意挑了一隻放在手裡使用,伴随着反語魔法的咒語念出,淺紫色的熒光構成的圖案與文字覆蓋了那隻頸環。
紮塔拉對于這魔力痕迹很熟悉,那是自女兒紮坦娜誕生以後他時刻關注的魔力。
辛德拉顯然也看出了端倪,她拍了拍女兒的手将紮坦娜留在原地,走到丈夫的身旁伸手觸碰那顆被紫色光芒包裹住的牙齒:“那個世界的紮坦娜一定為此花了大心思将一個不是術士的靈魂也能利用魔法顯現在人間。”
那精密的設計,繁複的法陣,濃烈的魔力,所有的一切攤開在紮塔拉和辛德拉的面前都在訴說着另一個世界的紮坦娜最終在魔法上的深厚造詣與對于這個魔法實施耗費了巨大的心血。
“這是一個對于特定靈魂波動的召回魔法,因為神器的特殊與裡面已經儲存好的海量魔力,倒也不會對普通人類的靈魂造成什麼消耗,加文,你知道為什麼你的紮坦娜會幫你将這個靈魂設定成列斯的嗎?”
壁爐裡的柴火發出辟哩啪啰的聲音,茶壺裡的水瀕臨沸騰咕噜咕噜,加文仰頭看着列斯露在面罩外那個帶着胡茬的下巴,他明白了為什麼。
三年前的回憶侵襲了他的腦海,散落一地的無人機零件對于五歲的混血兒來說隻是一個稍微難一點的拼圖遊戲而已,但是這是布魯斯參與設計的無人機,對于加文來說便有了這是教父專門為你準備的禮物的意味——他一向很會解讀布魯斯的意思。
影影綽綽的談話聲中的隻言片語被超級聽力剛有覺醒苗頭的加文捕捉放在記憶深處,當回憶翻湧,“漫長的幼生期”、“我的責任”、“我想這次做好一個父親”、“或許你可以幫助我繼續陪伴他”,這些詞組湧上海平面的時候,加文已經知道布魯斯做了什麼了。
“紮塔拉爺爺,你和另一個世界我認識的你是同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