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清越現在是公主的人,就憑借這一點,都沒有人敢招惹她。
再加上她自己行事客氣有禮,大家相處得還算愉快。
當然,除了某個全程黑臉的人——徐若谷。
顔清越餘光一直注意着此人。
這才上桌子不到半個時辰就諷刺了她六句話。
三句話罵她矮,另外三句罵她吃軟飯。
顔清越有些委屈。
她這是配合公主做正事,吃的飯還不夠硬啊?
“顔驸馬,你今日不急着回去嗎?可要喝些酒?”梁達觀問道。
顔清越擺手:“這就算了,我……”她找了個理由,“公主不喜歡我喝酒。”
其餘人也不勉強,隻梁達觀調侃了一句。
“顔驸馬真是個好夫婿。”
“哼。”徐若谷冷笑,“顔參軍這是不給人面子啊。公主性子豪爽,最愛飲酒不過,怎麼會介意顔參軍飲酒呢?”
他說完挑釁地看向顔清越,卻正好對上對方那雙含着笑的眼睛。
一股涼意從心頭炸開。
“公主說……”顔清越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男人喝了酒嘴巴就是臭的,她不喜歡……”
賤人!
徐若谷氣得雙手發抖。
“而且喝了酒回去,就不能陪公主散步了。公主每日都要我陪她散步……”顔清越臉有點紅,滿臉的羞澀。
裴晷是個老實人,根本沒有察覺到異常的氣氛,還傻呵呵地說道:“沒想到你和公主感情這麼好啊!”
一旁的李克儉悄悄拉了他一把。
我的祖宗,您可别火上澆油了!
“我……我很喜歡公主,公主那麼好,生得還貌美,性子又好……”顔清越雙手合十,一臉沉醉的表情,“我都不敢相信,公主竟然會看上我?從知道公主主動求親的時候起我就發誓一定要好好對待公主,和公主白頭偕老子孫滿堂生死同穴……”
梁達觀死死拽住臉色氣得發青的徐若谷。
顔清越忽然站起身。
“哎呀,這什麼時辰了?”
旁邊的裴晷:“剛過酉時正。”
顔清越朝着衆人拱手。
“真是對不住,我還要先回去給公主臉上擦藥 ,公主臉上起了疹子本就不舒服,我要是不在,她肯定連飯都吃不下。”
梁達觀一手悄悄按住徐若谷,擋在身前。
“沒事沒事,顔驸馬先回去吧!”
“諸位慢用,這賬本就是記在我頭上的,你們不夠再點,千萬别客氣。我就先告辭了!”
回了公主府。
陸行還在屏風後換衣裳。
今日她說要請客,自然是要他一個人……散步!
沒有她陪着,他自然是滿心煩躁,出去晃蕩了一圈就回了院子。
聽見她的腳步聲,他在屏風後問道:“這麼早就回來了?”
顔清越才氣完人,高興的不得了,坐在桌邊痛飲了一口茶。
“快出來,我給你說個很有趣的事兒呢!”
語調飛揚着,讓人心中的郁悶一掃而光。
陸行将衣裳穿好,走了出來。
“遇見什麼高興事了?”
“你還記得那個徐若谷嗎?就是那個甩我臉子那個?”
“記得,怎麼?”陸行臉上淡淡的笑意瞬間消失,“他又給你沒臉了?”
“嗯嗯,但是,這次我抓到他的把柄了!”
“什麼把柄?”
“他喜歡你姐姐!”
“嗯?”陸行眉頭微皺,“口味清奇。”
“反正他就是因為喜歡你姐姐才對我橫豎看不慣。然後我就氣他……”顔清越把今日氣人的話複述了一遍,說得張牙舞爪。
陸行聽得止不住笑:“以後就這樣對付他。”
“嗯嗯。”顔清越搓手。
她以後一定會常常這樣的!
“徐若谷……”陸行回憶了片刻,“也是可笑,陸舒從來沒有提過他,可見并不熟悉,他有什麼資格挑剔驸馬?”
“喜歡公主很正常啊,公主長得好看,又那麼有能力。”
“嗯?”陸行盯着她。
顔清越絲毫不怵。
“你們倆長那麼像,難道你要否定她的樣貌?誇她也是誇你嘛。”
“我是順帶的?”
顔清越捂住臉:“我好困啊~好累啊~”
“才酉時……”
“我不管我要睡覺!”
陸行将她的手扯下來。
“想去跑馬嗎?”
跑馬是暢快,就是第二日起來腰酸背痛。
顔清越從馬車上下來,扶着腰。
正巧碰上迎面而來的徐若谷。
二人相對而立。
徐若谷見對方的動作,嗤笑一聲。
“顔參軍腰疼?”
顔清越用力揉了揉腰,語帶暧昧。
“你懂的。”
徐若谷氣得面色發青,哼了一聲沖進了門。
賤人賤人!
見他發怒,顔清越連腰疼都緩解了些。
“十六!”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她轉過頭。
高大的健壯的漢子在對面朝着她招手。
“武原?你怎麼來了?”
顔清越一瘸一拐走過去。
武原的眼睛還帶着紅血絲,聲音也甕甕的。
“我想找你幫個忙。”
“什麼忙?”
“是個人命案子,但是他們都說不是……”
人命案?
顔清越皺起眉:“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