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輝隻覺得身體一片清涼之感,傷勢盡複。忙開口說道:“禀前輩,孫道人乃是城西吳家的客卿,此來是為了讓父親讓出城西的生意。”
樊淵冷冷看去,孫炎心道不好,便開口說道:“方才的事是我唐突了,不過這事我說了不算,還得我的師兄來主事,他随後就到,前輩可否稍等片刻?”
樊淵點點頭坐于東首,揮手讓在場的人都坐下。所有人都默不作聲,隻盯着自己身前的茶杯,心中胡思亂想不得安甯。房老爺不知自家兒子在哪裡請來這麼一位老人家來撐場子,又不敢開口問,心中又驚又喜。
一刻鐘後,門外飄進來一位鬓角略微斑白的人,面上卻沒有多少皺紋,身形挺拔。看來是駐顔有術。他頭戴紅冠,身披藍袍,腳下生風。
樊淵打量他一眼,便看出此人也是修煉火靈功法,比起那孫炎強了不少。
來人邁步走上前去,長袍一揮,安然坐在上座,掃視衆人,頗有威嚴。最終目光停留在樊淵臉上。
他微笑着開口說道:“道友面生的很,不是本地人吧?”
樊淵喝了口茶淡然答道:“是本地人。你我歲數相差太大,不認識也實屬尋常。”
藍袍人冷笑道:“吾乃陽炎宗弟子,不知,道友師從何處?”
樊淵答道:“無門無派,一介散修。”
藍袍人喝了口茶,冷冷的說道:“既然是散修,那我勸閣下,最好不要插手我陽炎宗之事。”
樊淵笑了笑,說道:“哦?既是修行之人,不以濟世救人為念,反而仗勢欺人。莫非這是貴宗秉承之念?”
藍袍人臉色一黑,冷哼一聲,道:“何必逞口舌之利,不如切磋一番如何?”
樊淵放下茶杯,道:“切磋到何種程度呢?又有何賭注?老夫忙得很,沒時間與你玩鬧。”
藍袍人大怒:“既然你如此頑固不化,我便不用留手了。若是你赢了,我退避三舍,不與你争。”
樊淵未答言,起身朝外走去。藍袍人臉色鐵青,飛身而出,立在高空。樊淵身形一動,也出現在空中,與之對視。
衆人紛紛跑出大殿觀望。
隻見藍袍人雙手結印,橙紅的火靈噴薄而出化為點點火苗。這火苗融合成四柄火劍飛速襲來。樊淵上下翻飛躲避着火劍。
不是他不願動手,而是他隻修煉了玄木化生決這門仙法,實在沒有什麼攻擊手段。
藍袍人看着樊淵不斷躲避卻不出手,心中得意,又化出四道火鳥。這火鳥上下翻飛,比那火劍更難纏。
樊淵學着對方的招數,拔下頭上的木簪注入木靈,這木簪本就是靈樹所化,又有靈識,為他所控。木簪便立刻按照樊淵的心意化為九道翠綠的箭矢。這些箭矢飛速轉動,在木靈的催動下漫天飛舞,化成九道殘影,将這些火靈一一擊滅,直奔藍袍人而去。藍袍人忙調動火靈凝成圓形護罩來擋,隻見碧綠殘影不受阻礙得沖破護罩,将藍袍人穿了個透心涼。
綠箭所穿之處,正是藍袍人主脈幾個竅穴之處。他隻覺得渾身劇痛,經脈無法運轉,身體往下一栽,摔進了院子裡的花叢中。
樊淵沒有要對方性命,隻是散去了他的火靈之氣。居高臨下得開口說道:“老朽并非噬殺之人,回去吃點天材地寶補一補,将經脈養一養,靈氣就回來了。”
孫炎飛快的上前背起藍袍人快速離去。
樊淵飄落在地,制止了衆人的跪拜,問道:“府上可有清淨之地?”
房老爺忙回答道:“後山山腰有個山莊,若是不嫌棄,您可以去那裡住。我會派下人過去,聽候您的吩咐。”
樊淵點點頭自顧自的飛往後山。不是他清高,而是經過方才的戰鬥,身體更加破敗,難受的緊。需要趕快回去修煉。
這座青山腳下是一片片良田,山腰處有幾座灰白色房屋。樊淵略略感應了一下此地的靈氣,發覺五行缺火。便毫不客氣的召喚了山羊胡的男子來。
男子名叫徐鳴鶴,是個散修。
聽說樊淵缺火靈之力,他便伸手一摸,從懷裡掏出一塊橙黃的石頭來。樊淵不解。鳴鶴說道:“這是離火玉石,産自地埋深處,是沸騰的岩漿所凝結成的晶體長年累月被地脈中得金靈所中和,形成了這種玉石。對于火靈修煉者來說是尋常之物。用完再深入地脈開采便是。”
樊淵點點頭,收下了這塊石頭。聽聞房家隻有自己與鳴鶴兩位客卿,他便邀鳴鶴同住。一則,自己身邊除了常三胡四的兩道分神,竟沒有其他活生生的修行人能夠說說話。二則,樊淵覺得鳴鶴此人還不錯,相逢即是有緣,可以結交一番。
兩人便一東一西住在山莊之中。
兩個月之後,樊淵才勉強引入足夠的五行靈氣滋潤經脈,修複内傷。隻是這容顔依舊是一副八十歲老人的模樣。看來,隻有用足夠多的五行靈氣淬煉成五行精華,用五行精華滋養經脈,才能夠恢複原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