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弦月高懸。
突然,樊淵察覺到隐約的靈氣波動在空氣中蔓延,似乎遠處有人在打鬥。他散出神識籠罩方圓百裡,發現房家祖宅出事了。
樊淵立刻喚出鳴鶴,兩人化為一陣風掠向山下。此時,房家家丁仆人死傷不少,院子内外遍地都是屍身與血迹。
難道是那陽炎宗的人來尋仇報複?
樊淵調動神識,在後院的地道密室之中感應到活人的氣息,立刻飛掠而去。
密道中,房老爺與一幹兒孫被逼到無處可逃。就在青衣人出手想要了房夫人性命的時候,樊淵鳴鶴突然出現在眼前,用一道靈氣震開了對方。
眼前十來個修行者,衣着服飾不盡相同,但都是滿身血腥氣,看來手底下人命不少。
樊淵暗恨自己來遲。冷冷的問道:“你們有何仇怨?為何下殺手?”
青衣人暗自打量眼前的耄耋老人,眼神冰冷的開口說道:“人命如同草芥,殺就殺了。何必要原因?”
樊淵震怒,不由分說喚出頭上的木簪,木簪化為九道碧綠的流光攜雷霆之勢瞬間滅殺了三人。其餘衆人大驚失色,紛紛禦起法器阻擋。青衣人面色一變,伸手喚出一把金光閃閃的長戟直奔樊淵面門而來。樊淵運起木靈之力徒手與之相抗。
鳴鶴見狀,立即召出背後的那把石劍攻向其餘幾人。
青衣人乃是純正的金靈修煉者,一身煉化過的金靈之力霸道無比,每揮動手中的長戟,都震的樊淵手心的木靈之力紛紛潰散。此地狹小,樊淵不能躲閃,隻能硬抗。又得分心操控九道箭矢,不免吃力了些。
眼看着鳴鶴落了下風,面幾人的對手已經受傷,鮮血染紅了衣襟。樊淵運起木靈精華一把握住長戟,青衣人用力一抽,居然沒能抽回。樊淵借木靈精華的霸道順着兵器席卷而去,如同利劍一般刺入青衣人的身體,直順着經脈逆流而上。
青衣人臉色大變,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立刻抛棄長戟,轉身便跑。樊淵一把抓住對方的後脖頸。木靈精華噴薄而出注入對方經脈之中,逆流而上找到對方金靈之氣所在的竅穴,木靈瞬間膨脹,驅趕着金靈四處遊走,運行到脖頸處竄出經脈,鑽入樊淵的身體中。
隻是片刻的功夫,青衣人已經不在掙紮,軟軟的垂着頭顱。他體内竅穴已被木靈撐破,經脈損毀,渾身的靈氣都被吸走,隻留下一條命昏死過去。
隻是這片刻,青衣人自知不妙,立刻用神識吩咐他人大肆殺戮,能殺多少是多少。凡人在修行者面前毫無自保之力,隻是一道劍氣,房家人便死傷近半。
樊淵召回九道箭矢,箭矢在他手中化成一枝青藤,青藤在木靈精華的催動下身形暴漲,化出十幾根枝條如穿針引線一般将其餘數十人一并刺穿。不理會他們的哀嚎掙紮,樊淵故技重施将他們體内的五行之力盡數收歸己用。
房家這二十多人中,隻剩十三個還活着,其餘都被靈氣沖擊爆體而亡。房夫人為保護右腿被斬去的兒子,自己被擊中,已經奄奄一息。
活着的人中,除了房老爺,都是七八歲的孩童。鳴鶴在一旁為房輝療傷止血。
房淵驅動長藤将青衣人卷起,釘在牆壁紙上。輸入一道金靈将其喚醒。青衣人無力掙紮,隻能瞪着眼睛狠狠地盯着樊淵。
樊淵冷漠的問道:“為何下此毒手?”
青衣人鐵骨铮铮,不答言。
樊淵打出木靈精華在其經脈之中攪動,讓他感受經脈寸寸撕裂的痛苦。這青衣人咬緊牙關面色赤紅,汗水浸濕了衣裳。
樊淵雙眼微眯,木靈精華沖破竅穴侵入青衣人魂體之中,青衣人嘶吼着恨不得立刻死去。
樊淵再次問道:“為何要下此毒手滅人滿門?”
青衣人顫抖着開口道:“實乃凡人之争,為了奪取人間财富罷了。”
樊淵繼續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插手凡間之事?”
青衣人道:“我乃一介散修,為城南趙家客卿。幫助趙家滅掉這濱海洲首富,我便有更多的修煉資源可以取用。你也是修行之人,自然明白,此時不出手争一争,往後寸步難行。即使今日我不出手,他日房家也會被其他宗門勢力所滅。”
樊淵知道他說的句句實情,有問道:“他們不都是趙家的客卿吧?”
青衣人虛弱的說道:“他們都是各家族請來的,齊聚于此,就是為了滅掉房家,分一杯羹。”
樊淵轉身一掃,心中寂寂。便開口道:“我本與你們無冤無仇,但你們為了一己之私罔顧他人性命,如此行徑,即便他日修行大成也不為天道所容。不如我親手了結了你們,也算是為這世間匡扶正義,正道視聽!”
語畢,碧綠的藤條揮動,眼前的行兇之人皆沒了氣息。青藤再次化為碧綠木簪,主動飛回樊淵的白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