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天山主峰之上,四位長老滿面陰霾之色,手持法器進入木之幻境之中。
這五行幻陣乃是雲上大能前輩所傳的陣法,取五行相克之法。困于陣中的修士經脈之中的靈氣受到壓制,使得布陣之人掌握先機有機可乘。
眼前的木之幻境中困着六位土靈根基的修行者。他們經脈運轉不暢,又受到迷幻術法所擾,如無頭蒼蠅一般亂闖亂撞。四位長老隐在暗處,手起刀落,将這些修士斬殺于刀下。
在金之幻境中,大長老二長老原本仗着自己所修的金靈之力在此地如魚得水,誰曾想,幻境之中的一位黑袍人居然修行水木雙靈,磅礴的水靈之力冰封十裡,九長老一時不防被凍住雙腿,被黑袍人斬去左臂,差點殒命與此。其他三位長老與之周旋激鬥近一個時辰,居然不能将這一幹人等拿下,便隐去身形退出幻陣療傷。
這黑袍人正是百裡之外雲麓山上雲麓宗的宗主,人稱雲麓道人。當年,與雲天道人争奪此山的時候,略遜一籌,迫不得已退居百裡之外。三月前,他發覺自己所收雲天道人的一截本命法器居然喪失了靈性,猜測到對方或許已經隕落。這才集結衆人來一雪前恥。
黑袍人調息片刻,取出一道靈符注入靈氣,靈符化為一道紫光射入黑袍人雙眼。黑袍人屏氣凝神,來到幻境一處山石之上擺下法器,雙手結印布下一道封靈陣法,斷去了金靈之氣的注入。幻陣無以為繼,運轉稍緩,一炷香之後,轟然破碎,雲天宗的華麗殿宇都出現在眼前。
一道高亢雄渾的聲音響徹整個雲天宗。
“吾乃雲麓道人。雲天道人已被我斬殺,所有雲天宗修士皆可轉投于我,反抗者,殺!”
穆天青心中焦急,卻不敢出聲打擾樊淵。
樊淵已經入定。他在方才替這株靈樹聚集靈氣,試圖催化它的生長進程的時候。就在朱果生長變化為深棕色的時候,果實遲遲不成熟。不論多少木靈之氣灌注下去,都無法引起太大的變化。
樊淵神識深入靈木之中與其靈識相接,察覺到此樹正在極力擴張根系吸取地下深處的土靈。樊淵聽到那聲嘹亮高亢的話語,知道大陣已被攻破,便用神識引導着靈樹将根系快速蔓延,找到明芝所在的溶洞,順着地泉不斷延伸,在地泉中極力吸取精純的土靈之氣。
滿樹明黃葉片上深棕的果實圓珠長到眼珠大小,随着清脆的爆裂聲想起,樊淵睜開眼看去,隻見果殼之中再次生出青色的嫩芽,這嫩芽與先前的不同,似乎籠罩着一層朦朦胧胧的銀毫。褐色果殼凋落之後,嫩芽不再生長,而是蜷縮着随風微微顫動。整棵樹從樹梢開始枯萎,隻有靠近根部的枝桠之上有嫩葉保持鮮活的顔色。
樊淵伸手碰觸,隻見銀光微微一閃,指尖受到觸動。樊淵大喜,這是電光。
土木靈氣果然被這靈樹相融合,化為新的力量。
來不及多探究,樊淵立刻讓靈樹将生命精華凝聚起來,準備離開。
靈樹迅速枯萎,黑乎乎的樹皮不斷剝落,半刻之後就在枝頭凝成一枚帶着兩個卷曲綠葉形狀的碧玉簪。
“快走,有人來了。”
樊淵低聲提醒穆天青,兩人竄入密林,一路朝着懸崖下那隐秘的洞府而去。
來的正是大長老。他特來查看自己的靈樹,結果隻看到幹枯毫無生機的朽木。大長老一跺腳,向着深山疾馳,抛下整個宗門遠走高飛。
樊淵回到洞府中,在地底溶洞将幾十個修複完全的木靈收取,思量着如何離開雲天山,将要去哪裡。隻是,還有一樁心事未了。他還沒有機會探查宗門中其他幾位資質甚高的女修是否是搖光。便向穆天青詢問道:“師姐你可知道雲天道人那為資質甚高的女弟子修行的是何種靈力?”
穆天青答道:“你問的是陳師姐吧?她是雲天道人帶入宗門的親傳弟子,修行的是水靈功法,我從未見過她,但聽大長老說過,她如今在西峰寒潭邊閉關。”
樊淵打定主意在離開前去探一探,便又問道:“那諸位長老的弟子中,資質不錯,修行水靈功法的女修又有幾位?”
穆天青心中詫異,但還是老實回答說道:“四長老門下有位秦師姐,修行水靈功法。七長老門下的玉師姐也是。”
樊淵起身便走,道:“好,我要去探一探虛實。看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穆天青微微一愣,連忙跟上。
整個雲天宗一片大亂。雲麓道人已經率七八位修士在攻打行宮外的結界。大長老遁逃,二長老身隕,八長老九長老歸順投敵,保住了藥廬一幹修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