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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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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蕙很快領着兩位老大夫回府。

一同來的還有一位媽媽,是早先被謝音勸出林府的家生婆子,姓周。

她本在太原郡,謝老夫人記挂京中兒孫,遣她來送些田産書信,正巧在堂上和謝家大夫人回話,聽春蕙說要給夫人請醫,心中擔憂,同大夫人商量後先過來了。

春蕙也不便多解釋,隻提點了句‘大小姐性情有變,多看眼色,少些閑話’。

周媽媽饒是滿肚疑惑,急着趕路也未過問。

等進林府,她發覺過往婢仆皆躲閃不及不免稀奇。到入怡心居院子,看春蕙小心翼翼地叩門說‘女郎,謝家府醫到了’,周媽媽更是一臉古怪。

兩息後,裡頭傳來一聲輕細的‘進’。

門開,周媽媽一眼瞧見正堂中央坐着的女郎。

她單手支颔斜撐在桌案上,雙眼閉着,柔順的烏發披在肩上,未簪一飾,清水芙蓉般白生生、清淩淩,又有華貴氣韻,從她沉着的姿态中隐隐得現。

周媽媽記憶中那個總躲在角落、畏首畏尾的小女郎,怎麼看也不像是能長成這般氣态的。

她給春蕙使眼色:這是大小姐?

春蕙不着痕迹地點頭。周媽媽驚得雙目圓睜。

“去給夫人瞧病罷。”李元熙依舊閉着眼。

被有所指的兩名老府醫下意識恭敬地屈了屈腰,等回過神想到坐上女郎并看不見,兩人對視,交換了一個‘怪哉’眼神。

春蕙和周媽媽跟去榻邊。

兩府醫各自把了脈,仔細察看夫人臉色鼻吸,眉梢一挑,又對視起來。

他們是謝家人,并不顧及太醫脈案,兩雙眼睛一眯,各自笃定地點點頭,便直言道夫人無大疾,雖精血有虧但生機仍在,将養上一年半載便會好轉,遠不至回天乏力之危重,還未醒是因睡得沉。

最後二人斟酌開具了養身方子。

春蕙神色激動,捂着嘴啜泣出聲。

周媽媽也紅了眼眶,恨道:“老天有眼,虧得還是太醫,怎胡亂斷脈——”

“周媽媽。”春蕙搖搖頭,“勿言其他。”

她心裡隐約可知,并非是之前太醫錯判,當大小姐握上夫人手那刻,便有什麼東西悄然改變了。

就好似一間黑漆已久的屋子,透進了光。

春蕙轉頭,視線越過花罩紗屏看向正堂閉目養神的女郎,神色複雜又感激。

也不知是怕擾了榻上的夫人,還是不遠處的小姐,幾人言語都很輕,退出去時春蕙輕聲問了句:“女郎,可要把門帶上?”

李元熙還未答。

一女婢上前小聲道:“蕙姑姑,衛夫人和表姑娘在院門外,說要見大小姐。”

春蕙面露厭煩,正想着如何拒絕,就見女郎緩緩擡起眼,說了句‘讓她們進來’。

兩名府醫也不急走,幹脆退至廊下打起了眉眼官司。

衛夫人和趙念期領着兩名仆婦入院,走至正房中堂門口,未語先笑,就聽裡頭一聲似乎頗覺無趣的‘好了’,緊接着又砸來一句‘你們就站外邊罷’,兩人的笑容立時滞在臉上。

春蕙冷眼瞧着這對母女的窘狀,大感解氣。

寡婦慣會裝相,老爺授她權柄,老夫人和兩位公子又都喜歡表姑娘,這些年府裡上下隻認兩外人當女主子,全然不把夫人和大小姐放在眼裡。實在可恨。

趙念期驚疑地打量着堂上高坐的林溪。

真是轉了性子,相貌氣質也變了。那陰獄司主怕不是個見色起意之徒,哪有傳言中的冷酷無情。

林溪……

她還是林溪嗎?那個自卑孤僻女郎怎麼可能夜裡獨身上陌生男人的車?

趙念期滿腹疑惑,蹙眉嗔道:“溪兒妹妹,你出去一遭怎和我生分了。”她擡腿仍想進屋,猝不及防對上女郎冰冷的目光,陡生畏懼,不由止步。

同樣被目光掃到的衛夫人心神一顫,握住趙念期的手往後拉了拉以身擋住。

李元熙一瞬恍惚,似乎想到什麼,垂眸無聲輕歎。神色說不上緩和,不耐地擺擺手道:“既已見過,若無要事便出去罷。”

這母女二人不是巫。

伴生的也是尋常陰魄。

世間持正守心者和大兇大惡者隻占少數,十有六七是逐利怨嫉而生陰私之徒,人非完人,多有陰魄,實在難以為奇。

李元熙也沒太意外,幾人雖不是巫,依然有指使之嫌。沒有哪位巫者會無故耗費道行給人下咒,還是沖着子息及性命去的惡咒。

不是利益相關,便是有深仇大恨。

尚不知謝家是否還有其他被咒者,若隻謝音被咒,那麼謝氏與巫結仇的可能性很小。

林溪殘碎‘記憶’中因謝音死後最得利的幾人,嫌疑自然最大。當然也不排除謝音本人另有仇家。

如今二咒算是解開,幕後之人若籌謀多年定不甘心,再有動作,她自會察覺。

衛夫人被晚輩落了面子,也不見惱,溫婉道,“溪兒,看你無事我便放心了,我們這就走,不擾你休息。”她扯扯趙念期,示意她離開。

趙念期卻沒應,深深看了林溪一眼,轉向春蕙,小聲道:“蕙娘,妹妹這次回來,怎麼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春蕙面無表情:“表姑娘,你與大小姐相處時日不多,并不知大小姐便是這般的性子。”

趙念期被噎得面色微紅,很快無奈地笑了笑,“蕙娘你這如何說來的,妹妹之前雖不愛見人,但總還是能和我說上幾句話的。我也是疑心她這遭受了大委屈,想着趕緊來寬慰一二,倒是我自以為是了。”邊說淚珠兒邊掉。

小女郎長得嬌美,哭起來也是好看的梨花帶雨。

仆婦和衛夫人看得滿眼心疼。

眼看要七言八語起來,廳中傳出‘咚’的輕響,聽着像是什麼東西砸在案上。

廊下人心中都是一凜。

“不年不節的,在這唱什麼大戲。”李元熙蹙眉道,“想讨賞金你應去林司業那兒,他不是有千畝良田麼。”

春蕙沒忍住,‘嗤’的笑了一聲。

衛夫人尚面不變色,趙念期卻似被氣到了,俏生生地跺腳道:“妹妹!”被母親一把拽住,低聲勸道‘走罷’,才面帶委屈的離開。

春蕙因這對喧賓奪主的母女積了不少怨氣,背地又啐了一口。再轉過來合上房門,笑着同周媽媽交代了些話,将人送出去,未料衛夫人還在院外,臉上笑容頓時一收。

衛夫人也不看她,隻向大夫們施禮,“您二位便是謝家的府醫罷,說來慚愧,老夫人一向挂念夫人身體,上月起便重金請了回春堂的大夫在府内小住,沒成想還是不周到,今兒倒勞煩您們了。”

春蕙沒甚好氣,她一個寄人籬下的寡婦來充什麼主子?

周媽媽上前,皮笑肉不笑道,“我們自家人的事,怎讓客居的衛夫人稱一句‘勞煩’,煩從何起呢,說出去都平白惹人笑話。”

衛夫人一怔,歉道:“是我用詞不妥。隻是老夫人清早犯了頭疼動不得,又擔心夫人身子,托我請二老去松鶴堂坐坐,問清脈案,也好教府裡大夫有個底數。”

兩府醫沒白看半天熱鬧,心中也有數,婉拒了去見老夫人,隻将脈案如實告知。

聽得‘會好轉’,衛夫人眼角極輕微的顫了下,繼而欣喜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春蕙不願再看這婦人的惺惺作态,催着送幾人出府。

衛夫人目送一行人離開,轉身走向拐角,候在這兒的趙念期迎上來,臉上已不見忿色,嬌聲道:“娘,林溪到底是本性如此,還是真的被鬼占了身啊?哪有這樣氣人的嘛。”

“勿要學那無禮做派,該叫溪妹妹。”衛夫人随口道,似乎思考着什麼,半晌才溫柔對仆婦說:“方才的話都記住了?仔細交待給鄧大夫罷,一個字都别漏。”

兩府醫一路無言,直到坐上馬車才放開話匣,啧啧稱奇來。

“實在想不到,大小姐竟是這般的……”一人思索。

“清貴妙人。”一人接話。

“你我活到這把年紀,也算閱人無數,論名士風流,清矜貴重,便是主家,也難見能與之相媲美的。”

“孤星之說不盡然,夫人之病又言過其實。這林府嘛……”

兩人對視,點到為止。

再說李元熙,于廳中一坐便是幾個時辰。

姿勢都沒怎麼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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