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相貼,滾燙的熱意源源不斷地傳來,偏偏來人身形高大,幾乎完全把他嵌進了懷裡。
離得近了,對方的鸢尾花橫沖直撞、強勢地幾乎盈滿整個鼻腔。
“放開我……”
許清眠下意識掙紮起來,來人索性環過他的腰,改為小孩托抱的方式,将他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噓。”那人道。
狹小的空間裡,來人垂着頭,鼻息噴灑在敏感的脖頸上,激起一陣酥麻的、連綿的癢意。
許清眠掙脫不得,渾身又熱又癢,連幾聲細細的嗚咽,也悉數被大手籠住。
遠處正在耕耘的人影停了下來,其中一人警覺道:“有人來了?”
語氣嬌俏,勾着絲絲媚意。
許清眠呼吸一窒,竭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響。
另一人等了等,确認四周再無動靜後,口吻笃定:“不可能,繼續。”
又是好一番雲雨。
直到二人糾糾纏纏地離開,已過去許久。
“抱歉,是我失禮了”,來人松開許清眠,起身解釋道,“剛剛要是被發現會很棘手。”
青年俊逸出塵,氣質溫和。他身着純白的聖袍,銀發被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在清輝下更顯出幾分不可亵渎的聖潔。
和冷峻的希維利安不太一樣,他眉眼柔和,勾着笑,沖淡了周身的清冷。
【是聖子,西澤爾。】
【嘀。個人劇情補充中:十年前,西澤爾被大主教帶回神院,封為聖子,作為下一任繼承人悉心培養。】
聖子和神使,雖然都在一起修習,但地位可以說天壤之别。聖子将來可以繼任主教,甚至是教皇之位,擁有與父神直接溝通的權能。
許清眠立刻緊張起來,眼神飄忽。他記得自己以後要陷害對方。
視線相對的一瞬間,西澤爾伸出手,關切道:“起得來嗎?”
“嗯、嗯。”許清眠胡亂應道。
他借力艱難起身,一個姿勢坐久了,小腿發麻,隻能挨着對方站。
西澤爾滿意地笑了笑。
少年滿臉绯色,連眼角都帶着一抹旖旎,想必是剛剛呼吸不暢,又喘得急了。
待在自己懷中的時候,乖得像隻剛出生的小羔羊,任自己擺布。又軟得過分,幾乎軟成了一灘水。
小臉有些尖,但如果捏住的話,頰肉應該會從指縫中溢出,還帶着雛菊的香氣。
他不動聲色地壓下惡劣斑駁的想法,眼睫微垂。
狀似不經意問:“怎麼會想到來這?”
許清眠支吾道:“迷路了。”
偷偷觑着西澤爾的神色,對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見他信了,許清眠放下心來,踢着腳邊的小石子,小聲嘟囔:“都怪神使院太大了……”
不然也不會迷路,撞見這種場景。
“嗯,是很大。”
連回答都迷迷瞪瞪的,怎麼這麼笨。西澤爾揉了把少年的腦袋。發絲細軟,比小鳥新生的羽毛還柔。
他這兩年在外曆練,最近回神使院,有些事要做。
最重要的,他眯了眯眼,是搜集大主教與他人□□的證據。眼下證據到手,正巧撞見這麼個可愛的小家夥,心情稍霁。
他自然地握住少年的手,“我帶你回寝院。”
“好哦。”
許清眠不适應這麼親近,抽了抽手,對方的力氣很大,一下沒能抽走,也不好再繼續。
心裡悄悄嘀咕,為什麼這裡的人都喜歡動手動腳的呢……
更深露重,被寒風一吹,許清眠打了個激靈,哆哆嗦嗦地攏緊身上單薄的衣服。
白袍看着好看,實際一點也不保暖,衣擺又寬大,風嗖嗖往裡鑽。
身邊就是個散發騰騰熱氣的暖爐。
許清眠掙紮片刻,還是不敵誘惑,往西澤爾身上一點一點靠。
對方神色如常,似乎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
最後完全被西澤爾攏進懷裡。
青年高了許清眠快一個半的頭,很輕易将寒風擋得嚴嚴實實。
“不用總是看我的臉色。”
小心翼翼,唯恐自己做錯了事。漂亮的小波斯貓,應該是張牙舞爪的。
西澤爾在月色下眉目舒朗,笑得愈發溫和。
“你怎麼樣都不過分。”
“哦,謝謝……”
許清眠瞳孔緊縮,絞着手指,以前飯店老闆叫他多觀察客人臉色,他努力看了很久,最後還是從上菜變成了待在後廚洗盤子。
這個習慣被保留下來,可是現在,有人叫他不要再看了。
西澤爾歎了口氣,語氣頗有些無奈:“不是不能看。”
少年忽然神色恹恹,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他解釋道:“隻是,不用那麼在意别人。”
許清眠有些混亂,西澤爾見狀,沒再開口。
不多時,二人到了寝院。
許清眠小聲道:“謝謝。”
肚子忽然“咕噜咕噜”響了幾聲。
他尴尬地笑笑。一覺醒來,自己錯過晚飯的點,又趕着去做每日任務,肚子早就癟癟的,叫了好幾輪。
手中忽然被塞了個油紙包,熱乎乎的。
西澤爾從儲物戒中又拿出一罐牛乳茶,遞給少年。
“吃飽再睡。”
趁許清眠怔愣間,青年揮揮手,道了句晚安,便離開了。
系統旁觀完全程,呵呵一笑。
許清眠雙手收緊,過了很久,慢慢拆開油紙包,低低道:“他真好。”
【?】
【宿主】,系統還想說點什麼,看少年狼吞虎咽的樣子,歇了心思。
明天再說算了。
【記得刷牙。】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