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許離覺得自己現在就像聊齋裡蠱惑人心的妖怪,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另一個能全身心信任的人,饒是内心再不希望江予懷看到自己這一面,可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見江予懷沒有動作,他摟得更緊了,溫熱的氣息一遍遍在江予懷耳邊摩挲。
“予懷,我好想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真的……真的……忍不住了。”
“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系,”許離嗚咽着伸手去夠駕駛座前的刀,還沒碰上,手腕就被江予懷死死把住,許離吃痛,叫了聲飛速抽回手。
江予懷氣笑了,他咬緊牙,解開安全帶橫跨上副駕駛,一把掐住許離的脖子,帶着近乎威脅的語氣說:“怎麼,我還在這兒呢,你就想來這招?”
許離被掐的有點斷氣,但窒息的興奮感卻又讓他體内的燥熱緩解了不少,一來一回,剛平息下去的精神分裂真就又要卷土重來了。
許離斷斷續續的說:“我……沒答應你……”
“好啊,你不答應,那行。” 江予懷将折疊刀翻轉,把刀柄塞進許離顫抖的手心, “你來吧,隻要你割一刀,我就陪一刀。”
見許離猶豫,江予懷用鼻尖抵住他的鼻尖,“隻要你答應我,我就幫你。”
許離意識陷入混沌,骨頭酥軟,站在懸崖邊搖搖欲墜,極度的渴望讓他顧不上其他,無論現在江予懷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無條件同意,隻求對方快點施以援手。
“好,我答應你。”
得到肯定答案的江予懷滿意的關閉錄音筆,擡起許離的下巴,在他的仰視與期待中用力吻了下去。
這輩子大概是逃不開江予懷了吧。許離想。
唇舌交纏,許離每一句懇求最後都化作原始的低吟,他早已喪失反抗的力氣,像一條貪涼的軟骨蛇緊緊貼在江予懷身上,任由對方發洩,無論做什麼他都乖乖受着。
“許離。”
“嗯?”許離全身是汗,聽到江予懷喚自己,他朦胧的睜眼,飽含情欲的應了聲。
“跟我在一起吧。”江予懷的手掌按在許離後頸,指腹摩挲着凸起的脊椎骨,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幼獸.
月光從雲層裂縫裡漏下,在許離濕潤的睫毛上凝成碎鑽,他知道,這不是趁人之危,是江予懷情到濃時發自内心的渴望。糾纏了這麼多年,來回拉扯,繼續耗下去,傷害的隻會是彼此的感情。經許小潔一遭後,許離明白了,有些愛不能隻藏在心底,既傷害自己,又耽誤别人。
他迎合着攀上他的肩膀,“好啊,男朋友。”
車内一片狼藉,等藥效徹底過去,許離這才覺得腰酸背痛。
身上的潮紅已盡數褪去,隻不過布滿了江予懷昨晚留下的痕迹,前胸後背,無一沒有。就連脖子上都留下了掐痕,欲望驅使下哪兒還知道什麼是分寸,江予懷下手沒輕沒重,像是要将許離生吞活剝了。
遠處天光乍現,許離透過微光靜靜凝視着自己的身體,一動不動看了許久後,默默穿上了衣服。
江予懷是昨晚的主力軍,此刻靠在窗邊沉沉睡着,他的身上倒也沒有好多少,抓痕遍布,有的甚至都已溢血結痂。許離隻稍看了一眼就沒臉再看下去,尴尬的撇過頭。
後腰被人環住,許離輕笑了下,“你醒了?”
“嗯,”江予懷懶洋洋的應了聲,“早上好啊,男朋友。”
許離怔愣片刻,回憶起昨晚迷迷糊糊間答應江予懷的事兒,臉唰就紅了,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男朋友”這個稱呼對于許離來說還很新奇,需要花點兒時間接受。
他做了好久心理建設,别别扭扭開口道:“男朋友,等會兒跟我一起回家吧。”
江予懷半眯着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你的藥效還沒過嗎?”
“你在說什麼!”許離一把把他推開,“我是說你我這樣,得回去處理一下才好見人吧。”
“哦。”江予懷有些失望的點點頭,“這樣啊。”
許離耳朵紅的能滴血,扯開話題:“你……怎麼會來洛杉矶?”
“想你了。”
許離一臉震驚的看向他,江予懷倒是坦然,臉不紅心不跳。
他什麼時候臉皮那麼厚了?
“昨天……對不起,吓到你了。”
“你不用說對不起,這件事兒不是你的錯。像他這樣的人,刺穿他的手掌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江予懷用力把許離環進懷抱裡,像是要将他捏碎,融進骨血。“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着你。”
許離笑了笑,扭頭在江予懷臉上飛快留下一個吻。
“昨天過來的匆忙,行李落在了機場,所以今天隻好請求男朋友收留我一晚了。”江予懷故作可憐的說。
許離也不拆穿他,笑道:“好,今天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