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多·巴格曼介紹完國家隊隊員,比賽正式開始後,阿瑞亞完全沉浸在激烈的比賽中,為每一個精彩瞬間歡呼。最終愛爾蘭隊獲勝,克魯姆成功抓住了金色飛賊。
“怎麼樣,好玩嗎?我看你完全是個小牆頭草,不管哪邊得分你都高興。”塞德裡克笑着打趣她。
“好玩!”阿瑞亞小跑着離開場地,“反正這些球隊我都沒了解,又沒有英格蘭隊,誰進球都一樣嘛。”
塞德裡克把阿瑞亞送回帳篷時,韋斯萊一家還有哈利和赫敏都沒回來。兩人并肩坐在帳篷外,遠處的賽場仍然人聲鼎沸,襯得營地這邊有點安靜。
“塞德。”阿瑞亞突然輕聲喚他。
“怎麼了?”塞德裡克低頭看向她,目光柔和。
“你以後想從事什麼職業啊?”她問。
“傲羅。”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随即有些疑惑,“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隻是在想……”阿瑞亞望向賽場的方向,“你有沒可能想成為魁地奇職業選手?那些球員在比賽中傷得不輕。如果你真的去打職業賽,或許我可以當球隊的治療師。”
塞德裡克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謝謝你的考慮,瑞亞。你還是争取留在聖芒戈吧,這樣我受傷了還能去找你。”
“那我可不希望你來醫院找我,”她皺了皺鼻子,“還是沒事的時候找我玩吧。”
話剛說完,她突然想起離開霍格沃茨前,那個陌生男生對她說的話,猶豫了一下,又低聲叫他的名字:“塞德……”
“嗯?”塞德裡克已經習慣她跳躍的思維,“又想到什麼了?”
“有人……問我們是不是一對。”她聲音越來越小。
“什麼時候的事?”塞德裡克眉頭一皺,轉過身來,“你認識那個人嗎?男生還是女生?”
“就是我們從霍格沃茨回倫敦的前一天,一個不認識的男生問的……”阿瑞亞老老實實回答。
“難怪。”塞德裡克恍然大悟,“那天你突然讓我跟其他朋友坐,還說有悄悄話要和朋友說。結果我上車後發現諾拉、格瑞斯和韋斯萊雙胞胎都跟别人在一起,列車上也找不到你。”他頓了頓,“所以,你最後和誰一起坐的?”
阿瑞亞想起自己對隔間施的幾個咒語,心虛地移開視線:“赫敏他們收留了我。”
“那就好,”塞德裡克松了一口氣,“你可一點也不擅長跟不熟的人打交道。”
“塞德……重點難道不是有人誤會我們的關系嗎?”阿瑞亞一臉擔憂,“如果秋·張也這麼想,會不會影響你們的關系?”
塞德裡克沉默片刻,輕聲問:“所以瑞亞,你想怎麼做?”
“我在想……”她遲疑着,那句違心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們要不要保持距離?”塞德裡克替她補充完話,見她點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傻姑娘,你是我的妹妹,非常重要、失而複得的妹妹…”
阿瑞亞打斷他:“可其他人不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經曆又這麼離奇。如果是别人這麼告訴我,我也不會一下子就相信,也許還會認為這是那人的借口。”
“那就是我和我喜歡的女孩之間的事了,瑞亞…”塞德裡克認真地望着她,“隻有你能讓我離開你,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他頓了頓,“至于我和其他女孩之間的事,是我需要做好解釋,用行動讓她安心,與你無關。”
他的手掌放在阿瑞亞的頭上,沉甸甸地令人心安,“即使沒有血緣,你也是我重要的妹妹,”他的目光堅定,“這件事不會因為什麼而改變,我也不會再輕易離開你。”
阿瑞亞猛地撲進他懷裡,像小時候那樣帶着他摔到地上。她緊緊抱住他,一言不發。
塞德裡克笑着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好了好了,你現在可比小時候重多了,快起來。”他補充說:“不過,如果你真的在意别人的看法,我也可以配合你。”阿瑞亞擡起頭,兩人在草地上坐好,相視一笑。
“對了,”塞德裡克忽然想起什麼,“那個男生還有說其他話嗎?”
阿瑞亞對那人說的話還是很有印象的,她有點不高興地說:“他讓我最好離你遠一點。你說,他不會是你的愛慕者吧?”
“什麼?”塞德裡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就是他會不會是你的愛慕者派來警告我的?”
“你話能不能不要隻說一半!”塞德裡克哭笑不得,“我倒是懷疑他對你有意思,隻不過腦子有問題,認為你該和别的男生保持距離。”
阿瑞亞驚訝地看着塞德裡克,仿佛聽到天方夜譚:“怎麼可能?他要是對我有意思還說那些話,那真是不可理喻,這不招人煩嗎?”
“算了,”塞德裡克站起身,順手把她也拉起來,“你不要理他就是了。”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他擡頭望去:“他們回來了。”
韋斯萊先生帶着孩子們來到帳篷前,塞德裡克見狀,對阿瑞亞揮了揮手:“開學時火車上見。”
“嗯,車上見。”她笑着應道,看着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營地的人群中。
看完比賽後,一行人誰也不想睡覺。考慮到周圍實在太喧鬧了,亞瑟便同意大家喝完一杯可可奶再進帳篷。大家立刻為剛才比賽的事争論起來。關于撞人犯規的問題,亞瑟和查理争得不可開交。最後金妮在小桌邊睡着了,亞瑟這才命令大家停止對比賽的争論,進去睡覺。女孩子們鑽進了帳篷,裡面有三張單人床,她們換上睡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時,仍能聽見營地另一邊傳來的歌聲和奇怪的撞擊聲,在夜空裡久久回響。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亞瑟忽然在帳篷外叫醒了女孩們,讓她們随便套件衣服就出來。她們穿上鞋子跑出帳篷外,就着仍在燃燒的幾堆篝火的火光能看見人們紛紛朝樹林裡跑去,好像在逃避某個在營地上向他們移動的東西。那東西古怪地閃着光,還發出像打槍一般的聲音。響亮的譏笑聲、狂笑聲、醉醺醺的叫嚷聲,也都向他們移動過來。接着,一道綠色的強光一閃,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一群巫師緊緊擠作一團,每個人都把手裡的魔杖向上指着,一起向前推進,慢慢地在場地上移動。這些人的腦袋上戴着兜帽,臉上罩着面具。在他們頭頂上方,四個掙紮着的人影在空中飄浮,被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形狀,就好像地面上這些蒙面巫師是操縱木偶的人,而他們上方的那幾個人是牽線木偶,被從魔杖裡冒向空中的無形繩子控制着。其中兩個人影很小,是管理員羅伯茨一家。更多的巫師加入到前進的隊伍中,大聲笑着,指着上面飄浮的幾具軀體。随着遊行隊伍的不斷壯大,帳篷被擠塌了。有一兩次,還能看見一個遊行的人用魔杖把路邊的帳篷點着了。幾個帳篷都燒了起來。尖叫聲更響亮了。
女孩們向哈利和羅恩跑去,亞瑟跟在她們後面。就在這時,比爾、查理和珀西也從男孩們的帳篷裡出來。他們穿戴整齊,袖子高高卷起,魔杖拿在手裡。
“我們要幫助部裡維持秩序!”亞瑟的聲音蓋過了喧鬧聲,一邊卷起自己的袖子,“你們這些人——快進林子裡去,走在一起,不要散開。等事情解決後我再去找你們!”
比爾、查理和珀西已經朝迎面過來的遊行隊伍奔去,亞瑟趕緊追了上去。部裡的工作人員從四面八方奔向出事地點。
“金妮!”阿瑞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喬治一把拉住往前拽。
“弗雷德帶着她,先管好你自己!”喬治匆匆丢下一句,拉着她沖向樹林。
哈利、羅恩和赫敏在後面跟着。
他們鑽進樹林時,都扭頭朝身後望着,隻見羅伯茨一家下面的隊伍比剛才更龐大了。他們可以看見部裡的巫師工作人員拼命想沖進去,接近中間那些戴兜帽的巫師,可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難。看樣子他們似乎不敢施什麼魔法,生怕會使羅伯茨一家摔下來。
原先照亮通往體育場的彩燈已經熄滅。樹林裡有一些黑乎乎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着,小孩在哭鬧,緊張焦慮的叫喊聲和說話聲在他們周圍寒冷的夜空中回蕩。阿瑞亞被人群擠得踉踉跄跄,眼前全是晃動的黑影。喬治緊貼着她,胳膊死死抵住四周的推擠,試圖為她隔出一小塊喘息的空間。
等到了沒那麼擁擠的地方,她和喬治一手緊握彼此,另一隻手舉着魔杖,警惕地環顧四周。樹林邊緣不斷傳來爆炸聲,時不時還能見到綠光閃爍。
“他們去哪了?”阿瑞亞緊張地問。
“不知道,抓緊我,不要走散了。”喬治攥緊阿瑞亞的手,憑借身高優勢四下掃視,試圖找到其他人的身影。
突然,在樹林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圖形,那是一個碩大無比的骷髅,由無數碧綠色、星星般的東西組成,一條大蟒蛇從骷髅的嘴巴裡冒出來,像是一根舌頭,在一團綠瑩瑩的煙霧中發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襯托下,就像一個新的星座。突然,他們周圍爆發出陣陣尖叫聲。阿瑞亞不明白叫聲的由來,那個圖形現在已經升得很高,像一個恐怖的霓虹燈招牌一樣,照亮了整個樹林。
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們身旁,阿瑞亞立刻用魔杖對準來人,那人急忙表明自己是魔法部的工作人員,現在通知他們可以回營地了。阿瑞亞和喬治交換了一個眼神,喬治點頭示意,他們看到那人跑向其他人。阿瑞亞仍舉着魔杖:“我們還是警惕點,回去看一下吧。”
兩人仍然保持着防禦姿态,慢慢往回走。營地此時安靜了,再也沒有那些蒙面巫師的影子,隻有幾個被摧毀的帳篷還在冒煙。他們的帳篷亮着燈,阿瑞亞松開喬治的手,示意他守在帳篷一側。兩人同時掀開帳簾,魔杖直指裡面。
比爾正坐在小餐桌旁,用一條床單捂着手臂,鮮血正從那裡不斷地冒出來;查理的襯衫撕了個大口子;珀西的鼻子還在流血;弗雷德和金妮也已經回到帳篷。
阿瑞亞快步走到比爾跟前,利落地從手镯中取出魔藥,熟練地為他清理傷口、止血。比爾雖然臉色蒼白,居然還有心情朝喬治使了個眼色,然後對阿瑞亞笑說:“你這手法挺專業的啊。”
阿瑞亞無奈地搖搖頭,轉而檢查查理有沒有受傷。之後她用幹淨的棉球确認珀西的鼻子是否止血,盡管他看起來很是抗拒。最後她來到金妮和弗雷德身邊輕聲問:“你們還好嗎?”
金妮搖搖頭,隻是看上去驚魂未定,阿瑞亞立刻将她摟入懷中,輕拍她的後背安撫。
“你們那邊情況如何?”弗雷德問道。
“我們沒事,”阿瑞亞松開金妮回答,“我跟喬治沒正面遇到那些人。”她起身走向爐竈,“金妮,我給你熱杯可可,喝了會舒服些。”
就在她忙着熱飲料時,哈利、羅恩和赫敏跟着亞瑟回來了。
“你們抓住他們了嗎,爸爸?”比爾在亞瑟一行人剛踏進帳篷時急切地問,“變出那個标記的那些人?”
“沒有,”亞瑟搖頭,“我們隻發現巴蒂·克勞奇的家養小精靈拿着哈利的魔杖,但究竟是誰變出了那個标記,我們沒有一點線索。”
“什麼?”比爾、查理和珀西異口同聲地問。
“哈利的魔杖?”弗雷德說。
“克勞奇先生的家養小精靈?”珀西問,語氣十分震驚。
亞瑟在哈利、羅恩和赫敏的幫助下,把樹林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大家。他們說完了,珀西氣得直喘粗氣。
“要我說,克勞奇先生就應該趕走這樣一個家養小精靈!”他說,“主人明确告訴她待着别動,她卻逃跑了……還在那麼多魔法部官員面前讓主人難堪……如果她被帶到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接受審問,那就太——”
“她什麼也沒幹——她隻是不該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個地點!”赫敏厲聲反擊珀西,令珀西大吃一驚。赫敏跟珀西的關系一向是很好的——實際上比其他人都好。
“赫敏,處在克勞奇先生那個位置的巫師,如果他的家養小精靈拿着一根魔杖到處胡作非為,這個責任他可擔當不起!”珀西恢複了常态,自負地說。
“她沒有到處胡作非為!”赫敏嚷道,“她隻是從地上撿起了魔杖!”
“好了,好了,有誰能解釋一下那個骷髅是什麼東西?”羅恩不耐煩地說,“它并沒有傷害什麼人……為什麼人人都那麼大驚小怪?”
“我來告訴你吧,那是神秘人的符号,羅恩,”赫敏趕在别人前面回答道,“我在《黑魔法的興衰》裡讀到過。”
“已經有十三年沒看見它了,”亞瑟輕聲說,“人們自然很緊張……這簡直就像是又看見了神秘人。”
“我不明白,”羅恩皺着眉頭說,“我的意思是……說到底,這隻是半空中的一個影子……”
“羅恩,神秘人和他的信徒每次殺了人,都要在空中顯示黑魔标記。”亞瑟說,“它帶來的恐懼……你不知道,你還太小。你想象一下,你回到家裡,發現黑魔标記就在你家房子上空盤旋,你知道你進去後會看見什麼……”亞瑟打了個哆嗦,“這是每個人最恐懼的……最最恐懼的……”
帳篷裡陷入片刻沉默,阿瑞亞想到亞瑟描述的那個情形,遞給金妮熱可可的手突然頓住,金妮安撫地托住她的手腕,接過杯子。
比爾說道:“唉,不管這個标記是誰變出來的,今天晚上可給我們幫了倒忙。那些食死徒一看見它就跑了。他們一個個匆匆幻影移形,我們還沒來得及接近他們,揭開他們臉上的面具。不過,我們接住了羅伯茨一家,沒讓他們摔在地上。現在他們的記憶正在被修改。”
“食死徒?”哈利問,“食死徒是什麼?”
“這是神秘人的信徒對他們自己的稱呼。”比爾說,“我認為我們今晚看見了他們這些人的殘餘——他們不知怎麼逃脫了,沒有被關進阿茲卡班。”
“我們沒法證明就是他們,比爾。”亞瑟說。“不過很有可能。”他又無奈地說。
“對,我猜肯定是這樣!”羅恩突然說道,“爸爸,我們在樹林裡遇見了德拉科·馬爾福,他實際上差不多告訴了我們,他爸爸就是那些蒙面瘋子當中的一個!我們都知道馬爾福一家以前和神秘人很有交情!”
“可是伏地魔的信徒——”哈利說。
除了阿瑞亞和赫敏,大家都打了個寒噤——韋斯萊一家和魔法世界裡的大多數人一樣,一向避免說出伏地魔的名字。“對不起,”哈利趕緊說道,“神秘人的信徒想幹什麼,把麻瓜弄到半空懸着?我的意思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意義?”亞瑟幹笑了一聲,說道,“哈利,那就是他們作樂的方式。過去神秘人當道的時候,他們殺害麻瓜多半是為了取樂。我猜想他們今晚多喝了幾杯酒,就忍不住想提醒我們一下:他們還有很多人在外逍遙。他們搞了一次愉快的小聚會。”他厭惡地說。
“可如果他們就是食死徒,為什麼一看見黑魔标記就幻影移形了呢?”羅恩問,“他們應該很高興看見它呀,對不對?”
“你動腦子想一想吧,羅恩,”比爾說,“如果他們真是食死徒,神秘人失勢之後,他們就會千方百計設法别被關進阿茲卡班,并編造各種謊話,說當初是神秘人強迫他們殺害和折磨别人的。我敢打賭,他們比我們這些人更害怕看見他回來。神秘人倒台後,他們百般否認自己跟他有關系,又重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認為神秘人對他們不會很滿意,你說呢?”
“那麼……變出黑魔标記的人……”赫敏慢慢地說,“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表示支持食死徒,還是要把他們吓跑呢?”
“我們也在這樣猜想,赫敏,”亞瑟說,“不過我要告訴你們一點……隻有食死徒才知道怎樣變出那個标記。我可以肯定,變出标記的人以前準是一個食死徒,盡管現在也許不是了……聽着,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你們的媽媽聽說了這些事情,肯定會擔心得要命。我們抓緊時間睡幾個小時,然後早早地弄到門鑰匙,離開這裡。”
當亞瑟催促大家回去休息時,阿瑞亞來到他面前問道:“亞瑟叔叔,您知道塞德裡克·迪戈裡有沒有事嗎?他是阿莫斯·迪戈裡的兒子。”
亞瑟思索片刻後回答:“他的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應該沒事,我剛才還遇到了阿莫斯,他的神情看起來很平靜。好了瑞亞,别太擔心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阿瑞亞回到帳篷後,将魔杖放在枕邊觸手可及的地方,最後還是在疲憊中沉沉睡去。
他們隻睡了幾個小時就被亞瑟叫醒,他用魔法把帳篷收起來裝進背包,一行人盡快離開了營地。許多巫師在放門鑰匙的地方吵鬧着要離開,亞瑟和門鑰匙管理員商量了一下,總算在太陽還沒升起前排隊領到一隻舊輪胎,可以靠它返回白鼬山。在拂曉的微光中,他們穿過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沿着濕漉漉的小路朝陋居走去。一路上大家很少說話,因為都累得要命,一心隻想着趕緊吃到早飯。他們轉了個彎,陋居便赫然出現了,小路上傳來一聲喊叫。
“哦,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莫麗顯然一直在前院等着他們,這時撒腿向他們奔來,腳上還穿着她在卧室裡穿的拖鞋。她的臉色蒼白,神情緊張,手裡攥着一張卷起來的《預言家日報》。
“亞瑟——我真是太擔心了——太擔心了——”
她一把摟住亞瑟的脖子,《預言家日報》從她無力的手中滑落到地上。阿瑞亞跟哈利低頭一看,标題是:“魁地奇世界杯賽上的恐怖場面”,還配有黑魔标記懸在樹梢上的閃光黑白照片。
“你們都沒事,”莫麗驚魂未定地念叨着,松開亞瑟,一雙紅通通的眼睛挨個兒看着他們,“你們都活着……哦,兒子……”
出乎每個人的意料,她一把抓住弗雷德和喬治,狠狠地摟了一下。她用的勁兒太猛了,雙子的腦袋咚地撞在一起。
“哎喲!媽媽——你要把我們勒死了——”
“你們走之前我沖你們嚷嚷來着!”莫麗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一直在想這個事!如果神秘人把你們抓去,而我對你們說的最後一句話竟是你們O.W.L.考試成績不理想?哦,弗雷德……喬治……”
“好了,好了,莫麗,我們大家都平安無事。”亞瑟安慰着她,從她懷裡拽出他們,然後領着她向房子裡走去。“比爾,”他壓低聲音說,“把那張報紙撿起來,我想看看那上面是怎麼說……”
他們都擠進狹小的廚房,赫敏給莫麗沏了一杯很濃的茶,亞瑟堅持往裡面倒了一點奧格登陳年火焰威士忌,然後,比爾把報紙遞給了父親。
阿瑞亞此刻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她找了個地方匆匆寫下字條詢問塞德裡克的情況,出門喚來斯諾依,摟着它叮囑:“如果見到塞德裡克,就把這個交給他。但如果那個地方很危險,你就直接飛回來。”她轉念一想,又擔心斯諾依無法判斷危險,随後補充說:“如果看到有人傷害另一個人,你就趕緊回來,明白嗎?”斯諾依輕啄她的手指表示明白,随即振翅飛入天空。
阿瑞亞在門外變出一把椅子坐下,取出塞德裡克送她的禮物——他在赫奇帕奇對格蘭芬多比賽中抓到的金色飛賊,指尖不安地摩挲着它冰冷的金屬表面。
“你在擔心塞德裡克·迪戈裡嗎?”喬治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
“是的,”阿瑞亞收緊握着飛賊的手指,“雖然亞瑟叔叔說他應該安全,但沒收到塞德确切的消息前,我還是放心不下。” 她揮動魔杖為喬治也變出一把椅子,“你要坐嗎?”
“這個是上次院際賽的那個飛賊嗎?他送給你了?”喬治坐下問。
“嗯,生日禮物。”阿瑞亞望着斯諾依飛走的方向回答。
“你們感情真好。”
阿瑞亞轉頭看向喬治:“我們畢竟是兄妹。”
這時一隻陌生的貓頭鷹落在阿瑞亞的腿上。她喂了它幾粒貓頭鷹糧,取下綁在腿上的字條。塞德裡克的字迹很匆忙:“我安全,你呢?給我回信。”
阿瑞亞松了一口氣,當她揚起笑容想與喬治分享時,才發現不知何時身旁的椅子已經空了。她沒有多想,将兩把椅子恢複原狀後走進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