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我刷牙洗臉。”洛淅将手腕從陳錦手中掙脫,站在小水池邊,擰開水龍頭時微涼的清水灑在他的掌心,他瞬間清醒不少。
陳錦裝作無所事事地樣子在洛淅身邊轉悠,其實眼睛時刻盯着堂屋的小門,提防翠奶奶從堂屋裡走出。
洛淅被陳錦當盾牌似地來回搬動,擡頭望天,盡顯無奈。
然而令陳錦沒想到的是,翠奶奶不僅沒有罵他,反而主動用鴨湯給陳錦和洛淅下了面,平靜地招呼他們來吃飯,和從前别無二緻。
這下陳錦又不舒坦了,他挨着洛淅吸溜面條,邊吃邊偷偷用餘光瞄着翠奶奶,一副想說話又不敢開口的模樣,看得洛淅都開始煩躁起來。
他一腳踩上陳錦的腳背,陳錦吃痛叫出聲,被迫同擡頭翠奶奶說話:“啊啊啊啊——啊好吃!好吃!”
說着還比出大拇指,一副真心誇贊的樣子。
翠奶奶歎口氣,拍拍陳錦的頭:“行了,知道你小子幹了什麼,好好吃飯吧,沒怪你。”
“小錦就是想幫您出氣,奶奶别生氣了,而且是我給他出的主意,他才幹的。”洛淅将碗裡的鴨腿夾給翠奶奶,算作是給陳錦緩和點氣氛。
翠奶奶不肯吃鴨腿,推脫兩輪,鴨腿又回到洛淅碗裡。老人家吃得不多,沒一會兒便端着空碗下桌,朝廚房走,半是無奈半是寵愛地揪着陳錦的耳朵說:“行了,奶奶要謝謝你,替我出氣了啊。你啊,把小淅都給帶壞了。”
陳錦耳朵一動,立馬為自己辯解:“我哪有帶壞他!”
“行了行了,吃飯吧,我下田去,劉老金要是來找,你就自己處理,我也不管這些事了。”翠奶奶終于一身輕的走去後院,沒多久便扛着農具戴好草帽出門下田。
陳錦是高興的,他和翠奶奶偶爾會吵架,但每次吵完沒多久就會和好,這或許是一家人沒有隔夜仇的真實寫照,隻要奶奶給他個台階,他必定會順着下來。
看着翠奶奶的身影走遠,陳錦高興得止不住笑容,摟着洛淅的腰,又重又長地猛親一口洛淅的臉頰。
光親還不夠,他還咬着洛淅的臉頰肉往外吸,嘴裡含糊地念叨:“我帶壞你?帶壞你啥了?”
洛淅的胳膊抵在陳錦胸口,他被親得眯起一隻眼睛,隻能求饒:“别鬧我,我好餓,讓我先吃飯。”
陳錦放開洛淅的臉頰,又轉而咬住他的耳垂繼續問:“你先說呀,我哪裡帶壞你了?是不是你帶壞的我,我本來多純潔一個人。”
洛淅啃着鴨腿,對陳錦的鬧騰視而不見,一心隻有啃鴨喝湯。
陳錦不依不饒,一副你不說我就死也不撒嘴的架勢,對着洛淅的側臉又開始啵啵啵的親,越親越響,越親越有勁。
直到洛淅覺得自己快要被陳錦給親暈過去時,陳錦才停下來喘兩口氣。
“就是你勾我,我剛剛靈光一閃,突然就想明白了。”陳錦開始有理有據地掰手指數,“你看,你當我面脫衣服,光腳踩我手掌,穿個小短褲在我面前晃蕩,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我好歹也是個正值盛年沒談過戀愛的男人,你一勾我,我那個勁就上來了。”
洛淅被陳錦這番颠龍倒鳳的言論氣笑,一腳踹上陳錦小腿:“我還沒說你騷擾我呢。”
“我哪有!”
“昨晚偷偷拿鼻子蹭我手心的是誰?不是你嗎?”
陳錦頓時頂着紅臉蛋撒開手,支支吾吾地解釋:“蹭手心咋了,我又沒幹啥,大狸還和你睡一塊呢,你都沒說啥。”
“大狸是真的貓,你也是真的狗?”
“怎麼着,我叫兩聲給你聽聽?”
陳錦素來臉皮厚,湊近洛淅,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洛淅脖頸處,癢得他縮着脖子向後躲。
陳錦卻将他緊緊抱住,一個勁地學着小狗汪汪叫,非要逗他玩,鬧得他隻能縮在陳錦懷裡,像是被小狗舔煩的人類,緊緊閉着眼躲開精力過剩的小狗。
洛淅的嘴角還沾着油漬,鴨湯的濃香停留在他的唇齒間。陳錦盯着洛淅的雙唇看上許久,像是下定決心,緩緩低頭,輕舔過那片湯漬。
唇瓣的味道是香濃的,也是清甜的,混雜在一起,讓陳錦分不清這究竟是什麼味道。
兩人一個湊一個躲,鬧得險些把碗筷打翻,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陳錦趴在洛淅肩頭乖乖聽訓,家門口又出現個來者不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