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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折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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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揚城内,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戰争的陰雲如厚重的鉛幕,沉沉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杜寶身着戎裝,佩劍在身,大步走上城樓,身後一衆将士緊緊跟随,步伐沉重而堅定。他的目光望向遠方,眉頭緊鎖,凝視着那被戰火籠罩的邊陲,心中滿是憂慮。

“接濟風雲陣勢,侵尋歲月邊陲。”杜寶低聲吟道,聲音中透着幾分滄桑與無奈。這時,城内突然擂鼓呐喊,聲響震天,仿佛要沖破這壓抑的氛圍。杜寶聞聲,不禁長歎一聲,臉上滿是凝重之色。“你看那虎咆般的炮石,如連雷般轟鳴碎裂;雁翅似的刀輪,密如雪花般揮舞。李全啊李全,你妄圖稱霸江山,可我杜寶在此,斷不會讓你得逞!”他的話語擲地有聲,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誰能談笑解重圍?萬裡胡天鳥不飛。今日海門南畔事,滿頭霜雪為兵機。”杜寶念着詩句,思緒卻飄回到了自來到淮揚之後,遭遇兵亂的日子。孤城被重重圍困,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随時可能被吞沒。他每日隻能忙于調度兵糧,指揮金鼓,生死未蔔,隻能聽天由命。坐在敵樓之中,他時常追想靖康之後的中原大地,那一片衰敗景象,令人心碎。

“問天何意:有三光不辨華夷,把腥膻吹換人間,這望中原做了黃沙片地?”杜寶想到此處,不禁怒火中燒,猛地沖冠而起,臉上的憤怒清晰可見。“是誰弄的,讓江山變成這般模樣?”他憤怒地咆哮着,聲音在城樓中回蕩。可随後,他又無奈地歎了口氣,“中原已矣,關河被困,我的心事全都違背了初衷。如今,我也隻願保住揚州,接濟淮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奈。

杜寶看着李全賊軍數萬之衆,心中暗自思忖:“破此賊軍,本非難事,可為何進退遲疑?其中必定有緣故。我有一計可解此圍,隻恨無人去遊說。”正想着,城内再次擂鼓。隻見一個淨扮的報子匆匆跑上城樓,大聲禀報道:“羽檄場中無雁到,鬼門關上有人來。老爺,城圍得鐵桶似緊,卻有個秀才來打秋風,小的特來禀報。”

杜寶聞言,心中一驚,臉色一沉,問道:“敢是奸細?”報子連忙回答:“說是江右南安府陳秀才。”杜寶疑惑不已,心想:“這迂儒怎麼飛進來的?快請他來見我。”

此時,陳最良正邁着略顯慌張的步伐走來,一邊走一邊張望着四周,嘴裡還嘟囔着:“擺旌旗,添景緻,又不是鬧元宵鼓炮齊飛。杜老爺在那裡?”杜寶看到陳最良,先是一怔,随即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高聲說道:“忽聞的千裡故人誰?原來是先生到此,教俺驚垂淚。”

陳最良看到杜寶,也是感慨萬千,說道:“老公相頭都通白了。”兩人相對而視,眼中滿是歲月的滄桑。“白首相看俺與伊,三年一見愁眉。”說罷,兩人相互拜禮。

陳最良念道:“頭白乘驢懸布囊。”杜寶接道:“故人相見憶山陽。”陳最良又道:“橫塘一别千馀裡。”杜寶歎道:“卻認并州作故鄉。”

陳最良神色凝重地說道:“恭谂公相,又苦傷老夫人回揚州,被賊兵所算了。”杜寶聞言,如遭雷擊,臉上滿是震驚之色,急切地問道:“怎知道?”陳最良緩緩說道:“生員在賊營中,親眼驗過老夫人首級,和春香都被殺了。”

杜寶聽到這話,如五雷轟頂,淚水奪眶而出,悲痛地哭喊道:“天呵,痛殺俺也!”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仿佛失去了支撐。“相夫登第,表賢名甄氏吾妻。稱皇宣一品夫人,又待伴俺立雙忠烈女。想賢妻在日,想賢妻在日,凄然垂淚,俨然冠帔。”杜寶哭着,身體漸漸癱倒,衆将士連忙上前扶住。

陳最良也悲痛地喊道:“我的老夫人,老夫人怎了!你們将官們也大家哭一聲兒麼!”衆将士聞言,也紛紛落淚,齊聲哭喊道:“老夫人呵!”

杜寶突然止住哭聲,臉上露出惱怒之色,迅速拭去淚水,大聲說道:“呀,好沒來由!夫人是朝廷命婦,罵賊而死,理所當然。我怎為他亂了方寸,灰了軍心?身為将,怎顧的私?任恓惶,百無悔。陳先生,溜金王還有話麼?”

陳最良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好說得,他還要殺老先生。”杜寶聞言,冷笑一聲,說道:“咳,他殺俺甚意兒?俺殺他全為國。”陳最良趕緊說道:“依了生員,兩下都不要殺。”說着,他湊近杜寶,小聲耳語道:“那溜金王要這座淮安城。”

杜寶一聽,臉色驟變,厲聲喝道:“噤聲!那賊營中是一個座位,是兩個座位?”陳最良被這一喝,吓得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他和妻子連席而坐。”杜寶聽後,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自信,說道:“這等,吾解此圍必矣。先生竟為何來?”

陳最良這才想起正事,連忙說道:“老先生不問,幾乎忘了。為小姐墳兒被盜,徑來相報。”杜寶聞言,又是一驚,臉上滿是驚愕之色,說道:“天呵!冢中枯骨,與賊何仇?都則為那些寶玩害了也。賊是誰?”

陳最良連忙說道:“老公相去後,道姑招了個嶺南遊棍柳夢梅為伴。見物起心,一夜劫墳逃去。屍骨丢在池水中。因此不遠千裡而告。”杜寶聽後,長歎一聲,說道:“女墳被發,夫人遭難。正是:‘未歸三尺土,難保百年身。既歸三尺土,難保百年墳。’也索罷了,則可惜先生一片好心。”

陳最良面露難色,說道:“生員拜别老公相後,一發貧薄了。”杜寶聽後,也歎了口氣,說道:“軍中倉卒,無以為情。我把一大功勞,先生幹去。”陳最良連忙說道:“願效勞。”

杜寶說道:“我久寫下咫尺之書,要李全解散三軍之衆。餘無可使,煩公一行。左右,取過書儀來。倘說得李全降順,便可歸奏朝廷,自有個出身之處。”左右連忙取來書禮。“儒生三寸舌,将軍一紙書。書儀在此。”

陳最良看着書儀,面露難色,說道:“途費謹領。送書一事,其實怕人。”杜寶拍了拍陳最良的肩膀,說道:“不妨。兵如鐵桶,一使在其中。将折簡、去和戎。陳先生,你志誠打的賊兒通。雖然寇盜奸雄,他也相機而動。看他開圍放你來,其意可知。你這書生正好做傳書用。”

陳最良聽後,心中稍安,說道:“仗恩台一字長城,借寒儒八面威風。”這時,風鼓吹起,氣氛愈發緊張。

杜寶說道:“戍樓羌笛話匆匆。事成呵,你歸去朝廷沾寸寵,這紙書敢則是保障江淮第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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