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原哥哥,你怎麼了?”
不知什麼時候,冬鸢走到了項原跟前。
看着他逐漸冰冷的面容,她不安地抓住他的衣袖,輕輕晃了晃。
“沒事。”項原搖了搖頭,将手機還給向同喜。
向同喜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隻覺得眼前一黑。
項原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問,這才更讓她害怕。
“項先生,我……我……”
“你什麼?”裴文雪譏诮一笑,“項原,我想你應該不會眼光那麼差,看上這麼低俗的女人吧?”
以她對項原的了解,項原很不喜歡炫耀自己的家世,怎麼可能找向同喜這種貨色?
所以看到朋友圈的那一刻,她一點都不生氣。
果不其然,這些内容,項原也是第一次見到。
“向老師,冬鸢的家教課就到這裡吧。”項原沖門外喊了一聲,“張嬸,向老師的家教費用結一下,以後不用她來了。”
“項先生,你聽我解釋!”向同喜的臉刷的白了,急切地上前兩步,想要靠近項原。
“你幹什麼?讓你走沒聽見啊?”裴文雪直接擋住她的去路,輕蔑的眼神在她身上冰冷掃射,“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是什麼貨色,也敢攀附項家?”
冬鸢并沒有看到手機内容,可是聽了這麼多,她大約也猜到了。
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本以為,向同喜會更聰明些。
張嬸很快過來,把向同喜領了出去。
任憑向同喜痛哭流涕,項原也沒給她個正眼。
甚至于她剛跨出書房的門,項原就直接打開微信,嫌惡地将她拉黑。
他隻覺得晦氣。
見過貪慕項家财富的,卻沒見過這麼神經的。
簡直有病!
項原狠狠吸了兩口氣,才把這窩火的感覺咽下去。
擡眼瞥見冬鸢緊張的模樣,他忽然反應過來:“抱歉啊冬鸢,是哥哥考慮不周,回頭哥哥再重新給你請個家教。”
“你還要請?”沒等冬鸢開口,裴文雪就率先炸毛了,“還要再請個狐狸精進來?”
項原眉頭用力擰起來:“說了不關你事。”
“不關我事?今天要不是我,你能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還不是被她蒙在鼓裡?”
項原啞口無言。
裴文雪說得對,要不是她鬧了這一場,他确實看不到向同喜的朋友圈。
可他也真的沒想到,向同喜居然是這種人。
她才二十二歲,大四還沒畢業,平時說話的時候,又俏皮又可愛。
誰能想到她會幹出這種事呢?
“總之,家教肯定是要接着請的。”項原并不打算改變主意。
“項原!我看你就是想找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來家裡是不是?”
“裴文雪!”
眼看兩人馬上又要吵起來,冬鸢用力拽了拽項原的衣袖:“項原哥哥。”
項原脾氣發到一半,被冬鸢這麼一拽,隻能先顧她這頭:“怎麼了?”
冬鸢道:“要不然,不要從外面請家教了吧?”
“那你學習怎麼辦?”
“我可以讓嚴學齊教我呀,就是我的同桌。開學的時候,你見過的。”
項原想起來了,他記得期中考試的時候,嚴學齊考了第一。
裴文雪也想起來了。
當初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但是此時此刻,她覺得這個人順眼極了。
連帶着,她覺得冬鸢都變得更可愛了。
“而且,”冬鸢猶豫了一下,“他家裡情況好像一般,應該比較需要家教費用吧?”
項原猶豫了。
他不缺錢,再好的老師都請得起。
之所以連着兩個都請的比較年輕的學生,就是覺得年輕人容易和冬鸢溝通。
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古闆,冬鸢不一定喜歡。
可要是嚴學齊……
嚴學齊自己都還是個學生,他能教冬鸢?
“項原哥哥,”冬鸢晃了晃他的衣袖,“就當是幫同學一個忙,如果補課效果不好,我們以後再換老師好不好?”
如果項原隻願意請年輕漂亮的女家教,她甯願去找嚴學齊。
在這件事上,她和裴文雪意見一緻。
“那嚴學齊能答應?他自己都是學生,有空教你?”
“他主動提過兩次,說可以教我功課。”
其實一次都沒提過。
不過,他會答應的。
想到嚴學齊看她時,微微泛紅的臉龐,冬鸢心中笃定。
隻要她開口,嚴學齊必然不會拒絕。
聽到這句話,項原思索片刻,總算松了口:“行,那先就這樣,試試吧。”
他也不想再因為這件事,跟裴文雪吵架。
裴文雪見項原點頭同意,不由得松了口氣。
一時間,連冬鸢都比以前順眼多了。
隻是,心底卻泛起一絲酸楚。
她和項原二十來年的交情,她的話卻一點不管用。
反倒是冬鸢,三言兩語,輕易就讓他改變了主意。
嫉妒不可遏制地從胸膛竄起。
好在,冬鸢是項原的親妹妹,這讓她稍稍安心。
否則,她一定會成為自己最大的敵人!
事情果然像冬鸢預料的那樣,她隻是稍稍提了一下,嚴學齊立刻滿口答應。
這一學期的課程即将結束,兩人約好,從下學期開始補課,每周三、周五下午放學後補習兩小時,就在教室裡。
新年很快到了。
這是冬鸢離開鹽河後過的第一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