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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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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什麼的當真不經說,媚下午才與奴奴姊弟倆說過大夫爵,傍晚虞就帶着一種腳都打飄的恍惚卻又兼着激動、興奮、豔羨及難以置信的神情“飄”過來了。

“媚,你可知道,咱裡中出大夫了!大夫爵!”

“有士卒回來了?”

“回來了!我們從地裡回來時在裡門處聽聞的,裡右第六巷第五戶,惠媪的丈夫。了不得了!這可是大夫啊!”

她們這鄉野庶民往日裡連遇也遇不上的,徜真遇上了也得恭敬行禮,仰望也不敢仰望的存在!

媚在莊裡已經聽了幾日了,昨日船上還聽了半程,因而對裡中回來個大夫并不驚奇,淺笑着道:“我前些日在田莊裡聽聞,天子诏書中有言,士卒歸家,無罪而無爵或有爵但不到大夫爵的都賜大夫爵,再過幾日,待回來的人更多,裡中或許還能多好些個大夫也未可知。”

“隻要無罪就都賜大夫爵?”虞有些傻眼。

她們亡逃深山裡,消息是山外尚有親朋,常出山聽信兒的老獵戶傳回來的。老獵戶不識字,那消息也是經人口口相傳傳到耳中,因而隻知士卒歸家,奴婢免為庶民,她們這些亡戶官府也不追究亡逃之罪,且複故爵田宅,再更細緻的,又哪裡知道。

“照你這般說來,但凡能活着回來竟大多都能升大夫爵了?”

虞并不知現今的朝廷是怎麼個章程,要照從前,五頃地、五宅,又賜奴仆,若再謀一官身,虞都想象不出來那得是多好的日子。

她咕咚咽了口唾沫:“如此可不白拼一場生死,拼出來這是幾輩兒孫也享用不盡的榮華,連門庭都改換了。”

五頃地啊!這全佃出去一家子躺在家裡吃也吃不盡吧?這輩子什麼都不用幹了。

媚看她豔羨,說:“也是不知多少次生死搏殺換回來的,上了戰場能回來的到底是少數,咱這樣能平平安安活着也很好。”

一将功成萬骨枯。媚是不懂這句話的,卻知曉這個道理。隻說漢二年各方諸侯伐楚,她初進田莊的第一年冬曾聽陳忠與她閑談間說起過,那一戰屍山血海,睢水都因屍體堵塞而不流,漢王麾下幾乎無多少士卒生還,坊間傳聞死傷有十萬之衆。

十萬這個數是媚想象也想象不出來的,或有誇大,但必也是極慘烈的,而那一戰随漢王去的,關中子弟頗多。

虞聽得這話,想想如今曠野中常行十數裡不見人煙,再看裡中情狀,除卻裡胥和剛回的亡戶,留下的各家多是婦人撐門戶,偶見幾個男子,不是老弱就是身有殘疾。登時也清醒許多。

“這卻是。不能隻瞧人前榮華富貴,不見人後血刃刀兵。”剛才激動得飄乎乎的那一雙腳在這會兒終于落着了實地。

奴奴打聽到大夫兩個字,耳朵就高高支了起來,等自家阿母與虞伯母聊得差不多了,她湊過去仰頭問虞:“虞伯母,竹生阿兄呢?沒同你一處來嗎?”

虞給她這一問,道:“剛才随我一起回來的呢,跑裡右瞧熱鬧去了,奴奴去不去,裡右第六巷第五戶,你過去,保管一找一個準兒。”

奴奴眼睛就一亮,馬上瞧自家阿母。

這眼巴巴要去看“大夫”的模樣,媚心下好笑,道:“去吧,别玩太晚,我做夕食了,你和獾兒算着時間就回。”

奴奴滿口應下,牽了獾兒就往外跑。

虞給奴奴帶得也心癢癢,笑道:“我也看看去,你去瞧瞧嗎?”

媚搖頭:“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割了一日的草這會兒累得很,等奴奴回來與我說就成,她愛說得緊。”

虞卻還精神,笑着辭别也跟着瞧熱鬧去了。

不足兩刻鐘,奴奴回來,一張嘴果真叭叭的,卻不是興奮,而是乘興而去,失望而歸了。

“阿母,那大夫瞧着不出奇呀,就身上着甲衣,聽說還有一柄鐵刀擱屋裡了,沒瞧着是什麼樣兒,再就與咱們沒兩樣了。”

獾兒腦袋跟着點呀點的,擡起右手拿左手指指右肘處的小補丁:“大夫的衣裳也打補丁。”

伸出兩根小指頭:“兩個。”

奴奴補充:“咱站得遠,還有沒瞧見的,可能不止兩個,而且也和咱一樣,穿的褐衣,一點兒也沒有我以為的那樣威風。”

媚好笑,“你現在當然瞧不出威風了,士卒在軍中得功拜爵,确定了當受領的賞賜之後,得由軍中向縣廷送尺籍,縣廷再據尺籍為其改寫戶籍及送賞授田宅,如今爵賞未至,瞧着自是無甚不同。”①

奴奴恍然,又問:“那都會賞些什麼呀?”

“園宅地、田地、臣妾、衣料,或者還有金銀錢财?我亦不知,這些都是前朝的規矩了,如今是漢,二十等爵倒是延用,功賞是不是一樣就不知了。”

奴奴聽得一愣一愣的,消化了會兒又追着問二十等爵分别是什麼,媚一邊盛豆飯上來,一邊道:“該用夕食了,和獾兒一起洗手,再慢慢說。”

奴奴聽話的就去舀水,帶着獾兒在竈屋外洗手,一邊聽母親講二十等爵。

高爵對于庶民黔首而言是遙不可及的東西,媚也隻知道個大概而已,囫囵講一講叫兩個孩子長個見聞便罷。

說話間夕食也都備好,三隻碗裡各一小團豆飯,一碗取蒸豆飯後濾在釜中的湯汁加葵葉和一小撮鹽菜煮的羹,母子三個捧着一起進了堂屋。

堂屋中原本鋪在食案下的葦席陳舊,嘗試着洗刷的時候發現已經朽了,沒法兒洗,又不舍得丢,便撤到了一旁。兩張案幾,媚一張,奴奴和獾兒共用一張,就跪坐在竹席上用夕食。

飯食粗陋,兩個孩子也埋頭吃得噴香,因着食物有限,每一口都用得珍惜得很。柴門荜戶也沒什麼食不言的講究,奴奴又是個活潑的,很快想起一樁事,得意兮兮道:“阿母,你可知竹生阿兄為何喚竹生嗎?”

臉上那小雀躍,像是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

媚很配合,問她:“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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