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叫紀清和施陽啊！

統共上台十位新生，都在重複的兩個班級中，是尖子班中的尖子班。

紀清和施陽不同班，但唐晚第一次見兩人同框。

開學典禮結束，正式成為高一新生。由于高二有水平考，高三學業緊張，故校門口值周和校園衛生都由高一新生負責。

唐晚第二次見紀清和施陽是校外值周，他們檢查學生着裝，校牌。

第三次是打掃衛生，每個班負責不同區域，他們班級相鄰，衛生區域也相鄰，好學生的班級打掃衛生的區域也離教學樓近些。

唐晚記得是一次衛生日，她從校外和同學打掃衛生回班級，她看見施陽幫人一起倒垃圾。

時間打打鬧鬧，唐晚學習吃力的迎來高一期中考，高一四次大考很重要，決定高二分班，也是一次班級洗盤。

這期間，唐晚并沒有與紀清相識，紀清的班級早上提前半個小時，下晚自習比其他班晚半個小時，她們相遇很少。

年級排名被貼在教學樓入口右側巨大宣傳欄，九科合計1050分，唐晚很努力考了一半分數。來雲台市前，老師曾說讓她要學會平衡心态，同學的綜合實力，試卷難度，環境變化等做好準備。

同學的優秀不僅是學習一方面。

尤其是英語，她啟蒙晚且基礎不如人意，一張試卷下來可能隻有好學生的零頭。這話，在班級裡沒成真，在排行榜裡驗證。

宣傳欄前，學生圍觀，唐晚也是其中一人。她擠在年級排行榜前仰望。英語單科王紀清146分，而她英語45分。

紀清屠語數外三榜，年級第二，與第一相差3分。榜前看熱鬧的人讨論，說紀清政治隻考70分，不然第一名就是她的。

“為什麼啊？”有人問。

“不知道啊，反正我覺得政治挺難的，尤其是有一題說什麼賭徒事件讓分析，我哪知道答案。”

唐晚政治都比紀清高，不知她為什麼政治差。

然後又開始分析其他人名次，即使自己不上榜也不亦樂乎。要是能得到兩個尖子班各科分數表就好喽，感覺能看一個晚自習。

第三名是施陽，這是唐晚第四次見兩人有交集。前十名有貼出照片，兩個人照片相配的貼一排，中間就隔三厘米。

這時，有高年級同學來湊熱鬧，想看看新來的一屆學生質量，是不是如老師所說——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有人分析，說高二分班後叫紀清的學妹才是王者，語數外占盡優勢的人怎麼考都不會差。

一字一句，唐晚全都聽進去，潛意識裡她一直在關注同一個住處的女孩子。

第五次見兩人同台是校園物理競賽，因為不管什麼競賽，最後都會演化為他們尖子生班級的較量。這次是施陽班級險勝。

“……”

一年過去，分班了，唐晚選擇文科留在普通班。尖子班中的尖子班重新劃分，文理都是留一個班，紀清和施陽都是理科，他們變為同一個班的學生。

開學即摸底，高年級同學預言沒錯，物化生難度驟升，分數拉不開，紀清因語數外優勢理科第一。

但也有例外，因難度而突出的學生，施陽卻因物化生拉分居第二。

看完榜的一日下午，校外的一家咖啡廳，唐晚被幾位女同學堵在一處角落裡，說唐晚撞到人摔碎了項鍊，向她索賠一萬元。

靠唐晚媽媽一個人，一年開銷下來都存不下一萬，她沒有錢也無法自證清白。

幾人把她圍住，唐晚出不去。

為首的是一位家世不錯的漂亮女學生，她把腿搭在高處，像是對唐晚仁慈道：

“鑽過去我就給你減五千，跪下爬過去，我就給你全免，但以後做事可不能像今日這樣搞砸了。”

唐晚不明白，她曾經也是好學生，來這後一切都變了，她不是個例黑馬，學習上再怎麼努力也追不上。他們起點高，學習積累也非一日之功，她認了，那就慢慢努力。

但學習外她也遇到困難，尊嚴在今日徹底被踩在泥濘裡。

時間一分一秒僵持，有同夥道：“不願鑽？那今晚放學隻能跟着你回家喽。”

唐晚驚住，決不能，決不能讓媽媽知道，媽媽已經把最好的給她了。

她思考，不知不覺已經把膝蓋屈下……

幾個欺負人的學生對視，得逞哈哈地笑出聲。

警察來了。

欺壓人的同學都恭敬起來但也不怕，警察去調取咖啡館監控，是個死角。

唐晚拿不出證據，反而另一方有人證，指認是唐晚撞人，摔壞項鍊。

最終确認項鍊的市價是4100元，讓唐晚按市價賠償，幾位女生同意警察解決方案，而唐晚仍舊犯難，她始終賠不起。

她覺得所有人都大大方方，咖啡館的人都在看她，隻有她原地扭捏。

有人在等她賠償。

有人提意見，茲事體大還是請家長協商。

對于唐晚而言，還不如剛才放下尊嚴從人膝頭跪下爬過去好。

結果都一樣。

這時，一位穿校服的女學生進咖啡館，她一個人，多數時候常一個人。

“我替她還。”

咖啡館看熱鬧人聞聲轉過頭去，有人叫紀清的名字。

“4100元，我替她還。”紀清道。

也有看得明白的，小聲對紀清說：“還是不要管了，你的好心在她們看來是作對，她們會把你和那個外地人聯系在一起。”

“你會……”是下一個或許更嚴重，各種可能。

“好，我要現在還，隻接受手機轉賬。”欺負人為首的學生走過去。

有人嘩然，誰有手機？就算有學校也嚴查，不能帶，這個時候拿出來不是給人把柄嗎？

對方報出收款賬号。

紀清從校服兜裡拿出手機把錢轉了過去，三年時間複利，轉出4100元，她還有62.62元。

幾個欺負人的學生不善的掃一眼紀清，近在咫尺，從她身側離開。

人群散去。

紀清往學校對面的拉面館去，唐晚追上她，第一次與她并肩而行。

“謝謝你。你給我時間……可能會很長時間，但我一定會還你的，算利息。”唐晚知道，這不是還錢與利息的問題，她還不清。

“不用。我不想留這些錢了。”

“啊？”

“你怎麼出現在這？”唐晚問：“是你報警的？”

“是。”紀清看到了，原本并不想惹禍上身，誰知還有後續。“中午吃飯人太多，我沒去，現在餓了所以出來。”

唐晚：“還是要好好吃飯，高一軍訓第一天你就暈倒了。”

“……”紀清停下，怎麼這事還有人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