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我剛才視頻過去看她假裝精神飽滿,實則不太高興。”
施陽:“昨晚沒睡好。”
沒睡好?不高興!
施瑾抓住施陽一臂,湊過去,壓着聲音:“哥……你這就不對了!那啥後,你就把女孩子丢在家裡,能不生氣?”
她替人不平再咬一口薯片,咬牙切齒。
施陽手裡的活頓住:“沒有的事,停止你的想象。”
施瑾咂嘴:“那還是有矛盾了,隻是我沒猜中而已。”
“哥,你有問過紀清姐過去嗎?”施瑾憑感覺道:“肯定有故事,會不會是被前任傷得太深?”
施陽靜靜聽着,道:“有故事但沒有上一任。”
“那就是遇到其他困難一時想不通喽。其實你當初沒帶人回家紀清姐也會自渡,隻是時間長短問題。”
施瑾想着,她隻在哥哥嘴裡得知不要亂問紀清的過往。但她見人幾次,紀清并沒有表現出對過往藏着掖着,就如上次跟蹤的午後,她們一起組隊遊戲,一起晚飯,講她過去的工作,大學,連小名的由來也告知。
沒有哥哥幫助,紀清姐也會和過去和解,釋然,然後接着耀眼。
但是,施瑾又生出另一種直覺,她說:“哥,紀清姐好像有新的難題了。”
吃着薯片自顧思索,衣裳突然被人一扯,視線下移,一個紮着丸子頭,眼珠似葡萄黑的發亮的奶娃娃到她身邊。
“小姨……”
施瑾原以為他們悄悄話被發現,這麼一盯,把小女孩慌得抱住施陽大腿,求抱抱。
“小屁孩到一邊去,這地滑。”施瑾借人告誡道:“你靠着腿的這個男人不是你的,有歸屬了,不要往人懷裡鑽。”
“……”小孩自當聽不懂,施陽将人抱出廚房讓人玩玩具,又繼續回來幹活,才嚴肅道:“不要亂說話。”
“又聽不懂。”施瑾無所謂,“借人喻人的對象雖取舍不當,但我那句話說錯了?你要恪守男德,要是有其他女生往你懷裡鑽,嫂子就沒了。”
施陽:“不會發生這種事。”
目前就一人鑽過,以後也隻會是她。
“哦哦哦。”施瑾問:“那你幾時才能追上人啊,剛才我可是遇上大姑和人在小區聊天了,外人打探你情況呢。現在有借口說你工作忙,學業忙,可你要記着呀,急迫些,夏天畢業後你就沒有借口了。現在已經為你在規劃了,先有個合眼緣的,畢業就相親!”
施瑾一口氣說一大串,施陽卻道:“急不得。”
施瑾敗在三個字上。
轉頭問:“哥,你是怎麼喜歡上紀清姐的?”
“一見鐘情。”
施陽平平常常說出,施瑾卻不信,訝然問:“當真?”
“真。”
施瑾還是難以置信,紀清姐是個美人但自己的哥哥不是這種人。在她學習把人氣惱的時候,他忿忿地教人看問題要全面,解題要全面。在她私底下嚼舌根說某個人不好時,他又道看人要全面。平日裡工作也是盡全力不留遺漏。
“一見鐘情與你的價值觀矛盾。”施瑾說。
施陽:“那都是教你的話術。”
沒什麼理由,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就是那麼匆匆一眼,便注定了走向和結局。
唯物主義者也會因理想和念想表現出對唯心的執着。
甚至更甚。
施瑾:“那個時刻看上的?”
施陽:“不告訴你。”
施瑾繼續追問:“那為何當時不表白?”
施陽:“不告訴你。”
施瑾:“我看你不太明白,是新鮮感嗎?要是得到人會沒新鮮感嗎?”
“新鮮感能維持這麼多年?”施陽刀她一眼,“我是你哥,你就這樣看我?”
施瑾擺出一臉正義,站理不站親:“你是男人,為嫂子,我要站在女孩子的角度看問題。而且,要是成了,站位沒錯。”
“這樣啊,昨天讓你介紹學校的博士,你怎麼沒幫?”施陽開始算賬。
“……謀後路和斷退路,我還是分得清。而且,”施瑾笑道,“又跨年又元旦,我也不能讓人分開,你怎麼辦?”
“我出差。”施陽給出安排。
施瑾頓時沉默,懷疑地發問确認:“真出差?”
施陽: “兩日後走。”
“跨年回不來?元旦放假也回不來?”
施陽:“不一定。”
施瑾:“不能讓員工去?”
施陽:“員工也要放假和家人團聚,且這件事我一定要親自去。”
施瑾面色露出對人的惋惜,怪不得說不急,這怎麼追人嘛。還一見鐘情呢!哥哥懂不懂戀愛啊,平日就是工作狂,但也要給女孩子留出時間。
心裡想着嘴上卻道:“這是你們第一個年,雖然很惋惜但為工作也沒辦法,兩個人要把生活過下去總得互相體諒。”
施陽提着桶去陽台晾曬親戚帶來的東西,施瑾仍舊跟着,她幫着穩住木杆。
施瑾好奇問:“若上次在學校那個男同學表白成功了,你怎麼辦?”
施陽氣定神閑道:“不會,紀清是對自己負責的人,所以不會接受。”
“那不一定!”施瑾手一松,開始謀劃,“紀清姐當時就擺爛,能住進你家,頭一昏還不能接受人?”
施陽:“你想說你在現場功勞很大,在我看不見聽不見的時候拉着人,阻止人,上手捂人嘴不讓人答應?”
為謀劃得逞,施瑾認為是的,而且當時她轉頭就發消息通報。
施陽配合她表演,卻不知人帶着耳機,兩人從答題時起就在通話。
“我也不用邀這麼大的功勞。”施瑾表達目的道:“你看我們三兄妹,大哥有錢,你也有錢,就我囊中羞澀,出門會丢你們的臉,而且元旦快到,總要有錢去玩,我還看中了東西。”
施陽:“表的。”
施瑾:“那也是我哥啊。”
施陽回絕:“有人比你更囊中羞澀我都沒打錢,怎麼能給你。”
這一刻,施瑾将家裡老小想了一圈,全部排除掉。木木的從陽台往客廳看,最小隻的在玩玩具,年關将近,零花錢一收。
她問:“家裡誰比我窮?”
“紀清。”施陽道。
“……”
多年觀察,前後對不上,施瑾一個激動道:“我就說你不會談戀愛,什麼一見鐘情!借口,給自己一棵鐵樹早早貼上花。那也是鐵樹!”
施陽走動,她就追着,“你懂不懂啊,多好的機會,不把人帶回家。你今天生日她知道嗎?”
至此時刻,施陽還沒收到紀清的祝福。
見人表情施瑾明白,她道:“可以主動告訴人,我幫你說。”
“不用!她知道。”感覺告訴他,紀清知道。而且在一個月前他就在家裡放過身份證了。
施瑾無奈,這時大哥走來陽台,問:“在說什麼?”
“沒什麼。”施瑾看見大哥便回屋内。
大哥對施陽道:“她今日怎麼回事,怪怪的,剛才與人視頻就吞吞吐吐。而且今日特别粘你,你走哪,她跟那。”
施陽:“她怕你讓她帶娃。”
大哥:“我哪有讓她經常帶娃,忙的時候才會找她,而且你在家,潼潼會優選你。”
“我放假的時候你都忙。”屋内飄出怨靈聲。
“用你我放心。”大哥回答。
現在全家就一個小孩,平時明事理的長輩看見他女兒都變得溺愛,他不好說。
而施瑾則不同,她和潼潼在一起完全是一個調皮的大孩子樣,她不會寵讓他的女兒,反而會和潼潼一起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