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影響看不清臉色,但他能認出是紀清,且醉了。
他将人放下、躺好,又去把整個房間燈開亮些。
“紀清,紀清……”他喊着,無奈下伸手搖她幾下,“你怎麼會在這?”
“别打擾我睡覺!”紀清側躺,低聲說。她閉着眼,胡亂地把碰她的手打掉。
王承哲叫來服務員,得知的是:“這位女士喝了本店最烈的酒,是醉了。”
他讓人送來解酒藥,在包廂外又遇見公司人與他打招呼,這才知曉公司今日在這裡聚餐。
可紀清怎麼闖入他的包間?
“回家。”紀清突然嘟囔一聲。
王承哲知道她住在哪,打算叫車送她回家。扶起紀清,紀清雖喝下解酒藥但還是無力,一下撞進他懷裡,又感覺不對,她突然使勁把人往後一推。
王承哲也不知她怎麼突然這麼大勁,他猛地被推,後退幾步。
紀清則跌回卡座躺着。她一直在說:“不對……不對……不要你,走開。”
“不是這個擁抱。”
“不是這個擁抱。”
不是施陽的擁抱。她抱過施陽很多次,這不是施陽的擁抱。
王承哲不知她自言自語什麼意思,讓其他人來扶也不行,紀清對誰都不放心。
王承哲到她跟前問:“你手機呢,讓人來接你。”
“掉了。”她的手軟軟地懸着往下。
王承哲順着看,座位下沒有,但他一轉頭,另一個桌子下有一台手機,他趴着伸手去撿。
哄着紀清将手機解鎖,電話撥通。房間的他和服務員保持安靜。
倒是說話啊!
“施陽……”呼吸不穩。
“施陽……”
“等着,我來接你。”施陽知道她的位置,即刻出發了。
“施陽,來接我好不好。”
“好,你别亂動。”
“施陽,我在……我在……”
房間裡,服務員告訴了地址。
就算紀清多麼不願,王承哲讓服務員把她強制送回剛才聚餐房間,與公司員工在一起。紀清一人在他的包間,他不确定施陽會不會誤會。
施陽打車到酒吧門口,遇見另一個方向來的程淮安,兩人對視,沒說什麼直接上樓找人。
包廂裡邊人走了不少,醉倒的也不少。施陽扶住紀清,迷糊中的她直接軟進施陽懷抱裡,不推開。
服務員将紀清的手機給她,施陽将她抱起出了酒吧,兩人一起進出租車後座。
他紀清靠在他的身上,摸了摸她的臉,還好,體溫正常。
紀清安靜沒幾分鐘,她便低聲喊:“施陽。”
施陽看她:“我在。身體難受?”
紀清沒聽他問什麼,眼神迷離,思維跳躍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紀清不說,臉靠着他的身體像支撐不住往下滑。
施陽右手捧起她的臉,見女孩是笑臉,他低下頭去聽,她是在說:“好喜歡,好喜歡施陽。”
“施陽知道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嘴上聽到。
以為說完了,結果紀清又伸出一根手指,擡起笑臉。施陽好笑問:“還有秘密?”
紀清沒答,突然坐直了身體三秒,盯着車窗。猝不及防,她半個身體爬過施陽身上,要靠近車窗。
施陽立馬用雙臂環住她,他道:“不行,很危險。”
紀清趴在他懷裡,呢喃道:“我會畫畫,我要給你畫畫。”
施陽:“你要在車窗畫畫?”
“嗯,要畫畫。”
車門鎖死,施陽靠近車窗,紀清被他攬着,她努力往玻璃吹氣,水霧起,她畫了一個太陽。
一個圓形,周邊帶着光線。
“是我?”施陽問她。
紀清點頭,嘴角帶着笑:“對啊,施陽人很帥,很厲害,是天底下最好的人,紀清好喜歡好喜歡施陽呀。”
施陽就當她酒後吐真言,心軟得一塌糊塗,摟她進懷裡:“醉酒了嘴巴這麼甜,施陽也喜歡你。”
因紀清在酒吧喝了解酒藥,下車的時候她已經能歪歪扭扭地走路,堅決不讓施陽背她。
施陽陪着她在小區走了很久也沒到樓下。
在一個有路燈的樹下,紀清突然停步,她開始翻自己的口袋,其實她衣服沒口袋。
“找什麼?”施陽扶着她問。
“找糖,我還欠你糖果,”沒找到,她撇嘴道,“難道被我吃了?”
“我沒吃呀!”
見她模樣太可愛,施陽想說“沒事,吃了就吃了”。卻不料,紀清突然踮腳碰了一下施陽的嘴唇:“還你!”
身體降下去沒穩住,即刻被施陽扶腰環在懷裡,他道:“不夠。”
下一刻,紀清再次輕吻上去:“第二顆。”
施陽:“不夠。”
“還不夠嘛?”
紀清盯着他的唇,好像棉花糖啊,軟軟糯糯,她又舔了一下棉花糖:“第……三顆。”
“你若是這樣還的話,我當初就不和你争第一了,讓你多欠我些糖。”
紀清理解為:“我還欠你好多好多糖嗎?”
施陽嗯了聲,又道:“所以不夠。”
紀清想要再還,這次施陽一手扣住她搖晃的身體,一手捧起她的臉,俯身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