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撩并不亂的劉海,棕黃色的眼珠轉了一圈。
輕聲道,“我平時就愛看書,這些手機軟件我都弄不明白,我們還是留電話吧。”
宋奕帆挑眉,“好。”
“怎麼稱呼?”宋奕帆再次抛出一個問題。
額……令人頭痛,真名肯定不能說,老馮,不行不行,太不淑女,姬姬?額……更不行了!
宋奕帆看她頻頻眨眼,睫毛像受驚吓的蝴蝶翅膀飛快扇動。
最後馮姬湊近柔聲道:“保持點神秘感怎麼樣?叫我雨中小馬吧?”
宋奕帆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笑意,他想了想說:“那叫我海上小船吧。”
宋奕帆走後,馮姬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然後邊往外走邊給陸信打電話,“兄弟,快!十萬火急!給我在這個咖啡店旁邊的翠……翠什麼小區,給我租個房子!”
陸信思索一番:“萃華天城?”
“對對對,就是萃華,挑個離他近點的,最好做鄰居,快啊!搞定了給我信。”
陸信問:“見到了?”
“嗯,拿到電話了,這人看着挺帥的,就是有點冷,跟他坐這麼一會兒,我都凍的直打冷顫。”
想了想又道:“不算很難搞,同幹爺講,一個月完成任務!”
陸信歎氣:“你别小看他……别掉以輕心,此人心思陰沉,手段狠辣,他父親現在躺在醫院裡,植物人,他繼母在精神病院,他弟弟去世,這些事都跟他脫不了幹系,可你看,他現在還悠哉悠哉事讀書呢。”
馮姬震驚:“你從哪知道的?看着不像啊?嗯……可能天天在他身邊呆着,确實有被凍死凍傷的風險……那我更得快點完成任務了!”
陸信無奈:“我給你的資料你看了幾頁?”
馮姬心虛:“額……”,怕他要啰嗦起來,“好了,拜,回頭見。”
陸信很靠譜,第二天就把房子的問題解決了,通知她來看。
當時馮姬剛收到平台的罰款提示,她看了後,傷心了一分鐘,然後滿血複活,騎上小電驢前往萃華。
到了小區門口,馮姬還沒停穩,門衛就出來問:“送餐吧?給我吧,不能進。”
馮姬搖頭,說自己是業主,門衛一臉不可置信,馮姬懶得同他講,叫陸信出來接她。
陸信一見她就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穿成這樣過來,不怕宋奕帆看見嗎?”
馮姬把頭盔一扣,拍拍他說:“放心啦,兄弟,我這身打扮誰看我啊!”
“再說了,就算他看見了也不會把那個坐在咖啡店裡的姑娘同我聯系在一起。”
馮姬打量新家,是中式獨棟,屋子很空,她講話都有回聲,“宋奕帆還挺有品味,住的地方還挺典雅。”
陸信道:“你斜對面那棟是他家,這房子之前的住戶是個攝影師,常年在外采風,房子也沒怎麼主過,和這的人都不熟,正合适。”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馮姬,和他打交道,你一定要動腦子。”
這話馮姬不愛聽,瞪他:“你是罵我沒腦子嘛!昨天跟他說話,不知費了我多少腦細胞!”
說着又歎氣:“你說幹爺為什麼非要我來做這事,他素來是知道我是什麼樣子的。”
陸信道:“我那天也試探着問過,幹爺對你倒是很有信心,總之,你小心點,這房子幹爺出錢買下來了,說送你,有空去辦個手續,你想想要放些什麼家具。”
馮姬一聽,連忙擺手:“這兒的物業費我得送多少單外賣啊,可别給我,我不是客氣,我是真不要啊!”
馮姬一下子躺在前任房主留下的沙發上,太久沒住人,她躺下,灰塵飛揚,在陽光中飛舞。
她歎氣道:“今天給人送餐,餐灑了,不同意我賠償,非要報平台,沒天理啊,痛失500大洋!”
再次見面,是周六的傍晚,她拉着一隻昨天才認識的金毛,在路上漫無目的的瞎逛。
宋奕帆看到的是,夕陽下,年輕貌美的女孩穿着翠綠色的旗袍,腰身盡顯,身側體格碩大的金毛更是将她顯得溫婉嬌小。
微風拂過她的面,細碎的發絲輕輕拂動,她一扭頭望向他,白的臉,紅的唇,叫人心生漣漪。
可實際上,這金毛是昨天晚上陸信帶過來的,她和它還不熟。
這金毛出了門,一個勁的撒歡,如今肯安安靜靜待在她身邊,并不是感情培養好了——而是因為,馮姬已經帶着它在宋奕帆門前一公裡的範圍内來來回回走了一下午了。
宋奕帆終于回來了,再不回來她可能就要中暑而亡了。
馮姬攆着小碎步,溫柔的向他走去,結果金毛嫌她走的慢,一個箭步沖出去,帶着她打了個趔趄。
馮姬見勢腳下轉了個彎,直沖他飛過去,沒想到宋奕帆也轉了個彎,直接蹲下去摸她的金毛。
馮姬見狀,急刹住腳,咬咬牙,暗罵他不識好歹,轉過頭卻還是一張笑臉,也蹲下,看着他露出微笑,“好久不見啊,小白船。”
見他摸着金毛的頭,金毛一臉享受,馮姬也湊上去摸,哪料到可能是大熱天走了一下午,金毛有點惱,她一碰它,它居然沖她叫。
馮姬暗罵,人不識好歹,狗也不是東西,等我事成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滅了你!
既然狗叫了,那也得利用上,馮姬作勢柔弱的張開手臂,一把環住他的脖子,她力道有些大,宋奕帆被她嘞的咳了聲。
她意識到,松了松手,輕聲說:“害怕。”
宋奕帆一扭頭,下巴正蹭到她柔軟的頭發。
完美!太完美了!我就是這麼會!是不是能聞到我發絲的清香,我可是剛洗完頭發,今天老子就拿下他!
宋奕帆頓了頓,把她拉起來,“天太熱,它應該是渴了,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