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開門走進來,胳膊上戴着兩個防曬冰袖,“郝老師,大師姐訂的鼠送到校門口了,我現在去取。”
“要公務卡是吧?”
普羅點點頭。
郝奇朝施嚴試一攤手,“找他吧,現在财政大權也在他手裡了。”
施嚴試一邊拉開抽屜,一邊問:“多少錢啊?”
“整五百。”
“哦,湊了個免運費是嗎?”
“嗯。”
就在普羅接過公務卡時,看到施嚴試抽屜裡有一支分外眼熟的鋼筆,淡忘的記憶突然複活——這支筆跟徒書貫當初随手送他的那支如出一轍,連筆帽環上的凸起都是一樣的間距,唯一不同的是這支筆夾上嵌的不是祖母綠,而是水草紋的綠松石。(回收伏筆-第6章)
“怎麼了?”施嚴試見普羅盯着那支鋼筆看,“你喜歡這個?”
普羅搖搖頭,說出了一句緻命的無心之言,“我見過一支同款不同色的。”
施嚴試全身都僵住了,“你說什麼?”
普羅雖然一頭霧水,但他本能地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施嚴試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在哪裡見的?!”
“啊?别人送給我的。”
“誰送給你的?!”
郝奇感覺情況不對,起身過來問:“什麼東西啊?”
普羅不明就裡,求助地看着郝奇,郝奇也不知道他觸發了什麼伏筆。
施嚴試生硬地發出指令,“去拿來!”
普羅沒辦法,隻好去取來了,當着他倆人的面,從一個黑色翻皮小袋子裡倒出了那支妥善保存的鋼筆。
施嚴試一看,簡直不得了了,把那支筆攥的咯吱咯吱響,普羅也說不上來他是過于驚訝還是過于生氣。
他質問普羅:“他在哪裡?!”
普羅依然在狀況之外:“誰啊?”
“給你這支筆的人!”
郝奇扳住施嚴試的胳膊,“你先冷靜一下,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呀?”
施嚴試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他、是、我、的、養、父!”
聽到這話,郝奇倒吸一口冷氣,普羅瞪大了雙眼。
施嚴試審視着兩人的神情,不敢置信地問普羅:“你不知道?”
普羅沉浸在巨大的震驚當中,憤怒從心底裡湧出,他覺得自己被利用了,不知不覺中成了徒書貫的間諜,不光給徒書貫提供一手情報,還樂呵呵地給他提供大量情緒價值,如同一個無腦的工具。
施嚴試同樣不敢置信地問郝奇:“你全都知道?”
“哎呀!”郝奇為難地撓撓頭,不敢和施嚴試對視,“早知道不摻和你們家的破事兒了,這弄的,還挺尴尬。”
“你們都跟他單線聯系是不是?讓他來,讓他到這裡來,到我地盤上來跟我會晤!”施嚴試砰得一下坐在辦公室的破沙發上,像座山雕一樣翹起二郎腿,把鋼筆摔在扶手上,它彈起來在空中翻滾了一圈。
郝奇沒辦法,打算告訴徒書貫任務失敗了。
施嚴試攔住他,“等等,你不要說,他别又縮回頭不敢來了。”
他一指普羅,“你說!”
即便施嚴試不要求普羅召喚徒書貫,普羅也一定要面見徒書貫,沖他興師問罪!沖他大喊大叫!沖他火冒三丈!
普羅手指無法抑制地顫抖着給徒書貫發了消息,電話立刻響了起來,吓了他一哆嗦。
施嚴試繼續發出指令,“接!免提!”
普羅接了起來,開了免提——
“你們的老鼠!怎麼還不來拿?這裡不能停車,保安已經趕我了!”
郝奇&施嚴試&普羅:“……”
普羅尴尬地瞥了兩個老闆一眼,常規性敷衍送鼠的師傅:“不好意思,我已經在路上了,你看見我了嗎?我已經拐彎兒了,我看見你了。”
郝奇&施嚴試:“……”
最後又是耿可連扛下了一切,頂着大太陽,拉着推車瘋跑出去取鼠,被送鼠的師傅數落了一頓,拿回來還幫他們分了籠,加了鼠糧和水,這個故事絕對不能沒有她的無私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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