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一個好消息傳來,藥劑系的學生發現用親水性的溶劑可以把灰燼裡的有效成分溶出來,這更好了,可以提取濃縮做成供人體注射的疫苗了!
施嚴試得知疫苗組的進展後瞠目結舌,不可思議說:“一群高級知識分子,運用現代科學知識,通過嚴謹的實驗,做出了遠古時期的符水?”
他的世界觀又一次崩潰了,他不知道自己辛苦經營了這麼多年,實驗到底在往什麼方向發展。
眼看着符水疫苗的雛形漸漸完成,鄭派心裡踏實下來,幸好他回來了,不然世界就會錯過一個被拯救的機會。
由于普羅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靈活思維,被鄭派調去了治療組,期待他能打破那邊死氣沉沉的氛圍。
但普羅一到了施嚴試手下,那種PTSD的感覺又上來了,不可抑制地戰戰兢兢起來,沒能完成鄭派給他的任務。
但施嚴試從符水疫苗上獲得了少許啟發,試圖給教室裡不會說話、沒有反應的物品念念書、聽聽音樂,整間屋子裡隻有風扇和他的聲音,他感覺很羞恥,覺得自己蠢極了,當然也沒取得什麼成效。
鄭派在窗外看見他老老實實地朗讀徒書貫寫給他的哲學資料,郝奇在一旁已經睡熟了,忍不住發笑,這個年輕的小老師雖然能幹,但實在是教條主義的很,決定親自給他講講資本論,起碼讓他明白這個病毒的發病機理,資本怎麼樣把人變成東西的。
鄭派已經很多年沒跟人說起過這些東西了,現今各種各樣高級又複雜的經濟理論層出不窮,用以前那些老掉牙的理論分析問題顯得異常格格不入。更别提各國的政客們還故意創造很多理論,讓人們的注意力更加遠離重點和本質,隻要一提出不同的看法,受愚弄的群衆就會跳起來把他打倒。
施嚴試在這方面的知識水平比他想象中還要空白,鄭派不得不從原始社會講起才行。
兩人沒有注意到,聽講的不僅有施嚴試,還要台下的幾十個小工具人。在鄭派繪聲繪色講了一個多周之後,竟然有幾個小工具人奇迹般地龍場悟道了,恢複了人類的形态。
施嚴試大松了一口氣,他最近壓力大的要命,疫苗組那邊風生水起,他就擔心治療組會不會被他帶死,現在起碼有點兒工作成果可以彙報了。他欣喜若狂地掏出手機給郝奇發電報,問他在哪裡。
雖然郝奇秒回了,但他的回複長得出奇,電碼又多又密,說雖然門外就是一條淡水河,但學校精的結界卻設在江邊,他們眼睜睜看着那麼多的水卻沒辦法引進來澆地。今年氣候異常旱,學校的土地都幹得闆結起來,他們萬一沒了外面的供水,庫存的飲用水隻夠他們自己喝的,如果沒水澆地,糧食産量恐怕不容樂觀。所以他上午一直在刨土,和後勤保障組的同學們一起把小池塘挖成水庫。中午實在是太曬太熱,為了防止大家得熱射症,耿可連讓大家都回去休息,等到太陽不這麼毒辣了再繼續。因此他正在宿舍裡露着肚皮躺在地上,這樣比較涼快……
手機還在不停的閃,施嚴試等不到他說完,興沖沖地奔回宿舍,想告訴他有三個人成功複性了。
一推門,他朝地闆上掃視了一眼,發現空空如也,他又蹲下來朝桌底下張望。
徒書貫從陽台上走進來,奇怪地瞅着他:“你在找什麼?”
施嚴試彈射起身,激動之情溢于言表,“爸!有三個人恢複了!我知道接下來的研究思路了,必須讓他們意識到自己不是工具!”
“太好了!他們怎麼複性的啊?”
“郝奇呢?”
“他去接水了,馬上回來。”
“哦。”施嚴試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還在接收郝奇的信号。這家夥怎麼有那麼多話要說啊,他都插不上嘴,隻能火急火燎地等郝奇回來。
徒書貫朝他招招手,“來,你看。”
“什麼?”施嚴試朝陽台上看去,晾衣杆上并排挂着他們四個的平角内褲,還有一溜兒的花襪子。
由于他們的襪子都走破了,所以大家都穿上了郝奇的怪襪子。由于花襪子上刺繡太多,大幅降低了含棉量,穿起來并不大舒服。郝奇還為此跟施嚴試鬧了脾氣,控訴施嚴試征用自己的襪子還嫌棄。施嚴試聲稱自己隻是客觀地描述事實,然後他倆拌起嘴來。最後還是徒書貫出面調停,最後普羅拉着他倆一起去食堂吃幹鍋土豆了。
徒書貫走到窗口,用充滿慈愛的語氣說:“珠頸斑鸠的小朋友都孵出來了。”
施嚴試看到兩個軟質的小東西卡在窗框的凹陷裡,十幾根交錯的小樹枝卡在它們外面,狐疑地問:“它沒用的爸媽什麼時候加固了鳥窩?”
“哦不,是我,我怕小鳥翻下去,就重新築了一下巢。”
“哈?”
“這裡是16樓,摔下去就活不成了,多吓人啊。”
“行吧。”施嚴試不置可否,走進廁所,想順手刷刷蹲便器。
徒書貫叫住他,“先不要上廁所,郝奇的手環掉進去了,他說待會兒回來掏。”
“什麼?”
當初施嚴試要求普羅24h響應,在給他上手環鐐铐的同時,也給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領導上了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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